“師父他老人家平日裡甚是和藹,就算那陸雲遠欺負到門口來,也是一臉從容,今日不知何時大發雷霆。”此刻龍小虎邊走邊想,“不知是不是不見了自己,他着急之下,纔有此反應。”
走的近了,果然看到一個矮胖老者,此刻站在大殿中央,對着一個長鬚道者一臉怒容的咆哮着。只是此刻這些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對方身上,沒有返現朝着大殿走來的龍小虎。
長鬚道者陸雲遠一臉冷笑,擡頭望了望對面那矮胖老者,隨即“哼”的一聲,說道,“我兒與你徒弟無冤無仇,爲何無事要冤枉與他,更何況當時齊也在場,若是你他徒兒清清白白,你又急什麼。”
那矮胖老者正是司馬鑑,此刻他還不肯罷休,站在那裡大聲說道,“我哪裡知道他們小輩之間有什麼瓜葛,只是我敢用性命擔保,我徒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一聽這話,那長鬚道者陸雲遠也站了起來,皺眉說道,“司馬師兄,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的性命在十多年前已經擔保過一次了,結果呢……”
這話一出,那司馬鑑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那氣勢也頓時矮了半分,做好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陸雲遠看贏了一陣,心中得意,也坐在位置上,氣勢洶洶看着對方司馬鑑,只是此刻也沒說話。
上首的秦蒼南適才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勸說兩位師兄,此刻看兩邊不說話了,急忙插嘴道,“二位師兄,一切都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好不好。”
正說着,龍小虎急匆匆的跑進了蒼龍大殿,見到這一場面,不禁問道,“怎,怎麼了?”
龍小虎跑的進,此刻也沒通報,便匆匆來到衆人面前。只是在場幾人哪裡還會顧得上什麼禮數,適才討論的激烈,說的那人正是眼前這紅髮少年,如今倒好,當事人來了,事情也越搞越大了。
司馬鑑幾人一看龍小虎進來,猛的站起。各人眼中的神色不同,陸雲遠是一臉憤恨,而司馬鑑卻是有一絲喜悅。
“師……師父,徒兒回來了。”龍小虎此刻看到師父擔憂中帶着高興的眼神,心中一動,輕聲說出這話。
“龍小虎,你這孽障,還不跪下!”還沒等龍小虎說完,一旁的陸雲遠氣勢洶洶的一吼,龍小虎頓時呆在那裡。
“龍小虎,你且跪下。”秦蒼南的口氣比那陸雲遠要稍微緩和一些,只是也帶着些許嚴厲,龍小虎見情勢不對,急忙跪在殿上。司馬鑑此刻不好插嘴,只好一邊看着,等待機會。
“我問你,那日你與那合歡妖人糾纏,之後你是如何逃脫的?你倒是說說。”秦蒼南渾厚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龍小虎心中也有些害怕,便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那天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一旁陸雲遠一邊聽着一邊冷笑,講到奇處,他時不時還要打斷一下,龍小虎斷斷續續說了好久才終於將事情說完。
下首那文清和胡飛飛就如同聽寫詭異故事一般,兩眼瞪得大大的。即使是在場的師父輩的幾人,也都路出些許不太置信的神色。
“真是湊巧,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和牆壁一樣大的功法,也沒聽說過牆壁自己會開洞。”陸雲遠拉長了,尖聲細語譏諷似的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起初我也不敢相信,只是若不是那功法開洞,此刻我也許已經死在那黑爪老人手上。”龍小虎急忙解釋道。
陸雲遠捋了捋他的長鬚,說道,“你連撒謊都扯這些荒誕不羈的故事,你且說,我們聽着,看你如何圓謊。”
一旁死嗎鑑本不願開口,畢竟此刻被盤問的是自己的徒弟,若是說話,總有偏幫之嫌。
只是那陸雲遠是不是的冷嘲熱諷終於戳破了他的底限,他猛的佔了起來,怒目道,“陸師弟,多少道行,這九洲大陸有多少事你又是知道的,井底之蛙而已。”
那陸雲遠一聽對方反諷與他,便來了氣,“唰”的站起了身,身上真氣散發出來,大聲說道,“我什麼道行,司馬師兄你這是要試試看嗎?”
司馬鑑也是分毫不讓,站起了身說道,“這十多年我覺得有愧於你,處處忍讓,你該知道我的個性,今日爲了這徒弟,我是不會後退半分。”說着也將身上真氣發了出去,隱隱有一種蓋過對方的勢頭。
秦蒼南一看這情勢急忙下來解勸,他一臉笑容的說道,“二位師兄,今日只是弄清楚事情,若那龍小虎果真是投靠了合歡派,我們自然要處理他,但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你們說是吧。”
二人心中也不願在這祖師爺祠牌下動手,秦蒼南給了個臺階,便分頭坐在自己位置上,繼續聽着。
“投靠合歡派?”龍小虎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自己好不容易纔從合歡派手裡逃脫,爲何到了蒼雲山竟然變成了投靠合歡派的妖人了。”
正要解釋,卻聽上頭掌門開口了。
“龍小虎,有人說看到你那日被合歡派的黑爪老人拿下之後便投靠了他們,還與他們約定打入我派,來做內應,有這事嗎?”秦蒼南轉身已經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此刻正着臉,嚴肅的說道。
這話一出,龍小虎猛然醒悟,一眼望去,那陸雲遠身後的齊軒和陸晉鵬也正在看他。
龍小虎從頭到尾一想,加上此刻那齊陸二人奸詐的眼神,才明白這事情本身的陰謀,便直截了當說道,“掌門,這事一定是那陸晉鵬與齊軒說的吧。”
秦蒼南只是一愣,看了一眼陸雲遠身後的二人,剛要說話,那陸雲遠搶過話茬,說道,“正是犬子,那又如何。”
龍小虎一笑,說道,“那就對了,那日我被那黑爪老人的徒弟襲擊,對方實力很強,陸晉鵬和齊軒正好路過,我便向他們求救,誰知他們不顧而去。定是之後見我殺了那人,怕我活着回來告發他們不顧同門,便倒打一耙。”
此言一出,殿上衆人,紛紛心驚。龍小虎這一解釋倒也合情合理,只是若真是那齊、陸二人搗鬼,那陸雲遠必定也會死賴着偏幫,到時候反而鬧的更亂,所以此刻殿上其他幾人都沒有出聲。
司馬鑑卻抓到了把柄,冷哼一聲說道,“原來是自己小人之心,便惡人先告狀,真是一個好兒子啊好兒子。”
這陰冷的話語頓時刺激到對面那陸雲遠,此時終於輪到他發飆了。只見他猛的站了起來,指着龍小虎惡狠狠的說道,“孽障,你說這話有何根據,當時可有他人在場。”
龍小虎想了想說道,“當時那黑爪老人和牛大兄弟在遠處,可能沒有看見,秦仲又剛剛回山尋找救援,只剩下我和那黑爪老人的徒弟狗兒在場,可惜狗兒已經被我殺了。”
陸雲遠冷笑一聲,說道,“唯一看見的人都被你殺了,你想如何說,那都可以了,還說不是冤枉我兒。”他邊說聲音邊響了起來。
龍小虎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語塞,說不出半句來。
司馬鑑也站了起來,冷冷說道,“那請問陸師弟,說龍小虎是合歡派內應,這事也只有你徒弟和你兒子看到,請問有其他人證嗎?”
“這……”陸雲遠也被說的怔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
秦蒼南看二人都不說了,便又開口問道,“龍小虎,你說那狗兒被你殺了,據我所知,那人道行比你高出不少,你是如何殺的他。”
龍小虎說道,“這也是我運氣好,起初他來吸我丹田,只是吸了一會,毫無反應,我見他有破綻便一槍結果了他。”
陸雲遠又過來說道,“真是荒謬,你這牛吹的,難道他築基九層都打不過你一個築基四層的?。”話卻這麼說,但是衆人都以爲龍小虎是個武者,天生丹田便不能聚氣,此刻他這麼解釋其實也合情合理。
正說着,那陸雲遠忽然看到龍小虎腰間的鐵牌,便過來問道。
“這又是什麼?”
龍小虎將鐵牌拿在手上,想了想說道,“這是那黑玉行會的葛大哥送我的,說是以後進城方便些。”
話音一落,那陸雲遠大笑起來,“方便些?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兒嗎?這東西可是人家黑玉行會的內門憑證,在黑玉城可是稀有的緊,怎會無緣無故送你。”
龍小虎這時纔想起怪不得當時自己掛着這腰間鐵牌之時,城裡的旁人都投來異樣的眼神,紛紛避開,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之前已經加入了黑玉行會,然後再來我們蒼雲山,之後又答應合歡派做內應是不是?”陸雲遠靠了上來,惡狠狠地問道。
龍小虎急忙搖頭,說道:“我和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因爲大家都是朋友,我看着鐵牌做工精巧才隨手掛在腰間,而且我一早便擁有,此後還借給了胡師兄一段時間。”
秦蒼南一聽還幫過天姥山的人,便擡頭看向遠處胡飛飛。胡飛飛二人不敢走近,只在下首遠處站着。見到秦蒼南看來,那胡飛飛點了點頭,抱拳說道,“稟秦掌門,此事屬實,而且我也看得出來,當時龍兄弟並不知道這鐵牌到底是什麼,隨手便借我了,想必與他們應該沒什麼關係。”
陸雲遠在一旁看那胡飛飛爲龍小虎說話,便沒好氣的說道,“沒什麼關係?人家一出手就給了一萬金幣,這還叫沒什麼關係,那你說說,到底什麼才叫有關係。”
胡飛飛本就不是蒼雲中人,此刻在殿上也不想發言,只是龍小虎提及才幫忙說上一句,如今被那陸雲遠反脣相譏,便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陸師兄,何故那麼大的火氣,是不是年歲大了,脾氣也大了。”衆人正說的激烈,門口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
衆人轉過頭去,只看到大殿門口走入一個白衣女子,體態豐腴,步履輕盈,若不是那眼角的細微眼紋,實在看不准她的年歲。那臉孔也甚是美貌,乍看之下與那白勝雪有半分相似,龍小虎頓時看傻了眼。
“掌門”,胡飛飛與那文清見來人急忙齊聲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