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和休佑似乎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渾身臭烘烘髒兮兮的,眼圈都黑了一圈。我好奇地問他們怎麼不抽空去洗個澡睡一覺。東海說:“別提了!你讓我先好好睡一覺,醒了我再告訴你!”
他倆倒頭就睡,我們在路上已經睡飽了,乾脆和鬍子轉到附近小賣部去買了包煙,阿勒也非要跟着一起來。我問她怎麼不歇會兒,她等走遠了,才說:“車裡味道太沖了,我還是跟出來走走吧。”
我感到很奇怪,說:“按時間算,他們應該沒這麼快纔對,怎麼倒還像是趕到我們前面去了?”
鬍子說:“比我們快是不可能的,他們肯定白天就到了,只是到現在纔跟我們碰頭。我覺得他們身上一定有事,大個子話裡面透着古怪嘞。”
我點頭:“我也正想說咧,他們好像一直都沒休息,估計輪流開車,下了車又去忙活了。哎,鬍子,你說他們真的在這裡找到了鎮魂棺?”
鬍子道:“那可不咋地。除了鎮魂棺,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李老闆修復身體呢?看他那樣也不能等吧。”
我們正說着話,發現過來了兩個人,都揹着揹包,等他們走近了才發現是張弦和休佑。張弦一過來就說:“你們等會回到車裡,讓東海帶你們過去,我和阿佑先進去探探情況。”
我說:“要不就讓東海在車裡好好睡一覺吧,我們幾個進去,不要叫他了。”
休佑想了想,乾脆地說:“也可以,他很久沒睡覺了,到時候醒了自己會找過來的。那咱們趕緊走吧。”
休佑在前面帶路,將我們往古墓入口領去,通往墓室的臺階下,飛龍石臺上面獨角鎮墓獸威武凝重,“樑孝王陵”四個大紅字清晰可辨。
我感到很驚訝,墓道門口收拾的這麼幹淨,能有什麼東西等着我們去發現嗎?
可更奇怪的是,到了陵墓門口,休佑卻不再往前走了。我忙問怎麼了,他說:“要走夾層,不能從這邊進,我們換個位置。”
他領着我們抄小路往山上趕,我越發感到奇怪了,這邊都被開發得這麼徹底,還能找到個什麼入口嗎?
走了一陣,還沒等我發問,休佑忽然站住說:“就是這裡了。前面的荊棘叢裡有個老盜洞,我們連着趕工挖通了,李老闆就在裡面躺着。”
休佑打開了揹包,我們拿出防蟲水往身上噴灑了幾下,就順着一個小洞爬了進去,要不是膽子給練大了,像這樣的小洞穴,我還真不敢往裡鑽。洞口太小,萬一有個蛇蟲鼠蟻的,真不比遇到糉子好對付。
我們雖然打着燈,但裡面黑咕隆咚的,還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前面忽然有一陣響動,我趴在洞裡擡着頭,發現前面有一雙眼睛熠熠發光,正盯着我們,忽然一閃就不見了。阿勒在我腳後說:“不會是有糉子吧?”
休佑在前面,說:“別疑神疑鬼的,是一隻兔子。狡兔三窟,它打的逃生洞,剛好將這個盜洞挖穿了。”
本來我也是一驚一乍的,他這麼一說,我反而放下心來。兔子這種動物,愛乾淨,也膽小,有兔子窩的地方,保證不會有其它什麼可怕的小生物了。 Wшw✿T Tκan✿¢ ○
這個盜洞約莫有五十多米長,這樣的長度,一般人肯定是不會進去的。裡面很寬敞,當然比不了正墓室,這邊是個夾層,相當於普通的廚房那樣寬吧,我剛站起身子,就被這逼仄的石室給震撼到了。
石室上面,畫滿了壁畫,竟然是我以前見到過的所有壁畫的整合版!
我不禁發出了疑問:“難道這個墓室,是漢朝的劉武自己設計的,他也和長生有關係?我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點。”
鬍子說:“一點也不奇怪,他用於陪葬的金縷玉衣,阿佑穿在身上竟然可以得到長生,你想象一下,什麼概念?”
“可春秋戰國時期的壁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也太奇怪了吧。有很多地方古人都沒有辦法過去的啊,比方說洞庭湖底山地脈裡那個神殿,我們靠着氣瓶纔下去的,更別說以前那裡的水位更深。”我提出了疑點。
“這個……”鬍子也沒法反駁了。
休佑說:“不用多想,這個夾層,不是劉武建造的,是我當年督建的。”
我們都吃驚地看着他,他接着說:“不過當年我並沒有設計這些壁畫,至於它怎麼會出現在牆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李老闆人還沒到,就休克了,我也有好多疑問,等他醒了再問問看吧,說不定他能有什麼眉目。”
休佑說:“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這個地方,和你們在新疆看到的那處有金剛聖像的地窖,功用是一樣的,都是我負責建造的。”
我恍然大悟:“哦,倉庫是吧?”
阿勒忽然問:“阿佑,李老闆人呢?”
休佑道:“在前面呢,我帶你們去。”他領着我們,在墓道夾層裡往前走,大約走了有七八米的樣子,突然停下,將右手邊牆壁上一塊石磚推了進去,然後又去推邊上的牆,竟被他推開了一道暗門。
我嘖嘖稱奇,隨他一同往前走,忽然前面透過來一陣涼風,幽香襲人。我感到很奇怪,墓室裡怎麼會有花香?前面有個石臺,上面躺着個人,不知道是人還是屍體,我想看得更清楚點,正要往前走,張弦一把扳住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識回頭,他卻將左手食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表情。
休佑趕緊靜悄悄地往回走,並拉扯着我和阿勒的袖子。我感到很驚駭,這個反應,肯定有危險!我們快速退了出來,休佑連暗門都不敢關,直接帶着我們繞遠了,才小聲說:“白天我們來還安全得很,晚上怎麼會有個香糉子?”
我愣了一下,香糉子又是個什麼鬼東西?我輕聲問道:“你是說石臺上那個?”
休佑說:“石臺上面的是李老闆,剛纔糉子就在我們旁邊,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忽然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背後,說:“祂過來了。”
一股涼氣從脊椎往外冒,我渾身打了個哆嗦,急忙回頭看去,霧氣濛濛的,隱約像是有個人朝我們走過來,但看不太清。休佑急得吼了我一句:“幹!你別拿手電照祂!”
我嚇了一跳,趕緊關了手電筒,四周一片漆黑,只聽到我們幾個的呼吸聲。我很納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剛纔還好好的,怎麼這逼仄的地下石屋裡,竟然會這麼反常,起了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