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這片起碼有三十多公里的不毛之地,面前居然呈現出一片沙漠;這讓王勝奇怪不已,說什麼時候看到這種高原上居然會有沙漠;牛衝則解釋已經有科考隊考察過這裡,沙漠只是表面現象,下去十釐米左右全是凍土,水分很充足;而在沙漠的背後就是高高的雪山,山腳下就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沼澤地,要找的薲草也只有可能在那裡纔有。
不過,閻靜卻潑了一點冷水:現在已經秋末,百草枯萎,要找到那薲草的機率還真有可能如龍浩天自己所說只有億分之一。
沙漠並不寬,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汽車就繞了過去;果然這裡如牛衝所說是一片沼澤,中間是一條半冰半流水的河流,四周已經聚集了大片到這來過冬的動物,野山羊、野驢、野犛牛那是成羣的跑,沼澤看不到春天那種綠油油的生機,代替的是一片枯黃,如閻靜所說都已經枯萎,不過卻是越冬動物們的主要食物來源。
這時候已經夕陽西下,天色也已經開始暗淡,牛衝說沼澤之地很危險,弄不好就整個人沉進去了都不知道,建議大家先紮好帳篷準備休息,等明天天亮時再找薲草。
龍浩天也覺的有道理,於是和牛衝兩人選擇一個低窪硬實的地方扎帳篷;而趙少峰和王勝兩人負責趁着一點點夕陽之光收集雜草木材晚上燒火驅寒取暖用。
最後的時候牛衝喊住了趙少峰,把先前從死人身上收來的手槍丟給了他,說了句小心一點,如果走火傷人就把他埋到沼澤裡去。趙少峰喜滋滋的應了聲知道,拿了槍和王勝兩人收集柴火去了。
一直忙到天色全黑幾人才停下來休息,牛衝把收集起來的乾草小灌木木材堆積起來,然後在帳篷中央點了個篝火,陸豪則把包裡的壓縮餅乾和罐頭以及麪包和真空包裝的熟食拿出來大家作爲晚飯解餓。
趙幻婷一直喊冷,閻靜似乎也對這高原上的風比較感觸也叫冷;龍浩天找了睡袋給她倆披上,然後隨她倆靠着自己烤火;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微妙的時刻,他有時候都弄不明白這兩個女孩面對彼此的時候居然沒有像平時電視或者生活中那樣火冒三丈,潑婦一樣互罵或者互毆。
其實,龍浩天自己都不知道,她們兩個都是在等他的一個選擇;或許是他成龍之後,也或許是他心意決然的時候;誰都清楚現在的龍浩天與以後的龍浩天有可能是天地之別,誰都無法把握他以後的心態。
“牛衝,沒事說說你在這裡面的故事吧!”龍浩天看着古銅色臉龐卻有着雪白短髮的他,輕聲說道。
“是啊……”看到龍浩天開口,王勝纔敢繼續追問白天的話題:“那些遊魂一直都叫你,這裡面的事你說說吧……我們有點好奇……”
“這個……”牛衝臉露難色,似乎有點不好開口。
“如果有難言之隱就算了……”龍浩天覺的牛衝也是個爽快人,突然這麼扭捏起來,背後說不定有什麼難以啓齒或者事關
部隊機密的事情,自己不問也罷。
牛衝點了支菸,抽了幾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這事不好說,我回去的報告已經全部封存在部隊的機密檔案中,說出來我就是泄密啊,違背軍人誓言……”
“什麼破誓言啊……”趙少峰可沒那麼多的顧忌,嚷道:“今天那些鬼玩意整出來的旋風差點要了我們的命,你不說出來我們多點防範,要是出什麼事了你要爲我們負主要責任!”
牛衝沒有說話,只是接連幾口狠抽着香菸;憋屈的臉上表情似乎很複雜,之後重重的吐了口煙霧,慢悠悠的說道:“這事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我剛從南寧第七軍調過來,雖說知道進來後聽過簡單的關於基地性質介紹,但是根本不當回事,誰還真想這些鬼鬼神神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王司令找我們開會,說是在崑崙山發現異常的紅色警報,當地的公安部門也接到報案說有人在這地方失蹤,要求派人救援;同時網上也有人上傳了幾張關於這峽谷發現巨型屍骸的照片,於是要我們當時的一個賀連長帶隊對這一區域進行檢測、以及對巨型屍骸的真僞做出辨別……”
“83年的時候不是就有傳說說這地方發現巨型屍骸了麼,你們拖延了那麼久才調查?”王勝奇怪的問道。
“那麼早的事情,沒有任何影像或者文字記錄,全憑几個人的口頭傳說,誰會真來查,這說83年的時候還沒對這事重視;沒人管的。”牛衝丟了菸頭,又繼續點了一支,抽了兩口,然後繼續說着那起調查事件:
當時的牛衝是跟隨那名賀連長從崑崙山的山口進入那棱格勒峽谷的,時間正處於六月份,當時的天氣晴空萬里,烈日如毒;爲了方便行進,部隊還特意配發了三輛獵豹和一部海事衛星電話;帶領的三班一共十八個戰士進入了這無人區;他們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傳說的巨型屍骸然後收集打包帶回基地。
初始的狀況,和所有人進來看到的不一樣,六月的峽谷內還是一片水草茂盛生機勃勃,只不過依舊可見很多裸\露的動物白骨。
根據進來時所掌握的資料,失蹤的那名村民是尋找自己失去的羊羣而進入峽谷的;當地的警察和消防部門已經搜尋了四天沒有任何的線索;最後由於峽谷深處的凍土層融化,車人無法進入而放棄。
我們按照搜索隊所走過的痕跡,一路朝深處前進,但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大約行進了十餘公里的時候,搜救隊的車與人的痕跡就此停了;我們也無路可尋。
但是據我們的走訪,知道發現巨型屍骸的地方還處於峽谷的腹地深處,距離我們所處的地方至少還有五十多公里;我都搞不清這些冒險者是怎麼進入那個鬼地方的。
爲了避免汽車陷入融化的凍土層,我們還安排了四名戰士在前面步行探路,儘量避免一些泥沼地帶;雖然這樣行進的速度很慢,但是至少能保證車輛和人員的安全
。
整整一天的時間,我們差不多才走了二十多公里然後來到了一處水草比較茂盛的寬闊地段,這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賀連長當時就命令小隊原地紮營休息。
可就這時,前面探路的一名戰士回來說前方五百米的地方發現一個人站在一個土堆上;賀連長當時考慮可能就是那名失蹤的牧民,於是叫其他人原地打帳篷以及生火熱一些食物,而他就帶了我和兩名戰士去救那名牧民。
當時的天色有點朦朧,峽谷裡的雜草生長的很不均勻,有的地方草都半人高,有點地方卻光溜溜的連根毛都沒有;我當時就看到遠處有個人好像坐在遠處的一個土堆上,他的周圍水草密佈。
賀連長當時高喊了幾聲“老鄉”,但是那人卻好像聽不見一樣,坐那裡一動也不動;我們當時判斷他是不是一個人在野外幾天嚇傻,可能失去意識了。
可是等我們四個人走進不足五十米的時候又叫了幾次也沒聽他回答一句,更沒看到他動一下;於是內心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出於本能我們都解下了槍放慢了步子。
還沒接近對方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他坐的土堆前面是一個光溜溜的沙地;讓我們吃驚的是那裡居然一地的死羊,全部都支離破碎殘缺不全,白色的羊毛也全被血跡染成了紫黑色,空氣中散發着一陣陣腐屍的惡臭。
我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口,要知道這地方雖然有雪豹、狗熊這樣的猛獸,但是不管哪個它們都只可能傷害到一個單個的個體,不可能造成羣殺。
我當時又喊了兩句“老鄉”,希望坐在那的人有迴應,但是那傢伙依舊動也不動;於是賀連長安排另兩名戰士警戒,而我和他則悄悄向他靠了過去。
賀連長比我先到基地,關於這靈異方面比我有經驗;這時候的他顯的很小心,甚至都打開了槍的保險,然後又輕聲喊了幾句,不過沒有任何的迴應。
最後等我們走到這個人的正前面,才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他的臉色鐵黑好像被火燒過一樣,但是衣服卻很完整,沒有看到任何的破損的狀況,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外傷,兩隻眼睛圓睜着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情,他的手裡還握着自己的獵槍,右手的食指放在扳機處似乎想開槍。
雖說是個死人,但是賀連長也很小心,用槍口戳了戳它直到它倒地也沒任何意外發生才招呼兩名警戒的戰士過來。
我們都很好奇,爲什麼他面前的羊羣出現了那麼嚴重的傷亡,而他卻沒有任何的外傷,衣服上也沒看到血跡;我當時檢查了他的獵槍,裡面的子彈都在,聯繫他死前的狀況說明他當時連開槍的時間都沒有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賀連長也檢查了他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傷口,當時判斷可能是遭遇到雷電的襲擊死亡的;爲了給外面傳言的失蹤一個結果,我們決定用一個睡袋裝好屍體帶在車上,然後出去的時候交給當地的公安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