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樹很是神異,咱們被環境壓落等級的意念,怎麼可能穿透它的外部防禦,是不是傳說中的神樹不敢確定,但是樹妖的可能性很大,我想,以咱們此時的狀態,不招惹它纔是上策,橫生波折的事兒,最好不要去做。”
大鼻子老男人沒有同意陰狠男的提議。
“樹妖?”
我們清晰的聽到這個名詞,擡頭仰望遠方的巨樹,感覺靈魂都在顫慄。
王探忽然說:“這三人做事不擇手段、狠辣歹毒,不但不能做盟友,找機會還得滅殺了,否則一旦遭遇,反受其害。反而是這棵巨樹,若真是誕生了自主意識的樹妖,那倒適合做個盟友。”
王探的話一出口,我就看到寧魚茹眼睛亮了起來,她看向巨樹的眼神轉爲熱烈。
“等這幾人離去,咱們去巨樹那裡試試。不過,若真是樹妖,萬一它發飆怎麼辦?”我沉吟一下,提着建議,心頭沒底。
寧魚茹盯着那棵樹,說:“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爲什麼?”我們都低聲追問。
“因爲,我感應不到樹的身上有孽煞,怎麼說呢,妖魔鬼怪要是殺生多,會有一種奇怪的‘氣’圍繞,沒有法力的人很難感應到,巨樹只是看起來龐大,帶來了無盡壓力,但其實,感應不到妖氣和孽煞之類的氣息,所以,即便是棵樹妖,也是個不愛殺生的妖,用俗世的話來形容,是個佛系妖怪。這樣的樹妖,一般情況下,只要我們不帶敵意,它不會主動攻擊。”
寧魚茹解釋了一番。
其實,我還是沒聽明白,什麼孽煞之類的,天知道是啥玩意?但佛系妖怪這個新穎的詞彙讓我懂了一點,巨樹的危險性不大,這就足夠了。
身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佛系這個詞帶來了特別大的安全感。
我喜歡這個詞。
“那好,等環境安全了,咱們就接近巨樹試試,不過,我覺着它若真是佛系的性情,那即便真的是樹妖,也不見得搭理你我。”
王探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事。
這話將我們說愣了。
確實啊,佛系無爭,危險度不高,但同樣的,人家喜歡做個安安靜靜的美樹,哪會隨便搭理外人?那我們找盟友的初衷豈不是落空了?
這樣一想,心情可就不美了。
那邊,奇怪三人組的談話還在繼續中。
英俊年輕人接口說:“既如此,別招惹爲妙,同級生物中妖怪最強,妖怪之中,植物系妖怪是金字塔頂端的戰力水準,因罕見所以神通廣大,此等存在,沒有把握不可招惹,免得壞了咱們的大計。”
大鼻子老男人欣慰的點頭,對弟子的迴應很是滿意。
眼神陰狠的中年男眼底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聽從了師兄的話,畢竟,他的地位比大鼻子老男人低了不少。
“好了,今日的例行獻祭已經結束,我方纔施法招引來三千多條陰魂,都送給墓鈴吞噬了,這才勉強鎖定了空間座標。”
“這一套施法下來,我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太耗費精神了,我們找地方休息吧,下一次祭獻,定在三日後,我估摸着,再來十幾次之後,打通空間隧道的能量就足夠了,要是陰魂數量不夠的話……?”
老男人倏然停住了話頭。
陰狠中年男冷冷一笑:“師兄,你又升起婦人之仁了是吧?墳碑鎮中殘存的活人至少還有幾萬名,要是對外招引不到足夠數量的陰魂供給墓鈴法具了,那就打開萬碑法陣入口,讓人頭獸身怪物入鎮好了,這些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爲你我鋪路呢。”
這番對話落到我們耳中,宛似晴天霹靂。
我氣的渾身發顫,要不是深知不敵,一定蹦出去,一拳頭轟死丫的!
這說的是人話嗎?墳碑鎮倖存的人,活着已是不易,竟然要面臨人頭獸羣屠戮的命運,這人心頭若是有一丁點的慈悲,也不會給出這種建議。
“住口,姜紫淮,姜師弟,你我來此之前,你已經提名要接任屍魂院掌院大位了,那可是方外最被人尊敬的位置,正道的表率,你如何會說出這等話來?打開法陣入口,意味着墳碑鎮中的居民全部喪生,你這是什麼心態?豈有此理?”
大鼻子老男人大怒,厲聲呵斥。
我宛似被雷霆劈中!
“姜紫淮?這名字,好熟悉。……想起來了,姜照的祖父不就是姜紫淮嗎?大名鼎鼎的紫淮酒店連鎖公司掌舵人,有名的富豪,和我同姓,怎麼,這地方也有個姜紫淮?”
“懂了,一定是同名同姓的。”
我找到了理由,心頭釋然,但對這個姜紫淮,心頭充滿殺意!
此人殺人不見血,一句話就得無數人命在填,實實在在的大魔頭,和正道一點不沾邊。
“屍魂院?方外?娘咧,他們是陰山閣!”
寧魚茹低聲驚呼起來。
“陰山閣,是什麼?”
王探和王狂彪異口同聲的問,眼中都是蚊香圈。
“方外世界,呃,你們應該是不懂。這麼說吧,那是法師的世界,高手滿地走,我也是聽師尊提及過的,沒有去過,方外世界最頂尖的大派之一就是陰山閣,和另外一個大派千相道庭,並稱爲正道雙魁首……。”
寧魚茹言簡意賅的將陰山閣說了一番。
“屍魂院是陰山閣七院之一,姜紫淮來此地之前,正要接任屍魂院掌院呢。等等,他如此敬畏大鼻子?這麼說,大鼻子老男人有可能是陰山閣主?”
寧魚茹說到這裡,震驚的看向盤坐在地的老男人,眼底都是驚懼。
“陰山閣主有怎樣的本事?”我眼睛眯了起來。
“踏腳天地顫,言出鬼神驚!要不是此地環境將其道行削落谷底,你我早就被他發覺了,其本領之強,一根手指足以摁滅咱們數百次!”
“當然,墳碑鎮太厲害了,竟然連大名鼎鼎的法師界巨頭陰山閣主,都給鎮在此地十年不得逃出?嘖,嘖,這消息要是傳到方外,誰敢信?”
寧魚茹連連搖頭。
不管寧魚茹如何震驚,並不影響陰山閣三人組商量事情。
被師兄一頓大罵,姜紫淮並沒有絲毫窘態,反而似笑非笑看着大鼻子師兄。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還不知悔改!”
大鼻子老男人愈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