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魚茹掃向三名乘警,沉聲問:“還有備用的武器嗎?”
三個大塊頭男人對視幾眼,其中歲數最大的那人凝聲說:“就這三把,配套的子彈都不多,沒有備用的了。”
“你說的是真話嗎?我警告你,若是說假話被我發現了,後果自負。”寧魚茹眼睛一瞪,一股子威壓感就釋放出來。
三個大男人額頭都是冷汗,領頭那個忙不迭的說:“真話,絕對真話。”
“好,姑且信你。”
寧魚茹收回眼神。
三個大老爺們鬆口氣。
王探一直看着,沒有阻攔的意思。
寧魚茹是爲了減少危險因素,王探很明白這道理。
環境特殊,寧魚茹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
王探示意一下,乘警們退到一旁去了,協助乘務員們搬運食物到二號車廂來,先讓大傢伙吃頓飯再說,吃飽了纔有力氣不是?
王探邀請我們三個坐過去。
知道他有事商量,我牽着二千金,跟在寧魚茹身後走了過去。
這位置距離旅客們有些遠,話音小些,那邊根本聽不見的。
我們幾個落座,王探將列車長帽子摘下來,順手捋捋頭髮,這才輕聲說:“寧師傅,姜學長,你們還真是讓人出乎預料啊,我這人的適應力很強,但還是被你們的表現和所說的話驚到了,墳碑鎮真有這麼恐怖嗎?”
王探還是有些疑慮。
“王車長,我不是在危言聳聽,這地方邪門的很!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寧魚茹神情凝重。
“你是個陰陽先生還好些,但我們這些普通人,如何自保?”王探問出關鍵問題。
寧魚茹琢磨一下,輕聲說:“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爲每個人的身上繪製守護符籙,但需要些物資才能做到。”
“什麼物資?”王探追問。
“首先是特製硃砂。”說着這話,寧魚茹從包中掏出個金屬小盒子,打開後,內中都是赤紅之物,正是繪製符籙所用的特製硃砂。
“我只攜帶了這麼點,只夠爲幾個人全身畫符的,這裡有五六十人,這點硃砂怎麼夠用?再有就是魂石了。”
她一翻手,手中多出幾枚看起來發亮的小石頭,但並不是什麼寶石。
“我本身法力低微,想要成功繪製這麼多的符籙,且爲了守護之力足夠用,符籙等級不能低,這就需要大量的法力支撐,魂石可以提供法力供給,沒有這東西,我就無法大批量畫符。”
“畫符是爲了保命,遇到邪物的時候,還需要攻擊類武器,我說過的,熱武器對邪物不好使,但特殊加工過的武器對邪物是有滅殺作用的。”
“比如,符籙、法力加持過的冷兵器,或者是一些道門、佛宗使用的法具,這等物件,最低級別的可以自己製造,前提條件是法力供應無虞,也就是說,魂石的數量得夠用。”
寧魚茹說完這些話,王探沉默了下來。
半響後,他招手示意行李車廂的乘務員過來,然後,說及硃砂和魂石。
其實,我聽寧魚茹的話時,就想到了自己皮包中那些奇怪的小石頭。
本以爲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此刻明瞭了,那都是儲藏法力的魂石,是寧魚茹急需的物資。
但我沒有出聲,列車是有行李車廂的,保不齊內中就有寧魚茹所需要的物資供給,我何必強出頭?
行李車廂乘務員回話,說是不清楚有沒有這兩種物資,要是列車長下令,她願意帶我們去行李車廂翻找。
王探起身,叫上一名乘警、五名列車員跟着,示意行李車乘務員領路,我們一行向着車尾處行進。
我一直牽着二千金的手,不讓她離開身邊。
走過一節節空無一人的客運車廂,行過臥鋪車廂和餐車,就到了後頭的行李車廂,乘務員使用鑰匙開門,我們一行就走了進去。
內中一個個箱子擺放整齊,天知道里面都是什麼貨物?
本是長途運送到目的地的,這下子都落到這鬼地方來了,好嘛,就先給我們使用吧。
很多箱子是金屬打造的,上面落鎖,有的甚至是先進的電子鎖。
列車長王探一聲令下,乘警和列車員們翻找出各式工具,開始暴力拆箱。
是,鎖頭不容易打開,但金屬板子纔多厚?在一衆機械工具兇猛砸撬之下,再結實的箱子也別想保持完整了,一個個的都被打開了殼子,露出內中的物件來。
行李車廂足足三節,貨物太多了。
我們不停的翻找,倒是找出了很多的物資來,衣物、食品,各行各業的專用機械,還有一些菸草,但就是遲遲找不到硃砂和魂石。
一路趟到最後一節車廂,在我們幾乎絕望的情況下,一個只有半米高的鐵箱子被撬開了。
只是一眼瞅過去,我的心就是一跳。
因爲,和寧魚茹先前拿出的金屬盒子一模一樣的東西,擺放了一摞子。
寧魚茹有些激動的將東西搬出來,打開一看,內中都是上品硃砂,專門供法師使用的那種。
往後翻找,內中有十幾捆上好的黃裱紙,最適合製作符籙了。
更讓寧魚茹驚喜的是,最裡頭有個透明琉璃罐子,內中塞滿了發光的小石頭,正是魂石。
“天無絕人之路。”寧魚茹欣喜的嘀咕一聲。
就在此時,‘咚’的一聲響。
我們倏然一驚,寧魚茹眼神就變的森寒起來,死死盯着車廂尾部。
她豎起食指到脣邊,我們大傢伙都不敢吱聲了。
“咚!”
又是一聲大響,我感到地表震動了一下,不由大驚:“這是怎樣的重量,才能產生如此巨大的震力?”
寧魚茹手指對這車尾位置點了點,示意大傢伙高擡腳輕落步的湊到車尾那裡,去觀看外頭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