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天啊,什麼死東西?”
一眼看清婦女後背上趴着的紅袍子老頭,我幾乎被嚇的昏過去。
雖然我這人的膽量不算小,但也得分情況。
“眼前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真是個非人類?”
這念頭讓我毛骨悚然。
張嘴就想叫,腳掌卻猛地一疼。
一低頭,就見寧魚茹正死死踩住我右腳呢,擡頭就看見姑娘在打眼色,意思是,鎮定。
“她也看到了!”
我馬上明白了這點。
“人家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大姑娘都能保持面不改色,我個大老爺們,可不能丟人。”
自尊心佔據了上風,本要喊出的聲音,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然後,我故作鎮定的對着姑娘一笑,表示自己無所謂。
好吧,這是在裝大膽,顫着的手臂已經出賣了我的內心,慌得一批。
很想掏出手機上網問一聲:“遇到非人類了,那傢伙穿着紅袍子,還和我打對眼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胖胖的婦女手裡端着一盒方便麪,臉色非常差,我甚至看到她眉心凝聚了大量的黑氣,可見,後背上的死老頭將胖婦女的運氣降至冰點了,我直覺感到,這婦女活不了多久了。
她端着面在我身邊緩緩而過,那個死老頭似乎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竟然伸長脖子,和我打個對面。
真的是伸長了脖子,就像是海龜一般的,脖子延伸出老長來,臉就在我眼前。
我的心幾乎要蹦出來了,嚇的渾身汗毛倒豎!
有生以來,第一次近距離的和個非人類面對面,這感受,他人絕對理解不了。
如芒在背、如坐鍼氈等形容詞都弱爆了,這就是和死神面對面好不好?
有一種直覺,若果我表現出看到他了,那麼,死老頭有可能脫離胖婦女,直接趴在我背上,然後,就沒完沒了了!
所以,演戲是必要的,只是,要求太高了。
我用了最大的意志力纔沒有失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和對面的寧魚茹說話。
“寧姑娘,你看外頭這烏雲都多久了,爲何滴雨未下呢?”
我這是在沒話找話。
寧魚茹淡淡看我一眼,似乎,根本沒看到長脖子死老頭,她輕聲說:“這表示大暴雨的規模史無前例,蓄勢時間越長,爆發起來越是厲害!和人一樣,有些人忍耐了一輩子,一旦爆發,那就能毀天滅地。”
說着這話,寧魚茹掃了老頭子側臉一眼。
我非常敏銳的觀察到,寧魚茹眼底深處流轉過一絲憐憫之意。
眨巴幾下眼睛,我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老頭子聞言,轉頭打量了寧魚茹幾眼,發現寧魚茹根本沒看他,他似乎嘆了口氣,就收回了延長的脖子,繼續趴在胖婦人後背上,逐漸遠去。
“哥,你擦一把臉吧,這裡不熱啊,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旁邊,二千金遞過來手絹,關心的打量着我。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額頭上都是冷汗。
尷尬的應了一聲,接過手絹擦拭乾淨,這才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
冷汗讓我很不舒服,面色估摸着也好看不了。
“寧師傅,這就是你不久前說過的觀陰陽嗎?”
我心有餘悸的低聲詢問。
“沒錯。”寧魚茹肯定的回答。
“那玩意兒是……?”
我沒敢說出某個字眼,因爲,我始終不信邪。
“就是那東西,很多恐怖電影中都有表現過,但現實世界中能遇到的不多,能看到、聽到的更少。而你,屬於少見的那部分人。
寧魚茹冷靜又淡漠的話,讓我再度冒冷汗了。
“爲何我突然就能觀陰陽了?以前沒有過啊。”我極度不解。
“你的情況很特殊,屬於自然覺醒的能力,依照我的經驗看,應該是接觸到了厲害的觸因,然後,纔會激發出來的。換句話說,若是一輩子不去接近觸因,你永遠不會激發觀陰陽的能力。”
寧魚茹解釋着。
而我,眼前閃過姜照的臉。
若說觸因,那只有昨天的姜照了。
見過她之後,我回到地下室就有了幻覺,今天更不得了,世界觀都被震碎了,就在剛纔,我和個紅袍子非人類面對面了!
這時候,我不得不懷疑自己一直堅信的某些道理。“這世上,真的沒有邪物嗎?”
我真的不確定了。
古話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已經眼見了,寧魚茹的解釋算是耳聽了,但我還是直覺的排斥,不想相信這些。
“沒可能是幻視嗎?”我抱着希望的問。
寧魚茹戲謔的一笑,淡淡的說:“那是個紅袍子老頭,很瘦,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臉青黑,有四顆尖銳獠牙。”
隨着寧魚茹的話,我控制不住的顫慄。
幻視這種事當然有可能,但兩個人同時間看到了相同的幻視畫面,這機率比中大獎五百萬還要低吧?
寧魚茹簡單的一句話,就擊潰了我的堅持。
鐵證如山之下,辯駁話語就失去了它的力量。
“如何關閉這等能力?我不想天天擔驚受怕。”我問出關鍵的話。
“以你目前狀況,很難辦到,但若果你成了我的同道中人,或許,運用法力,可以控制此能力開啓關閉的閥門。”
寧魚茹斟酌着回答。
“法力?”我不懂的看向寧魚茹。
“通俗的講,就是能量元素。自然界存在各種各樣的能量元素,通過特殊的方式,吸收入體,掌控住,然後爲己所用,就轉變成了法力。”
她又解釋一句。
“如何吸收、轉變?”
我急急追問。
“這個嘛,需要拜師學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還要看機緣,你可以類比武俠電影,你想啊,那其中的大俠們,哪個不是有師傅教導的呢?至不濟,也要有本秘籍什麼的吧?”
寧魚茹只說了這些,但我已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