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騰山人倏然快步移動起來。
我眼前出現一道道的幻影,緊跟着,他的那把桃木劍上迸濺出五行能量亂流來。
這廝深知只憑劍道奈何不得我了,所以,這次出手加持上了五行法力。
桃木劍發出攝人心魂鳴聲,似於剎那之間具備了無限威能。
“五行運轉,劍道渡涯,法咒加持,穿石洞金。五行法劍,臨!”
道人高速唸咒,左手指訣一引,‘咻咻咻’的連環響,加持了五行法力的劍氣宛似羣蜂出巢,以奔雷轟電的速度殺來。
我嘴角就是一跳。
對方還真是認真起來了,這等加持之後,劍道攻殺力倍增,已經無限接近通天大能初階的戰力水平了,果然,驅騰山人能坐穩大客卿的位置,不是吃素的。
對方加持了法力,我不會傻乎乎的只使用劍道迎接,瞬間,鼓動起經脈中的法力來,因晉升觀則時連接的是陰氣法則,所以,渾身的法力是以陰氣爲主、其他各系法力爲輔的模式。
一經催動,陰風大作,鬼哭神嚎的動靜接連震響。
不是我刻意製造恐怖氛圍,實在是,陰氣能量主導的話,催動之時就是這等異像,不光是動靜,隱隱約約的,四周浮現諸多陰魂幽影,一個比一個猙獰可怕。
這是陰氣能量自帶的特殊效果,只要使用就會出現。
只是幻影罷了,和二千金這等真實的陰魂之體是不能比的。
無邊陰氣加持,漆黑的阿鼻墨劍上迸濺出一朵朵陰火花來,呼嘯聲中,閃電爆竄。
噹噹噹!
瞬息之間和對方襲來的劍氣相撞一處。
“轟、轟!”
一個個大火球從劍氣相撞的點爆了出來,驚天動地,震的石土崩裂。
我就感覺嗓子眼兒發甜,‘蹬蹬蹬’的向後退出數十米遠,每步都留下個深深的腳印,等到停下來,張嘴就吐出一口血去。
對方的劍氣衝擊力太大了,好懸沒能化解掉。
相比而言,驅騰山人就好多了,人家只是退出七八米距離就穩住身形,面色同樣不好看,但並沒有吐血。
一擊之下,我就落到了下風。
“哈哈哈,姜館主,就你這水平,還妄想本團長摘下面具,是不是太高估自身了?”
那邊,觀戰的蛇眼面具團長譏諷起來。
我用袖口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轉頭打量神秘團長一眼,順勢掃了姜展滿一下,這個死老頭正在幸災樂禍的笑呢。
“果然,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
“刷!”
佔據上風的驅騰山人卻一收劍式,神態凝重的盯着我說:“好厲害的年輕人,貧道闖蕩江湖數十載,見過的年輕俊傑不知有多少了,但如姜館主一般的真是少見,如此天賦,卻與我蛇眼傭兵團爲敵,殊爲不智。館主應該知道厲害纔對,此刻退走,團長大人沒準兒還能饒你一命。”
驅騰山人用前輩高手的態度說出這話來,一副惜才、憐憫的樣子。
但我深知,對方哪有這般好心?無非是心理戰的靈活運用罷了。
我敢肯定,要是信了這話,戰意就會衰退,等在後頭的,必然是對方的斬草除根。
蛇眼傭兵團可不是慈善之輩,相信他們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我轉頭看向驅騰山人,冷酷一笑,輕聲說:“山人說笑了,天下之大,人才輩出,姜某人怎敢以天賦出衆自居?何況,山人有一點搞錯了。”
“不知貧道搞錯了什麼?”
驅騰山人就是一愣。
“你方纔認真了是吧?但其實,本館主還沒有認真呢。”
我譏笑了一聲。
“什麼?”驅騰山人吃驚。
我暗中卻已經下令:“墓鈴之笠,來。”
‘嗡’的一聲,純黑色的笠帽驟然出現,這是純粹由能量組成的笠帽,就漂浮在我身前,我反手就將笠帽扣在頭上。
一個個白色的小鈴鐺在周邊墜垂,釋放出的能量流將我護持的鐵桶也似。
我本不想使用此物,奈何對手道行太高,劍道衝擊力太大,想要抵抗衝擊,要麼催動墓鈴之笠,要麼使用大羅華蓋,或是七魄出竅的御使木傀儡。
相比之下,當然是墓鈴之笠最方便快捷且代價最小,所以,我毫不猶豫催動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驅騰山人疑惑的看向我。
我卻沒有功夫回答他的話,墓鈴之笠加身,其實也能產生振幅效果的,所以,我的攻擊力不減反增。
乘着這狀態,打他丫的就對了,誰耐煩和他浪費口舌?
身形如電彈射而去,身在半途,我就揮動起劍芒亂竄、陰火暴漲的阿鼻墨劍,狂暴到讓人頭皮發炸的劍氣轟了出去!
驅騰山人臉色變了。
但他不退反進,瞬息之間就迎頭殺來,舉起桃木劍,凝聚五行法力,釋放劍氣格擋開阿鼻墨劍的劍氣,和我近身戰。
是的,劍氣狂飆之中,我倆已經近身,彼此只有數米的距離,這是最危險的交手模式。
近身之後,一念之間就可以出手百次,稍有差池,就會被重創,且距離的這麼近,想要施法念咒或是御使符籙,都沒有什麼太好的機會了。
在你念咒的那一霎,對方數十劍就已經臨頭了,抵擋都來不及呢,哪有精力唸咒、施術?
近身戰一直是法師們儘量避免的交戰模式,只有如我和驅騰山人這般擅長劍道或是武道的人,纔會採取這等方式分個生死、高低。
如果能如同紫芹一般的極速施術,那另當別論,可惜,一般的法師,施術絕不可能那麼快。
即便墓鈴之笠護體,我也絲毫不敢怠慢。
對方精通劍道不說,還擅長誦禱法相術,但直到現在,對方也沒有使用法相術,說明保留手段衆多,這樣的高手我若是輕敵,那纔是缺貨呢。
我高速運劍,閃電之間,已經出手數百次。
其中一大半用來攔阻對方的劍氣,還有一小半用來反擊。
叮叮噹噹!
對方的劍氣落到墓鈴之笠防護氣罩上。
至少有三十多劍我沒能及時防住,要不是墓鈴之笠護持着,怕不是已經渾身飆血的翻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