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羅剎彙報的話音剛落,阿紅藤和竺題就破口大罵起來。
“竺果,竺聆,你倆竟然包藏禍心?違背主持命令,這是叛徒行徑,你倆該被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佛祖也不會原諒你們的叛逆行爲。”
趴下那裡的兩人臉紅脖子粗的大罵,要不是被封住了,怕不是撲到竺果和竺聆的身上咬下兩塊肉來?語聲中包含的恨意,讓人驚心。
“阿彌陀佛,竺題、阿紅藤,枉你倆研讀經文多年,竟如此的殘暴不仁?你們平日裡的所作所爲,哪有一點佛門弟子的樣子?佛門慈悲爲懷卻名聲受損,正是因着爾等的存在,籙佛寺愈發的走向歧途,你們,是佛宗的叛徒!”
竺果厲聲怒斥。
“你個……。”
阿紅藤和竺題大怒,就要反罵回去,但孟一霜和圓鉢已經看到我的眼神示意了,他倆上前一步,伸手點了幾下,竺題和阿紅藤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給兩位師傅解開吧。”
我搖搖頭,看樣子。籙佛寺內部比我想的複雜多了,竺果和竺聆還真就不能殺,既如此,那就只能放了。
反正竺丕都逃走了,有關方內道館真實實力的訊息,已經瞞不住了,我也不在乎多放走兩個活口。
看我一打手勢,劍羅剎就解開了竺果和竺聆二人身上的禁制。
他倆緩緩的半坐起來,很是老氣橫秋的‘阿彌陀佛’了幾聲,這才起身,齊聲道謝。
劍羅剎和孟一霜將這兩位的武器和隨身布包送回來,兩人又是一陣道謝。
“兩位師傅,本館主沒有殺你倆的理由了,你們可自行離去,至於如何對籙佛寺圓說,那就是你們自身的事兒了,希望你們不被責罰纔好。”
我念了口訣,打開禁制出口,示意他倆離開。
“阿彌陀佛,姜館主宅心仁厚,義薄雲天,貧僧敬佩。但有話得說在前面。”
“請說。”
我改了態度,籙佛寺中要都是竺果這樣的高僧,絕對是天下蒼生之福。
“目下,朗琉璃主持掌控籙佛寺,其背後還有諸多前輩高僧和外道高手支援,勢力雄大,貧僧所在的那一陣營,根本無力抗衡,只能蟄伏,伺機而行。這期間,至少在明面上,必須聽從朗琉璃主持的命令。”
“竺丕師兄遁走,籙佛寺來此之人全軍覆沒,此事隱瞞不住,籙佛寺和方內道館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貧僧只希望,館主再度和籙佛寺對上時,能夠辨別一番之後再下殺手,爲貧僧多留幾個志同道合者,要知道,他們只是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面相形態雖狠,但心底對方內道館並無絲毫惡意。”
竺果說明白了這事。
我蹙緊眉頭,凝聲說:“搜魂手段過於極端,且消耗巨大,偶爾用之還成,不能頻繁使用啊!你方人員隱藏的太好了,本館主如何明辨?很容易一道絞殺,這……?”
“館主不必爲此煩惱,貧尼有暗語告知。能對上暗語的,都是我方同道,還請館主手下留情,我等也會暗中協助方內道館的。”
一直沒說話的比丘尼忽上前一步,低聲說出這話來。
“那我洗耳恭聽。”
我心頭一動,按着竺聆示意的附耳過去。
竺聆將一段暗語告知於我,我記在了心頭。
“他倆……?”竺聆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竺題和阿紅藤,顯然,擔心這兩人回去後胡說。
“儘管放心就是,他倆永遠回不去籙佛寺了。”
我淡然一笑。
“善哉,善哉,姜館主,日後若要聯繫我等,請……。”
竺果上前,小聲的留下了聯繫方式。
“後會有期。”
兩個出家人和我們打了聲招呼,隨即離去。
禁制出口關閉。
我掃了一眼竺題和阿紅藤,他倆額頭青筋隱隱,怒火中燒,眼珠子幾乎瞪出來。
我再度走過去,看向眼神恐懼的兩人,譏笑着說:“你們家的主持不得人心啊,暗中,早就有一大批僧人想要掀翻他了,如此說來,朗琉璃的囂張氣焰維持不了多久。”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來,示意劍羅剎動手。
對此等窮兇極惡之輩,送他們下地獄就是替天行道。
劍羅剎冷笑一聲,反手間,寶劍出鞘。
蠍祖太奶他們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宮重、寧魚茹和王探等人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除惡即爲揚善,這是大道。
劍羅剎手腕蓄力,就要出劍了。
趴下那裡的兩個人仇恨的擡着頭盯住我,目眥欲裂的。
今夜之前,他們想的是這般處決掉方內道館所有人,雞犬不留,做夢都想不到,結果竟然是相反的。
只能說,人生充滿‘驚喜’!
‘噗噗’兩聲響,兩股血箭飛竄出去老遠,兩個罪惡累累的佛門敗類心口要害被劍光貫穿了,頭一歪,砸在那裡不再動彈,生氣火速的消散。
我暗歎一聲,隨手掐訣,禁制區域中颳起狂風。
一道道淒厲吼叫的黑影,被無形力量擠壓到一處,乃是百餘條陰魂,包括剛死的竺題和阿紅藤。
隨手就將‘陰魂球’送進鬼牢法具之中禁錮起來。
其中殺戮最重的一部分陰魂,送給墓鈴當晚餐,但罪惡不大的,籙佛寺事件完全過去後,我會施法召喚來勾魂使者,送這些傢伙魂歸地府。
是否魂消魄散?端看墓鈴對它們的鑑別了。
63號墓鈴最初時曾說過,它來自地府,行使陰司賦予的權利。
但到了現今,我深深知道,那就是胡扯!
墓鈴的來歷讓我心頭癢癢,恨不馬上問出來,但也知道墓鈴不會實話實說的,因而,我只能憋着。
火焰燒了過去,竺題和阿紅藤的屍體變成飛灰。
禁制全部解除,我們出現在小別墅院子中,地面積雪兩尺深了。
一衆戰利品被搬到客廳存放。
風雪太大了,不一會功夫,就掩蓋了所有的痕跡,只剩下遠處街口停泊的車隊了。
乘車而來的人,除了竺丕那幾位,都消失不見了。
法師之路就是這麼的殘酷,誰也不曉得等待在前的是何等命運?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艱難之路,那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竺丕逃走了,不定何時,籙佛寺就會再度而來。
我估計不會太慢,朗琉璃那廝的報復心太重,他知道了我方的實力,再臨之時,可就不是竺丕一行的微薄力量了,爲了應對禍事,我須未雨綢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