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
臥室中,寧魚茹依偎在我的懷中,一塊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令牌,在她的手中翻來覆去的。
我伸手將她的髮絲扒拉到一旁,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心底都是迷醉。
過去的幾個小時,我和寧魚茹更親近了一分,當然,也就是眼下這樣罷了,寧魚茹是個非常保守的人,能依偎在我身旁,已經是極限了。
我當然尊重她的意思,只是,君子這玩意真心不是好當的。
“這就是所有替補遊巡令牌合併之後的正式遊巡令牌嗎?”
寧魚茹擡頭看向我,眼中有着不解。
我微微一笑,伸手接過看起來平凡無奇的令牌,看向上面篆刻的那幾個古文,沉吟一下,輕聲說:“所有令牌合併一處之後,就是這個德行了,而且,隱蔽能力更強,沒有我的允許,即便觀則巔峰法師也看不到此物存在,只有通天境的能看到,但還感覺不到內中的法力波動。”
“此物,完全聽從我的命令,仗着此物我隨時可在陰陽之間通行,整個陰司,除了十殿閻羅自家的管轄區,都對我開放了權限,不過……。”
“不過什麼呀?”
寧魚茹好奇的追問。
我將她摟緊一分,凝聲說:“這個權限只是剛剛放開的狀態,只有建功立業了,才能逐步的提升權限,不然,只是流於表面罷了。”
“建功立業,
這就是說,那個陽間遊巡辦事處……?”
寧魚茹聰慧異常,立馬明白我的意思。
我欣慰的笑笑,點頭說:“就是此意,這世上沒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即便成爲正式的遊巡了,但權限還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陽世中隱匿着太多的妖魔邪物,陽間遊巡辦事處,其實就是管理它們的,能不能做好,纔是增強權限的基礎。”
“以往,我們只是增益自家的陰德積累,但陽間遊巡辦事處正式成立之後,注重點轉到辦事處上,換句話說,辦事處完成的各項任務陰德值,都會積累到這塊令牌之中,然後,才能逐步提升權限,要不然,也就是做法去往陰司的一份路引罷了,我要個通行證又有什麼用處呢?”
“原來如此,這樣算來,以這個遊巡辦事處的名義去做事,那就沒有陰德累積了?都累積到遊巡令牌之中去了,那豈不是白費功夫?你這個辦事處還怎麼運轉的起來呢?”
寧魚茹很是尖銳的指出關鍵問題。
“這個嘛,有辦法解決。”我淡淡一笑。
“什麼辦法?”
寧魚茹眼睛睜大。
我看着好笑,輕聲說:“法師和xiū liàn者看重的除了陰德不還有其他的東西嗎?比如,魂石,比如,修行gōng fǎ,比如,天材地寶。陰司每個月都會分撥一批資源過來,用以支付人工薪酬,雖然做事之後陰德不再歸個人所有,但資源供應方面找補了回來。你說,法師們會不會趨之如騖?”
寧魚茹嘴角一挑,滿臉喜意的直點頭。
我放開姑娘,起身倒了兩杯茶,遞給寧魚茹一盞,自己飲用一口後,放下茶盞,忽然說:“魚茹,你覺着,這樣的報酬,能不能將別墅中住着的這些位kǔn bǎng到戰車上?”
寧魚茹正喝着茶呢,聞言,控制不住的一口噴了出來,顧不上擦拭,驚聲說:“原來,你在打宮重他們的主意?”
“沒錯。”我重重點頭。
以往,這個所謂的分道場雖然做出點名頭了,但其實是一盤散沙,不說別的,只說血竹桃和蠍妙妙她們,最初說是報恩,但其實,早就恩怨了了,人家並不欠我什麼,反而多次協助。
所以說,她們幾個那就是隨時可走的狀態,非常zì yóu,也沒有沒什麼規矩,隨心所欲的。
但我馬上要組建陽間遊巡辦事處了,需要一大批的心腹助手,孟一霜等三人雖然有一甲子的契約,但我無法十分信任他們,鬼知道陰司是不是在這中間做過手腳?
既然每個月都分撥有薪酬,那我當然要擴大規模了。別墅中暫住着的這些夥伴們,纔是我應該全力爭取的心腹人手,只不過,‘規矩’需要立起來。
這方面,我當然要和寧魚茹商量一番,她是我全心信任的人,且頭腦靈活、心思機敏,不和自家的女人商量,我和誰商量去?
“這樣啊。”
寧魚茹下地,來回的走動起來,眼神遊弋,顯然,正在全力思考。
倏然,她停住腳步,看向我,凝聲說:“如果想要人家效力,陰司遊巡之事就得適度告知了,我師叔早就知道這事,但別人可不知這些啊。再說師叔也不知你已經變成正牌遊巡了,要知道,正牌遊巡纔有強大的號召力,於這方面隱瞞太多的話,很難取得一衆高手的信任。”
“但這種事還必須保密,所以,得和大家商量,想要得知細節和隱秘的,需宣誓保密才成,不知陰司那邊,是否允許你將秘密告知夥伴嗎?
寧魚茹眼神炯炯。
“我已經是遊巡官了,且這次選出的遊巡官,於名義上只比十殿閻羅低一個小層次,所以說,這種事我直接就能拍板,無需經過閻羅同意。”
我很是篤定的告知。
“那就好辦了,正好今兒人挺全的,等我將徐浮龍打發走,晚上就舉辦一場晚宴吧,你和大傢伙開誠佈公一下,不過,沈紅姐那邊……?”
女降頭師沈紅是血月的相好,寧魚茹很是忌憚啊。
我考慮了一下,輕聲說:“無妨,沈紅那人重情重義的,只要願意發誓保密,入辦事處工作有何不可?至於血月嗎?那傢伙迴歸報復是遲早的事,不過,他對沈紅是真感情,即便迴歸,也不會將沈紅扯進我們的私人恩怨中,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就是。”
我做出決定。
“那好,就帶着沈紅姐好了,希望她不要讓我們失望。”
寧魚茹點頭認可。
她離了房間,去張羅晚宴了。
我靜靜的坐在椅子中,半響後,將那塊正職令牌收好。
向後倚靠,閉上雙眼,表面在閉目養神,其實,腦中正在回憶離開陰司前和宋帝王單獨會話的那一幕……。
十殿閻羅排行第三的宋帝王,只是一出手,就將墓鈴加持的那驚天一劍給湮滅了,手段通天,強大的讓人驚恐。
閻羅的強大深深篆刻於心中,而他的態度,也讓我無比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