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那邊的血傘女鬼感受到火焰帶來的炙熱氣息,驚的紅髮‘呼啦啦’的飄動起來,她反應極快的伸手一劃拉,嗤啦!血傘就被張開了,但已經來不及催動傘面變大了。
女鬼用血傘擋在面前,而此刻,銀白火焰已經到位!
“轟!”
bào zhà般的聲響,就聽到血傘女鬼慘叫着被轟飛了出去,身在半空,她的紅髮有一大半變爲灰燼,同時,半拉鬼軀燃起烈火,那是紅傘擋不到的地方。
悽慘的鬼叫聲震的人耳膜生疼。
“五蛋,我們走!”
半空中的女鬼揮動衣袖撲打着火焰,陰風震動,竟然撲滅了大半。
“娘!”
五蛋急急的滑行過去,落地的血傘女鬼欒秀兒半邊鬼軀變成了漆黑之色,她一把抱起兒子,陰風大作,向後就滑行出去,轉眼間就衝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逃啊!”
一衆鬼物大驚失色,喊叫起來,紛紛逃走。
寧魚茹卻站在那裡,並沒有追趕。
我能看到,她正身軀顫慄的艱難呼吸着。
恍然,方纔那一道火焰法術,雖然看着兇猛絕倫的,但也消耗了寧魚茹不少的精力,所以,她沒有餘力追擊遁逃的鬼怪了。
這樣對比一番,我就曉得了,陰山閣莫十道的能力,遠遠的超過了寧魚茹。
這也正常,畢竟,莫十道那時候的歲數比寧魚茹大了數十歲也不止,還出身於神秘莫測的門派,還是什麼勞什子的大傀儡師。
所以,莫十道收服欒秀兒信手拈來的毫不費勁,而寧魚茹對上女鬼,明顯吃力了許多,但還是能佔據上風,這實力對比,立馬就呈現了出來。
莫十道那樣的纔是超級高手。
不過,只要寧魚茹能打跑血傘女鬼,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管怎麼說,我們四人都安全了不是?
“恩人威武!”
孟一霜不長記性的喊了一聲,極盡拍馬之能事。
或者說,擅長討人稀罕?
這次,寧魚茹並沒有喝止,看來,她也不是完全的排斥奉承。
虛榮心嘛,誰都有,正常。
直到所有的鬼怪都逃走了,背對着我們站着的寧魚茹才搖晃一下,下一刻,就坐在了臺子上。
“恩人,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孟一霜着急的問着。
“聒噪,閉嘴。”
寧魚茹到底是呵斥了一聲,孟一霜再度閉上了嘴巴,大眼睛眨巴着,很是受氣的模樣。
寧魚茹沒管我們,自顧自的盤腿打坐,應該是閉上眼運功調息。
此地的綠光鬼火接連幻滅,很快就陷入黑暗之中。
孟一霜絕對是看不見什麼了,但我能夠夜視,還是看的清楚。
只見盤坐在那兒的寧魚茹有了新的動作,她反手從包裹中掏出個玉淨瓶,打開塞子,倒出粒黃豆大小的丹丸,吞入口中,收好玉淨瓶後,再度閉目運功。
我們只能靜靜的等待,感覺時間無比的緩慢。
某刻,叮的一聲響,我的腦海中閃現了血紅色的數字來,96!
代表着九十六個小時。
生命倒計時並沒有停止,我的壽數只剩下四整天了。
血色數字閃耀了幾下,崩散無蹤,我的心都沉重到難以透氣了。
生命只剩四天了,這擱誰身上,都會感覺不甘心吧?
明明此地那麼多的鬼物,我卻只能傷到它們,甚至,使用短劍和令牌,能夠滅了它們,但如何控制住再送到63號墓鈴的口中,那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啊!
“該死的墓鈴,當初爲何不交代一下這方面呢?光說讓我控制了惡鬼送給它吞噬,具體用何種法術去控制‘惡鬼食材’卻不傳授,這不是耍人玩兒呢嗎?”
心頭怨念翻滾不休。
不知道又等待了多久,就聽到寧魚茹長出一口氣,我看的清晰,她張口吐出了血水。
原來,她真的受傷了。
看似壓倒性的優勢,其實不然,她畢竟年輕,遇到這樣兇悍的猛鬼,人家還有血傘法具,真就不是好對付的。
寧魚茹站了起來,轉過身來。
我看到她額頭中心位置用硃砂畫着個詭異的符文,彎彎曲曲的,看起來很是神秘,似乎,這符文讓寧魚茹擁有了夜視能力。
她走到我身邊,和我對視了一眼,臉龐冰寒沒有表情,但手中多了把小刀子,划動之間,捆綁住我的繩索就斷了。
做完這事兒,她行到孟一霜身前,如法炮製。
我趕忙將繩索解開,伸手將嘴巴中的破布掏出來扔掉,狠狠的呼吸幾口氣,然後,趁着黑暗,快速的將放置在一旁的劍匣和遊巡令牌收到防彈衣內襟口袋之中。
等我完成這些,那邊,寧魚茹已經將昏迷着的大虎和徐浮龍放倒在地了。
而孟一霜手中多出個手電筒,正是寧魚茹遞給她的,她正照着兩個昏迷的人呢,什麼話都不說,寧魚茹讓她做啥就做啥,十足的乖寶寶。
試驗了幾次,發現寧魚茹真的不喜歡聽別人講廢話,孟一霜立馬改變了策略,果然是個玲瓏心女孩。
我幾步走過去,低聲對寧魚茹說:“寧師傅,大恩不言謝。”
寧魚茹擡頭看了看我,笑了一分,淡然的說:“姜先生言重了,我收了你的錢,自然要保你的命。什麼恩不恩的?咱們還是明算賬比較好。”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幾聲,沒法接話了,心中直罵:“高人軟硬不吃的,真難伺候。”
奈何人家剛救了咱的命,只能將怨念憋着了,好懸給我憋出內傷來!
擡眼就看到孟一霜戲謔的看着我,欣賞着我吃癟的模樣。
我用手點了點孟一霜。
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轉頭不理我了。
“這死丫頭。”暗罵聲,其實心頭輕鬆多了,有寧魚茹在身邊,安全感蹭蹭的暴漲啊。
“這兩人鬼氣入體,我來將他們弄醒。”
寧魚茹檢查一番大虎和徐浮龍,口中輕聲嘀咕着,然後,並指如飛的對着兩人點了數下。
他們的堵嘴布早就被弄掉了,這般一點,齊齊的透出長氣來,數秒後,睫毛震動,都睜開了眼睛。
“龍哥,虎哥,你們醒了?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們。”
孟一霜忙上前,扶起大虎,卻沒去扶徐浮龍,然後,藉着手電筒的光,指了一指寧魚茹。
徐浮龍很是驚喜的看向孟一霜,顯然是因爲孟一霜沒死而感到欣喜,但隨即就不滿的看了看被孟一霜扶坐起來的大虎,只能自己咬着牙半坐起來,對着寧魚茹彎了身子,口中說:“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是徐浮龍。”
“大虎謝過姑娘救命之恩。”大虎跟着道謝。
“你們不用謝我,我是姜度花錢請來的人。找尋他的同時,順道將你們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真要感謝,你們去謝姜度好了。”
寧魚茹油鹽不進的擺了擺手,這樣說。
“真是又臭又硬啊!”
心中罵了她幾句,我急忙笑着接話:“這是哪裡的話?寧師傅慈悲心腸,哪是金錢能衡量的?救人的功績我可不敢生受,咱們,丁是丁卯是卯纔好。”
寧魚茹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不再吱聲。
幾個夥伴面面相覷的,都有些瞭解寧魚茹的高冷做派了,也就不再多言,免得自討沒趣。
我趁着這機會,將寧魚茹的來歷爲大傢伙介紹了一番。
一聽寧魚茹是陰陽大師的衣鉢傳人,幾個人的眼神愈發敬重起來。
大虎和徐浮龍對孟一霜死裡逃生的迴歸表示開心,孟一霜很受感動,連連謝着。
“寧師傅,你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我沉吟一下,問出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