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叉被緩緩的放到桌邊,圓鉢擡頭看向我,陰沉的說:“姜道友,貧僧聽的有些糊塗了,你的意思是說,需要主動出擊嗎?爲何要這樣做?待在晶芒酒店中,不是很安全嗎?”
“是嗎,你真的以爲安全?”我冷笑的看向圓鉢。
惡僧眼神一閃,沒有接話,其實,他心中比我還要明白呢,只不過,這廝習慣於裝糊塗扮弱小罷了,卻忘了,我已經不吃他這套了。
“哎呀,貧僧還真是下意識使然呢,其實,發現道友給貧僧留了這麼個法陣入口,就想明白道友的意思了,確實,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了。”
圓鉢立馬改口。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廝,暗中卻無比警惕。
這人和一般的法師不同,簡單點說,這廝看重裡子,從來不在乎面子,這是非常可怕的心性,這樣的傢伙危險程度最高了。
因爲,他們只看中利益,利益當頭他的親爹孃都能毫不猶豫的出賣了,這樣的人渣可惡至極,但誰也不敢否認,這等思維的傢伙,恐怖絕頂!
我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站起來,來回走動。
“目前,冥虛城中,不知道集結了多少陰兵,鬼王級高手方面,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尊,不知道的呢?所以說,對方的力量太強大了。它們屠戮了冥虛城,大部分的居民已經死亡,正處於追殺漏網之魚的過程中,你我和劍羅剎、孟一霜她們就是漏網的,是陰魂軍團必殺的目標。”
“地毯式的搜查持續一整天了,這樣下去,在第五天時限之前,必然會找出馬腳來,晶芒酒店很快會落到鬼王大能的法眼之中,到時候,即便有魂石內芯供應能量,但想要擋住對方,那也是難上加難的事兒。”
“晶芒酒店防禦一旦被摧毀,你我或許有機會逃走,但被你我保護的生人,定然被斬殺一空。換言之,你我可就面臨失敗了。劍羅剎和孟一霜可不是省油燈,必然各自保護了不少的人,那樣算來,最危險的還是你我啊。”
我倏然駐定,認真的看向圓鉢。
圓鉢也站了起來,眼神凝重的看向我說:“姜道友所言正是貧僧最擔心的事兒,這麼說吧,晶芒酒店的法陣,即便有充沛能量支撐,最多抗衡對方大軍兩個小時,再多恐怕不能,兩小時已經是極限。”
“所以,當務之急的事兒是,拖延住對方發現晶芒酒店的腳步。單純的躲在這裡,如何能拖延?姜道友的主動出擊,正合我心,關鍵是,如何主動出擊?”
圓鉢腦袋靈光,說話條理清晰,說實話,若果不是對方太沒有底線,我是很欣賞這人的,奈何,他作惡多端、殺人不眨眼,我只是和他合作罷了,至於欣賞啥的?自然興不起來了。
我點點頭,沉吟一下說:“主動出擊的目的,就是讓晶芒酒店暴露的時間點往後眼延遲,拖到最後時限前的兩小時之內,咱們就立於不敗之地了。至少,能活着進入第二輪不是?若拖延不到那時候,最終的成績可就懸了,那就等同小命懸了。”
“所以說,我們無法待在這裡看着事態發展了,但離開酒店之後如何行動才能效果最大化?需要好好商談。”
我說着這話,回到座位那裡坐下,示意圓鉢落座。
他來回的走了幾圈,蹙緊眉頭落座。
“貧僧琢磨,你我之間信任已經消耗殆盡了,所以,行動時不可能在一塊了吧?”
圓鉢試探的看向我。
“這是自然,我總不能將後背託給你這等人守護吧?展開行動是必然,但你我不能一道行動,只能分道揚鑣的各自爲戰了,但終極目的必須搞清楚。”
“圓鉢,這可不是單純的保護生人,你我是要保住自家的性命,雙方都得盡最大可能的去完成計劃,不然的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誰也別想好過了。”
我看了餐廳周圍一圈。
態度表示的很清楚了,行動時,我們不可能在一處,畢竟,誰都信不過誰。
“那好,貧僧和你就各自帶領自家的小隊出擊好了,爲難的是,目標是誰呢?”
圓鉢陷入思考。
“鬼王級的強者若是落單了,儘可能的包圍了消滅,滅掉一尊是一尊,會讓咱們壓力減輕,若找不到消滅王級陰靈的機會,那就退而求其次,目標對準陰兵統領和大隊長之類的高手。”
“還是一個原則,以強打弱,弄死一個少一個。這中間需要注意的是,要遠離晶芒酒店所在,還得將動靜弄大些,引這邊的陰兵去支援,晶芒酒店的壓力自然就小了,很簡單的圍魏救趙,關鍵是怎樣才能做好,且不將自身陷入困境之中……?”
我和圓鉢商量了半個小時,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以晶芒酒店爲中心點,我們兩隊分赴兩個方向,都遠離晶芒酒店所在區,搞出動靜兒,吸引陰靈軍團的關注,就能減輕壓力了。
至於酒店法陣這邊?我會提前灌注大量能源,並留下姜七八掌控這邊的法陣,至於圓鉢留下哪個法師掌控法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行動時間定了下來,在凌晨二點。
“阿彌陀佛,貧僧這就回去佈置,二點時,你我兩隊酒店之外見。”
圓鉢起身。
我沒有動彈,卻說了一聲:“圓鉢,你是聰明人,不要耍花招,會死的。”
圓鉢身軀一僵,沉聲說:“姜道友,你也太小看貧僧了,難道貧僧會投機取巧不成?這樣說吧,只有你們一隊人馬出去搞事,貧僧並不放心,只有親自出手,才能確定撼動陰兵軍團的佈局。”
“你知道就好,若果你們半途折返回酒店,只讓我們這隊在外打生打死的,那就是自尋死路!不瞞你說,本人沒有自信到一隊之力就引來所有追兵的地步,這事兒,需要你我兩隊都出全力,你可千萬不要掉鏈子。”
我很是擔心圓鉢出工不出力,所以,將利害關係提前說明。
“哼,放心就是,干係生死的大事,孰輕孰重,貧僧拎的清。倒是你小子,別翻船纔好。”
圓鉢很是不悅的甩了一下袖子,大步的離去。
“慢走,不送。”
我隨意的揮揮手,然後,眯起眼睛,陷入沉思……。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