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壽衣派對的規則,殺人鬼主動顯現身形後去獵殺,過後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獎勵。
戮逐遊戲判定這種方式過於低級、不予獎勵。
但就是這種狀況,這隻殺人鬼發現身份敗露之時,還是瞬間收割了七個人性命,這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爲,也可以看出這鬼的殺性有多重,乃是惡鬼中的惡鬼。
我眼睛眨動幾下,還是沒能看到被害者的靈魂逸散出來,說明他們的身體機能死亡的同時,靈魂就消散了,絕對是被某種我看不透的力量鎖定了陰魂,不然,根本做不到這種事。
殺人鬼襲擊的時候,這七人沒有機會揮動桃木刀劍,也沒有時間點燃蠟燭和紙錢。
雖然壽衣派對分發給每個試煉者揹包,裡面有些應付鬼怪的器物,但顯然,他們根本就沒機會使用。
“度師傅,我老公他……?”
受驚不小的女人董羚上前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喵嗚。”王離塔懷中的大黑貓忽然叫了一聲,轉頭盯着黑暗之地。
剩下的這些人都是一驚,手電筒都打了過去,我扭頭就看到真正的隋永庭踉蹌着走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你是誰?別過來。”
王圖斤他們齊齊吼着,不讓隋永庭接近,甚至,他的妻子董羚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羚兒,我是你的丈夫隋永庭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
寸頭男定在原地,摁亮電筒照到董羚的身上,不敢置信的喊着。
“放他過來吧,他是真的隋永庭。”
我嘆口氣,凝聲吩咐。
“庭哥!”董羚就撲了過去。
這對夫妻緊緊抱在一處,隋永庭搞不懂狀況,不明白懷中又哭又笑的妻子是怎麼了?但能夠在此地重逢,他還是感覺幸運,眼中都是激動。
他抱着妻子安慰了幾聲,忽然眼神一凝,緊跟着就浮現出驚駭欲絕神情,因爲,手電照耀下,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七具屍體了。
他一把將妻子拉到身後,擋在短髮女人身前,警惕的看向我們。
我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轉頭對身旁的王圖斤打了個眼色。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王圖斤脖子上掛着的鬼指甲竟然斷裂了!
看來,方纔殺人鬼對王圖斤和王離塔發動襲擊了,要不是鬼指甲自動護體,保不齊眼下躺在地上的就是九具屍體了。
一念及此,後背上驚出一層冷汗。
王圖斤注意到我的眼神,低頭看了看斷裂的鬼指甲,心有餘悸的嘀咕着‘僥倖’。
擡起頭來,他就揹着王離塔走了過去,接近驚弓之鳥般的隋永庭之後,低聲說起話來,並對着這邊指點幾下,董羚在旁補充說明。
我看到了隋永庭變化莫測的臉,對此地的狀況心存疑慮。
不過,一個是舊交好友,一個是枕畔愛妻,他還是打消了七成疑慮,緩緩的靠近過來,我注意到他眼中藏着一絲憤怒,顯然,殺人鬼僞裝成他的模樣殺了這麼多的人,這讓他無比的氣憤。
“大家將他們的揹包撤下來吧,撿有用的帶上,沒用的拋棄。用衣物蓋住他們的臉。”
我沉聲吩咐着,倖存的人們趕忙動手。
那三個年輕的服務員手腳麻利,主要是他們三個在做事,中年人們打着下手,他們面上都黑黑的,脣亡齒寒,一想到方纔距離死亡那樣的近,臉色能好看纔怪呢。
七具屍體被壽衣給蓋住了,但他們死不瞑目的樣子深刻於衆人心底。
“從現在起,最好不要離開我和牡丹姐的視野範圍,即便去洗手間,也得喊上我們中的一位陪同,避免給予敵人可趁之機,不這樣的警惕着,大家都活不過凌晨四點鐘。”
我很是認真的告誡了衆人一番。
“明白了。”王圖斤和隋永庭都答應下來。
死了七個人,心情沉重又悲痛,但衆人只能強打起精神,身處險境之中,沒有時間去悲傷,拼命求活纔是王道。
收拾好情緒,大家繼續上路。
通過樓梯,很快就到了地下一層。
那三個服務員說了,酒樓地下有三層,希望躲在這三層中的試煉者,還沒被邪道三人組找到,不然的話,一定是凶多吉少。
地下一層沒有發現,到地下二層繼續探索,還是沒發現,直到,來到地下三層。
這裡,有一座碩大的舞廳,手電筒打過去,舞池中的‘景象’嚇的衆人驚聲尖叫起來。
兩具屍體趴在舞池之中,看體態是一男一女,周邊都是半乾涸的血,看不到頭臉,但看這場面就知道他們早已死絕身亡了。
我心頭一沉,感知的清楚,兩個受害人已死亡十分鐘以上了。
這樣算來,除了最後一個人還沒出現之外,整座大樓中活着的人,只有我們這一行了,好在,活人數量還維持在三分之一以上。
“我們來晚了,可惡,這是邪道三人組做的?還是逃走的兩隻殺人鬼做的?”
牡丹怨念陡然飆升,急速靠近舞池,伸手檢驗兩具屍首。
衆人止步不前,都無比驚訝的看着牡丹的這齣兒,震驚於她的膽大。
挨個的檢查一番,牡丹轉過身來,到我面前說:“其中一人是被鬼物掏死的,另一人有被利器切割過痕跡,很明顯兩具屍首都是被‘移’過來的,兩隻殺人鬼和邪道三人組應該是合流了,他們殺死了藏在地下三層的兩個人,擺放舞池之中,就是在對我們示威和恐嚇!”
牡丹的話一說出口,衆人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
女鬼牡丹頓了一下,忽有些憐憫的看向王圖斤。
王圖斤的眼神就是一震,他意識到不妙了。
王探臉色大變,幾步奔跑過去,手電照着那具女屍,右手顫抖的將屍體一翻!
“啊!不要,奕淑妹妹,你不要死,嗚嗚……。”
王探爆哭起來。
衆人手電打過去,都看到了死不瞑目的女孩,看臉孔,正是王奕淑。
王圖斤身體一個踉蹌,向後坐倒。
他身後的隋永庭扶了一把,不然,容易摔到王離塔小盆友。
“奕淑姐姐怎麼了?”王離塔大急,就要扯開布條去看。
我慌忙走過去摁住她的手,心疼的說:“塔塔乖,不要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