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震驚?沒錯,綠墨城逆天的能力就體現在這方面!
這是所有法師夢寐以求的大機遇,古往今來,本座遇到過行大運、走機遇的人不知有多少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肯捨棄這份機遇。
那麼,你呢?”
綠墨不說話了,直直的看着我。
我秒懂:“你的意思是,自願放棄那百分之三權限後,就可以換取改變方外格局的方法?”
“對滴,就是這意思,你該知道綠墨城的寶貴,不光是令人垂涎的悠久壽元,更有一步登天的可能性。
本座和你說過的,一旦達到某種權限了,綠墨城可以幫你白日飛昇!
那是法師修行的終極目標,即便,從未有人掌控過那樣高的權限。
話都說明了,給你十分鐘做決定,要是自願放棄權限,喊我就是。不願的話,那就保持沉默的在此待三天吧。”
說完這話,綠墨抱着貓偶起身,向綠霧深處走去。
坐在原地,心頭亂紛紛的,陷入沉思之中。
綠墨的話讓我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我這般遭遇的,最理解陽壽所代表的含義,特別是這種隨着權限增加而成倍獎勵的陽壽,根本不是金錢和物質能衡量的,它無價!
擁有綠墨城權限,只要想辦法提升到百分之五以上,那陽壽就跟不要錢般的隨手就來。
這玩意乃是地府管理最嚴格的項目,只說增多一年半載的那都是大事,何況成百、上千甚至萬年?
做夢都不敢想的福利,它就擺在眼前,而我有機會觸碰到。
可是,想要綠墨城提供解決異界入侵難題的手段和方法,就得捨棄手中的百分之三掌控權,損失之大令人咋舌。
那可就沒有陽壽獎勵了。
墓鈴確實有修補陽壽的功效,但它受限於某個年限,在達到某年限之後,想要增加一年都難,這方面,綠墨城卻不受限制。
只說陽壽獎勵這一點,綠墨城比墓鈴的功效更加逆天。
即便我早就打定主意付出大代價讓綠墨城幫忙,但聽說要損失這等獎勵後,還是猶豫了。
古往今來,爲了求得這個,不知多少帝王癡迷於煉丹、煉藥,更有無數法師死在追尋此道的崎嶇大路上。
即便是巔峰境的絕世大能,壽元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永遠存在,除非白日飛昇到更高階的位面去……。
我意識到自己站在一個最緊要的分叉路口之前,一旦選擇就沒有退路了,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一邊是方外衆生,一邊是自家的天價獎勵,怎麼選?
腦中莫名的浮現出網絡上的調侃話來:“選擇是小孩子的事兒,大人全都要!”
搖頭自嘲的笑,這話也就是說着爽,現實往往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還是那話,人生就是由一個個選擇構成的,路就在眼前,往哪邊走完全看自己。
陰靈夥伴們全程旁聽和觀看了我與綠墨的會面,但沒有任何一個吱聲的,即便是二千金也保持着沉默,一衆副瞳更是丁點兒動靜都不曾發出。
它們的意思很明確,事關命運,只能由我自己個兒來做抉擇。
我不是什麼聖人,聽聞要損失這麼大的獎勵,心頭難受是正常反應,人類的天性就是自私,我並不例外。
“只不過……。”
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來。
有微型世界土著居民被斬盡殺絕的畫面,也有目下的方外人被當奴隸使喚的悲慘畫面。
這是我不喜歡的,所以,沒法自私下去了。
“不,若從喜歡不喜歡的角度論證,那還是自私心理作怪!因爲,我想看到自己喜歡的世界,而不是被異界糟踐的不成樣兒的永夜廢墟。”
“呼!”
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站了起來,距離十分鐘還有幾十秒。
“綠墨,我願意捨棄百分之三的掌控權換取你的幫助,但是……。”
對着墨綠霧氣深處喊話,咻的一聲,不等話音落地,人影一閃,不知何時套上一件墨綠長袍的女子已經出現在眼前,她這次穿了綠色鞋子,沒再光腳。
其眼睛瞪的宛似燈泡,綠光在眸中閃耀,我幾乎將其雙眼當成了人行道的綠燈。
“要不要這麼激動?”我暗中腹誹。
“同意了?你竟然同意了?真的嗎,不是騙我的吧?”
綠墨驚喜的語無倫次了。
“讓我想想,上次那個傢伙也說是考慮一番的,但最終沒等到他給出選擇,因爲空間實驗出錯將其弄沒影了,和綠墨城的精神聯繫都中斷了。
那次是最接近的一刻……,想不到,時隔多年,終於有第二個機會了,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選擇了自願放棄掌控權,天啦嚕!”
綠墨口中嘀咕着我聽不太懂的話,像是個猴子一般左右的蹦,抱着貓偶、頭戴紙花的蹦,這一齣兒誰看到不認爲她是瘋子?
她跳的頻率太快了,跳的我眼暈了。
“停,你不要跳了!”我捂住眼大吼。
“呃?”綠墨停了下來。
“自由對你而言真的這麼重要嗎?”我放下手,很是認真的問。
綠墨眼神變了。
“你怎麼知道的?”
她冷冷的問。
攤攤手,指一指她說:“你的行爲已經告訴我原委了,只是不太明白,綠墨城是可以移動的,你本就是自由的,想象不出還要怎樣的自由?”
綠墨聽着這話,注視我數秒鐘,眼神轉爲平和,淡淡的說:“你看的只是表面,不管我走到哪裡,綠墨城都隨身相伴,而且,不能隨着心意隱藏或是縮小它,也就是說……。”
“你隨身帶着一副樊籠?綠墨城就是這副樊籠?”
我秒懂,但還是感覺震驚。
“你這麼理解也沒錯,解脫樊籠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有掌控者自願放棄所有的權限,那我就自由了,可以擺脫這勞什子的大城了。
雖然它很大很玄妙,但對我來講,就是一座巨大的監獄。”
綠墨點點頭,情緒徹底穩定下來,眼神無喜無悲。
我無語了,說實話有點同情她了。
“不對啊,你不是這城的意識所化嗎?爲何反而被本體束縛了?”
心頭閃過這道念頭,我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