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的看我一眼,大師伯捋着短鬚點頭,隨後臉色一凝,陰聲說:“帶你去,就是打那幾個小人臉的,能完成任務不?”
我苦笑一聲,認真的問:“那幾位道行水準如何?”
“那幾個傢伙不論男女,道行都在通天中期以上,可怕的是他們都很年輕,今年不過三十餘歲,每個都不是善茬子啊。”
大師伯陰聲迴應。
“你和師傅早就不在大幻魔嶺了,如何知曉這些?”
他的回答讓我意外,不由追問。
“這話問的好,不過,你小子心頭早就有答案了吧,何必問我?”
大師伯似笑非笑的瞟我一眼。
我討好的說:“您真是神目如電,什麼都瞞不過!我猜測,在大幻魔嶺內部藏着你和師傅的內線,職位不低,且隱藏極深?”
劉老先生不置可否的翻了翻眼皮,沒直接回答,但這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嘆口氣:“您和師傅念念不忘殺回山門去洗刷冤屈是吧?”
“廢話!擱你身上,你願意到死都背黑鍋嗎?”
大師伯眉頭一掀。
“那怎麼行?葫蘆攪茄子的事兒不做,必然要折騰個清楚明白。”
我說出心頭所想。
“那你還問個鳥?”
大師伯瞪我一眼,我嘿嘿直笑。
“我師傅可要跟着回去?”
試探的看了大師伯一眼。
“他就不去了,我帶着你去即可,記住了,進山門後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不要莽撞,那裡面高手如雲,你師伯我拾掇不下的老古董有許多。”
大師伯難得的說了句軟話。
“我準備帶上狗道友,要是有意外,它能保證咱們全須全尾的出來。”
說出了自家打算。
“你要帶死狗……?嗯,留張底牌也好,雖然我和它切磋過,但實話跟你說,本道爺根本沒摸清那死狗的深淺,它應付我時出了幾成功力都不敢說,總之,深不可測,帶上它絕對是安全保障。
咦,嶺主大人要是和它打起來……?嘖嘖。”
老先生忽然眼睛放亮了,莫不是想到嶺主大人將大骨架黑狗按在地上摩擦的場面了?要不然,如何笑的這般猥瑣?
“原來,你是這樣的大師伯。”
暗中腹誹,面上跟着笑。
又和他商量了細節,確定下了這件事,然後,我打電話給宮重。
大師伯接過電話,親自和宮重說了此事。
宮重當然唯老先生馬首是瞻,事兒也就定下來了。
劉老先生返回地下室打坐修行去了,約定好後天清晨六點出發。
談論此事的過程中,大師伯始終沒說當年構陷之事的詳情,直到目前我也不知道大幻魔嶺裡的哪些老怪是他和師傅的仇家?
心底好奇,但知道不能追問,時機到了,不用問,大師伯自己就會提及了。
琢磨着這些,我進了寧魚茹房間。
這次沒費什麼功夫就說服她不再跟着了。
上次方外之行,寧魚茹和二千金雙雙淪爲拖油瓶,這次她真就不好意思堅持跟隨了,但放心不過的叮囑了好多,什麼見機不妙立馬開溜,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什麼不要徒逞匹夫之勇,什麼不要和外頭的花花草草勾勾搭搭……,等等。
一個頭兩個大!
第一次發現寧魚茹有發展成話癆的傾向。
賭咒發誓的不會在外胡來,且時刻保持清醒頭腦隨機應變,人家纔算是放過了我。
暗中都開始擦拭額頭冷汗了。
但心底竊喜不已:“寧魚茹越是關心,越是說明我在她心頭的份量與日俱增,要不然的話,以她清冷性格,鳥都不會鳥我。”
和她你儂我儂了一會,這廝就開始趕人了,我只能不情不願的出來,很想留宿的說。
但寧魚茹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不到正式結婚洞房的那天,她不允許我越雷池一步的。
“得,這年頭如此保守的姑娘也算是罕見了,屬於變相的找到寶貝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心理安慰一番,神清氣爽了,邁步走下樓去,一眼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阿菊,不由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
“度哥,你幹嗎打自己腦袋?莫不是,那位給你氣受了?”
阿菊古靈精怪的厲害,蹦到我眼前,歪頭打量,眼神卻掃向樓上,話裡話外暗指我是個怕老婆的。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學着老先生的樣子,直接給她一個暴慄。
“哎呀,好疼啊!”
阿菊誇張的喊。
問題是,不知道做戲得做全嗎?
“你一不捂頭,二不急頭白臉,三不蹲下或後退,愣怔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喊出這話來,什麼意思嗎?”
我心底暗罵,拳頭震的隱隱發疼,纔想起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傢伙實則是一頭屍祖,身軀強橫的沒邊了,給她一拳,沒使用法力加持,可不是反震的自家難受?
“是我自己犯傻了。”自嘲一句。
輕咳幾聲掩飾尷尬,我這纔對阿菊說:“那啥,我忘了和劉老先生提你的事兒了。”
“什麼?”
阿菊杏眼圓睜、滿是失望。
‘一丈刀量’劉美赫的意思是讓女兒阿菊拜師劉老先生的,爲此還給我不少好處呢,阿菊留在此地,一個是因爲和我比較親近,再個就是打的拜師主意。
但好死不死的,和大師伯絮叨了許久,我光顧着商議大幻魔嶺事宜了,卻忘了阿菊這茬兒,眼下這麼一說,她可是急了。
“你別急啊,等過兩天的,大師伯還會出來,我不會忘了你的事兒,現在去打擾他不太合適。”
趕忙安撫。
“度哥說話可要算話。”
阿菊眸光幽幽的看着我。
我都被她看的渾身發毛了,趕忙許諾絕不會忘,纔將女殭屍給打發走。
“這個館主當着真心累。”
暗中感慨了幾聲,我舉步走出分道場。
已到下午四時,天空昏暗,風雪似沒個盡頭,這種大風雪天氣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對於我所在的這個城市來講,這算是家常便飯了。
這城一面臨海,冬季時從海那邊刮來的冷空氣登錄陸地,造成大風雪還不是經常事兒嗎?
不知爲何心緒不寧。
我走出了分道場,徜徉於風雪之中,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