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就看到金苑的眼神,內中都是擔心。
“我以爲你醒不過來了,你一直喊着夢話,不要什麼的,也不知你怎麼還能睡着?嘗試叫醒你,卻死活不醒來,嚇死我了,嗚嗚……。”
金苑紅了眼睛,語聲哽咽。
“傻姑娘,我沒事的。”下意識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忽然意識到行爲不妥,就停住了手。
夥伴們都看着呢,聽到他們鬆口氣的動靜。
“我要是出事了,他們應該會傷心吧?”
心中轉過這麼個念頭,隨即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幾點了?”我問金苑。
她已經穩住了情緒,看看手機,說是凌晨一點三十五了。
“才一點半多點兒?”
我詫異的問,回想自己領悟大手印的過程,似乎十幾年那麼長久。
“哎呀,小度你還嫌時間過的慢,這是想早死早託生嗎?”
一旁看戲的沐沐忽然給了我一句。
氣的一咬牙,扭頭盯住幸災樂禍的美少女,陰着臉說:“我死了對你有啥好處,你爲何這麼高興?”
“我樂意,有種你來打我啊。”
沐沐昂着下巴,舉起骨拳示威。
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味兒:“沐沐好像是在和我玩撒嬌路數,不像是故意找麻煩的。”
眼角掃到棺棺隱隱發黑的臉更是確定了這點。
“不知爲何,沐沐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開始頭疼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是有老婆的人好不?你們一個比一個漂亮,要說感興趣,也該對謝大暉和血轎那樣的帥哥來勁吧,爲何火力集中我身上了?奇哉怪哉。”
不敢和沐沐侃下去了,我隨意的敷衍幾聲,惹得沐沐翻着漆黑大眼睛。
人類叫做翻白眼,但她眼睛純黑,只能說是翻黑眼了。
“我說小度啊,你缺不缺隨從?要是你能順利的度過這場劫難,那我們兄妹以後跟着你混咋樣?”
沐沐忽然靠近我,說出了讓大傢伙震驚莫名的話來。
“跟我混?你倆?”
我真的驚了,反手指着自己的臉,又指指棺棺和沐沐。
大墨鏡棺棺沉吟片刻,竟然點頭了?
看來,他和沐沐妹紙一樣的想法。
“你們吃錯藥了吧?”金苑不解的看向陰靈兄妹。
“沒和你說話哦;小度,答不答應?”
沐沐卻不搭理金苑,追問了我一聲。
“一個爺們,行不行的,痛快給個話!”
棺棺不耐煩了。
吃驚之餘,我穩住了心緒,心底有些瞭然,試探的問:“這事有趣了,反正我陰靈見得多了,也不害怕你們,但需要提前問一句,爲啥啊?”
我認真的看向它倆。
沐沐眨巴着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半響,這才幽幽的說:“我哪知道爲啥,只是有那麼一點感覺。
方纔,你入定的時候,身上有了一分改變,很輕微的改變,但我直覺感到,只要你不死就是以後的霸主之一,我指的是整個世界,你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
至於這該死是直覺準不準?我也沒譜。
我家阿哥相信我的直覺,所以他認可我的決斷。”
沐沐到底是說出了原因。
雖有所覺察,但沐沐真的說出這話來,我還是感覺意外。
顯然,我入定時參悟大手印到小成的事兒還是被沐沐感應到一分,然後,她做出了這麼個聽起來很不符合常理的決定。
棺棺一直聽他妹紙的,沐沐決定的事,他即便不太樂意也選擇了聽從。
“改變?哪裡有改變?我看看。”
金苑震驚極了,到我身前來,細細打量,眉頭忽然挑起來說:“度哥,你變年輕了,眼角的魚尾紋不見了,皮膚隱隱發光,五官更爲端正了,咦,你變帥了不少呢,這是什麼情況?我也想更漂亮些,你教我?”
金苑的眼底都是亢奮。
“沒錯,度大哥,金道友說的屬實,不信你照照鏡子。”
邱銅錘滿臉好奇的遞來小鏡子。
我滿頭霧水的接過鏡子,向內去看,心底重重一跳。
金苑說的確是真的,我對自己的臉還不熟悉嗎?鏡子中的臉明顯不同了,臉龐線條變的棱角分明瞭一分,皺紋啥的也消失了,這太神奇了吧?
我摸了摸自家的臉,淡然一笑。
臉面往往呈現着一個人的氣運,形象變好了,是不是說,我個人的氣運開始觸底反彈了?
“哇,度哥,你笑起來真迷人呢!”
金苑捂住心口,眼中直冒紅心。
這是她看到血轎時纔有的表現,沒想到我也能享受一把?
霎間,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度道友,你確實不一樣了,臉還是這張臉,但就是不同了;好像,你的身材也變的更標準了呢。”
劉繞過來,很是仔細的打量我,認真的說出這話。
“身材?”
我下意識的起身走了兩步。
“真的不同了,你的身材比例特別完美,充滿力量感和藝術感,乖乖嚨咚嗆,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苑作勢要挽我的手臂。
不着痕跡的避開,我心底明白這是古禪佛宗八式大手印的功效。
“小成的大手印就將我的身體調整成這樣了,大成呢?”
我不敢想象了。
“你是個奇人。”
劉繞給出斷語。
“奇人?我嗎?”
我有些懵。
“沒錯的,就是你!”
包括棺棺和沐沐在內,大傢伙異口同聲。
“好,我就當這個奇人了!沐沐,棺棺,應下你倆的那話了,要是能扛過詛咒不死,你倆也願意的話,就跟在我身邊吧。”
“太好了,小度,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白影一閃,笑的見眉不見眼的沐沐已經到了身旁。
我都來不及躲避,這廝已經挽住我的手臂了,就差像是樹袋熊一樣的掛在我身上了。
“沐沐,你快放手,小度不喜歡這樣。”
棺棺氣急敗壞的過來扯開沐沐的手,惹的沐沐給了他好幾下骨拳。
我啼笑皆非。
“小度你放心,即便來了王級陰靈,我也要護你周全!”
和棺棺打鬧之後,沐沐忽然正色說道。
棺棺擡頭沉聲說:“雖然艱難,但既要追隨你,哪有自家逃走的道理?我們兄妹就賭這一把吧!”
我認真的看着它倆,半響不言。
衆人都把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