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但不方便多說,總之,感謝兩位鼎力相助,要是最終能抗過詛咒,一定記着兩位的援手之義。”
我笑了笑,委婉的迴應。
自家身上的秘密太多,不管是手心的大日如來,還是在菩提臺前得到的古禪佛宗八式大手印傳承,都不能說於他人聽,所以,我只能如此回話了。
“呵呵,阿妹問你話是看得起你,你還拽上了?得,阿妹,他不願說就不說吧,反正大家萍水相逢,也就六個時辰的交集,以後誰認識誰?”
墨鏡男棺棺不悅,話說的非常難聽,就差指着我鼻子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我眼神就是一冷,凝聲說:“閣下慎言,免得自討沒趣,這十二小時你們靈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希望閣下認清形勢。”
“哎呀,你真是囂張啊,數百年來,我第一次見到如你般囂張的普通人,你很有膽色!但得罪我的下場你可能不清楚,待到六個時辰後你就知道厲害了,希望你到時候還這般嘴硬。”
棺棺的脾氣可就上來了。
我們一直說十二小時,而人家兄妹說的始終是六個時辰,眼下才知道原因,這兩位都有數百歲了?
確切的說這是兩隻古代陰靈,無非是與時俱進的換成做了現代服飾,但有些說話習慣是改不掉的。
“如果那時我還活着,靜等你來算賬就是。”我毫不畏懼的懟了他一句。
墨鏡男大怒,就要喝罵,卻見沐沐一扯他的手,棺棺就閉上了嘴巴,但怒意透過墨鏡釋放而來,端的駭人。
“阿哥不要和他吵,有事兒等六時辰之後再說也不遲。”
沐沐給出意見。
“那好,聽阿妹的。”
墨鏡男從善如流。
我眉頭跳了幾下,卻注意到這兩位始終牽着手,聯想了一下王姐的懸浮女人頭,意識到,沐沐和棺棺臨死前應該就是這個動作,所以一直下意識的保持着,他們自己可能都注意不到。
金苑一看氛圍不妙,上前打圓場的說了幾句。
墨鏡男冷冷盯了我幾眼,沒在多說什麼,還算是給金苑幾分面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也不願和它們鬧僵,就坡下驢的不再扯皮。
接下來,它倆就立在金苑身旁,一直手牽手的不言不語。
時間一長,我們就都習慣了它們的存在。
我權當它們不存在就是,陰靈見多了,心態很容易調整。
至於沐沐的絕色?是個男人都想多看幾眼,但礙於棺棺不善的眼神,我可不想惹事,也就不再過多關注沐沐。
不光我是這樣的,眉眼通透的邱銅錘更是不多看沐沐一眼,他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我們都有些明白墨鏡男棺棺的古怪心理,自然不想觸其逆鱗。
就如他說的,六個時辰之後我們若還活着,誰願意和它們纏扯不清呢?
呼啦啦的,數個小時就這般過去了。
黑霧愈發濃重,隱隱有詭異聲響傳來,但我們身上的詛咒還沒有發作,這是好事,若整夜都如何度過,那可是走大運了!
可惜,詛咒振幅到此等地步之後,想要波瀾不驚的渡過已經成了奢望。
午夜二十三時三十五分整。
坐在那裡感覺腿腳發麻的我正要舒展一番身形,倏然動作僵住,然後,眼神森寒的盯住了前方。
黑霧二十米深的位置,緩緩的展開了一副畫卷。
一株歪脖子樹上,兩個身穿大紅袍的女子吊在那裡,舌頭吐出來老長,臉孔青紫,眼角撕裂,隨着陰風前後左右的胡亂打擺子,死不瞑目的盯着我這邊。
和兩個黑髮超長的大紅袍女子對視的那一霎,就感覺心頭宛似擂鼓一般的‘咚咚咚’急跳起來。
黑霧籠罩之地時不時的會出現幻像,這是我早就知道的,昨夜的死人堆讓人印象深刻,但此刻沒法確定所見的是幻像,還是詛咒驅使兩隻吊死女來打先鋒?
“阿哥,真的來了呢
你看到她們了吧?”
沐沐忽然和棺棺說話。
“看到了,是兩隻堪比法師錯海巔峰的陰靈,還是最兇的吊死類,這詛咒名不虛傳啊。
棺棺冷靜的回話。
他倆的對話驚到了金苑她們,金苑立馬意識到詛咒發作了。
“都別動,它們還破不開水龍陣。”
劉繞卻說了一聲,我們就沉住氣的繼續靜坐。
夥伴們看不穿那麼遠,但我看的清楚。
陰風席捲之中,兩陰靈脖頸帶着白綾的從歪脖樹枝幹上飄落下來,然後順着風滑行而來,隨地勢而高低起伏,姿態極度詭異!
同時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古怪動靜響起,咔咔咔的,就像是她們體內的骨頭正被什麼人一腳一腳的踩碎。
只說這詭異動靜兒就能嚇死大活人了,何況她們的舌頭垂到身前,正滴着黑血呢,配合風中狂舞的黑髮,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也就是我吧,這是歷練出來了,畢竟王姐女人頭珠玉在前,兩個吊死女的把戲就有點不夠看了,我幾乎都免疫了。
很懷疑其中之一的大紅袍女子就是頂着姜照臉的傢伙,或許她的本來面目就是眼前這個死樣子?
只是猜測罷了,沒有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接近。
黑霧向着兩側退開,夥伴們都看清楚了前方的狀況,即便心理有準備,還是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畢竟都是練過的,立馬就恢復了鎮定。
至於沐沐和棺棺?一臉不屑的看着那邊兒,根本就沒當回事。
“咚咚咚!”
不知從何處傳來擂鼓聲響,鼓點節奏怪異,每一下都打在人心頭上,我難受的想要吐血了,不由大驚,忙下令念力護持,頭腦中一股涼爽之意通過,負面感覺被壓制了下去。
“有人用鼓聲控制陰靈。”
金苑眉頭蹙緊。
昨晚並未出現這種狀況,今夜如此的不同,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鼓聲帶來的變化立竿見影,那兩個吊死女已到了近前,其中之一本想說些什麼的,但聽到鼓聲的那一霎她就不再言語,而是探出手臂亮出了指甲鋒銳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