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的機率?太少了,風險太大,看來不適合,那我只能選擇其他了。
躲避之法過於消極,再說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早晚的事兒還是需要面對,如此說來硬抗過剩下的夜晚是最合理的選擇,李道長,你說呢?”
我琢磨了一下,如此迴應。
讓別人在勝算不高的情況下去打生打死,說實話,我覺着不好。
李高功神色複雜的看我,忽然一笑說:“姜小友倒是個心善的,一般人都不會多考慮他人安危,即便只有三成勝率,大多會選擇讓貧道去開壇鬥法,而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啊。”
我就是一愣,凝聲問:“道長這話就有意思了,莫非,你經歷過很多次勝算低的開壇鬥法,最終卻都贏了?”
李高功笑了,隨即收斂情緒,淡淡說:“非也,而是選擇那種方式的苦主,貧道直接棄之!此等自私自利之徒,貧道犯得着爲其拼命嗎?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品不行的人,貧道管他死活?”
“什麼?”我震驚的瞪大雙眼。
這才明白對方爲何一二三的擺出一堆選項來,別看他口頭答應接下此事了,但其實緊跟其後的就是人品測試。
如果我不顧道長安危的讓其冒着生命危險去開壇鬥法,得,此刻李道長怕不是已經轉頭遠去了?那我真就得生死由命了。
“我說,道長你這樣玩套路,不太厚道吧?”
暗中心驚,嘴上調侃。
“事兒主不厚道在前,貧道就不厚道在後,姜小友,有什麼問題嗎?”
李高功冷笑起來。
我無語了。
置身處地的想一想,人家李道長又不欠任何人的,如此選擇真就沒有什麼不對的。
理解是理解了,但還是感覺不舒坦。
我瞅着他,冷聲說:“話不是這樣說的吧?不管怎樣說,道家高人都該具有行俠仗義的品格,和普通人計較有意思嗎?”
“哈哈哈,小友莫不是肥照劇看多了?貧道得點你一句了,現實和電影可不同,貧道所在的道德靈觀有自家的行爲準則,那就是,只在正確的時機去替天行道;
什麼叫做正確的時機?那可就很有說法了,比如,事主是該被救的,諸如此類的,這才叫做正確時機;
如果事主兒品行卑劣、自私陰險,當然不救了。”
李道長振振有詞的,我無言以對。
“得,道長言語功夫厲害,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多說此事了;按照你的規矩,我的品行算是合格了吧?”
我將話題扯回來。
“合格了,你是該被救的人。”
李道長點點頭。
“那好,我正式選擇硬抗剩下的追命夜,還請道長幫我。”
“這事兒好說,但有些關鍵點需要明白的告知於你。”
“我洗耳恭聽。”
“陰靈詛咒術是咒師付出超大代價引動的邪術,招引來陰靈對目標進行襲擊,襲擊強度逐漸遞增,每一次都比上一次來的兇險恐怖;這其中還有一個最可怕的因素,那就是,一旦目標身邊出現法師,並親身干涉此事,那咒詛之力將根據法師的道行高低自動調整。”
“道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清楚啊,就是說,硬抗兇夜之時,貧道不能跟在姜小友身邊,以免刺激的詛咒邪術力量劇增。”
“啊,這不是開玩笑嗎,你要讓我一個人硬抗那些嚇人的邪祟嗎?”
“正是此意。”
“那我找你幫忙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就沒意義呢,貧道雖然不在你身旁,但也可以幫你的。”
“如何幫?”
“首先,耗費精氣神的在你身上繪製諸多符籙,增強你的護身力量;其次,給你些驅邪鹽之類的物品使用,關鍵時刻能保命;其三,教你一些簡單的法門,凡人能用的那種,大多是些咒語手訣,可驅動符籙。”
“原來如此,那你做完這些後,距離我得多遠?”
“最少百米開外,放心,你若是真的一隻腳踏進死亡邊界了,即便會刺激到詛咒之力振幅,貧道也會出手的,只不過那樣做的話,你我二人都有危險。”
“聽道長意思,以上述方式保護自身的情況下,我自己就能扛過去?”
“只能說有機會。”
“懂了,也就是說生死機率各半?”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一番對話後,殿內陷入沉默。
我閉上眼仔細思考利弊,對方並不催促,靜靜等待我的抉擇。
半響後,我睜眼看向他說:“此地乃是法瓏寺,難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驅邪力量嗎?”
“有,這殿內自帶一股驅邪之力,不過陰靈詛咒術鎖定於你,除非你躲到貧道設置的特殊結界中,不然對方必然能避開此地的力量出現在你身旁;
而法瓏寺的力量主要是防禦,你可以理解爲對外強悍、對內無力。”
李道長沉吟一下,如此迴應。
“你這話就是說,法瓏寺對陰靈詛咒術引來的邪祟,作用有,但不大,基本上沒法制約它們的行動,更別提傷害了?”
我眉頭跳動起來。
“就是這話了。”李道長攤攤手。
“那就沒轍了,還請道長動手吧,今夜她們還沒有出現過,我先看看時間。”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現在是一點半,什麼時候算是扛過兇夜呢?”
“天亮之時,準確的說,太陽光輝越出地平線的那一刻,就算是過去了。”
我聽着他的回答,估算了一下,按照現在的節氣計算,天亮大概是在五點半左右。
即是說,今夜只要再扛四個小時,就算是過去了。
“不是都說陰靈害怕雄雞打鳴嗎?雞鳴之時不好使嗎?”
我疑惑的問。
“只對普通陰靈管用,陰靈詛咒術太邪,雞鳴無用,必須等待陽光。”
他如此作答,我瞭然。
“那好,道長動手吧,我需要怎樣配合?”
我示意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