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又接過去看了錄像,臉色再度發黑了。
被人搶先了好幾步,王探感覺於腦力方面受到了挑戰和侮辱,臉色能好看纔怪呢。
手機被交還給阿菊。
“師弟,你和阿菊去配合恩梓木審問馬婆子她們,看看能不能找出趙三的上線來?雖然希望渺茫,但我們得試試!至於鸛坨寺那邊和夏兒接線的僧人?應該是早被滅口了,唉,將夏兒留在這裡吧。”
“好,師兄,我會盡力。”
王探一臉堅定的起身,匯合阿菊去做事了。
夏兒還是昏迷着躺在地上。
“趙老,事兒是這樣的,夏兒就是害你們趙家的直接兇手,但其實,她是被趙三指揮的提線木偶……。”
我緩緩的將來事件的龍去脈述說了一番,趙家老頭都聽傻了。
“噗!”
他一口血噴了出去。
“哈哈哈,趙三,死得好啊,牲口不如的死東西!”
趙老頭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表現的一副怒火攻心模樣,要不是他有功力在身,怕不是已經昏過去了?
法力護持,血沒有噴到我衣服上,我盯着趙老,眼神冰寒。
“豹道友,你這眼神又來了?莫非,你懷疑老夫指使的趙三?”
人老了就是經驗厚,他霎間就發現了異常。
“你說呢?”
我冷冷迴應。
“哼,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豹道友,這樣做老夫又有什麼好處?自己親手滅了趙家嗎?荒唐、荒唐!可笑、可笑!”
趙老抹着嘴角的血,神色有些瘋狂。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我起身離去,沒管地上昏迷着的夏兒,趙老自會家法處置。
人在做天在看,每個人都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不管夏兒有多少藉口,都不是她可以隨意害人的理由,雖然,美少女這三個字讓人想給她特例,但在我這裡行不通。
數分鐘後,我推開趙飄飄臥室房門,寧魚茹詢問的看來。
蝙蝠異獸呼嘯一聲,從寧魚茹身上穿飛而來,竄回我的衣襟口袋中,它守護寧魚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我緩步走到她面前坐定,這個過程中,已經傳音說明了情況。
聽我說搶在夏兒被毒死之前堵到了人,寧魚茹神色輕鬆不少,但聽聞夏兒背後趙三爺離奇死亡,線索再度中斷了,寧魚茹神態再度凝重起來。
室內陷入沉默,半響後,寧魚茹說:“度哥,至少,我們因着夏兒可以確定趙飄飄昏迷的緣由了,即便是如你所言的,是他人故意引你找到答案的,那也比模棱兩可的感覺要好,你說呢?”
她很擅長寬慰人。
我感激的看看她,就想伸手將人攬入懷中溫存一會。
寧魚茹看出我的意思了,並未表現出抗拒,我心底一喜,就要行動。
彭!
一聲響,將我的行動打斷了,原來,秋兒睡魔怔了,一下子翻倒在地板上,好在是肉厚的位置着地,並不會受傷。
“哎呀媽,好疼。”
秋兒一下就醒了,捂住肩膀和後背,吱牙咧嘴的。
我和寧魚茹苦笑的搖搖頭。
“咦,姜大哥,寧姐姐,你們不睡一會兒,不困嗎?”
發現我倆精神奕奕的沒有睏覺跡象,秋兒爬起來,好奇的詢問。
“小丫頭,我倆是法師,不睡覺也沒事的,你找個好地方去睡吧,趙飄飄我守着就成,一點都不累。”
寧魚茹過去拍了拍少女的頭,臉上都是笑意。
看的出來,寧魚茹很喜歡秋兒,因爲秋兒仗義走天涯的舉動,合寧魚茹的胃口。
前提是,秋兒真的是這樣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在演戲,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要怪我們多疑,實在是被人坑害的次數太多了,遇到事時總會多問幾次爲什麼?
要是不養成多疑習慣,指不定何時就被坑的屍骨無存了。
多疑總比被坑死強,不是嗎?
“我去那邊兒小榻睡,大小姐要是有什麼事,寧姐姐記得喊我。”
秋兒到底是扛不住了,揉着眼走到臥室角落去了,那裡有一張專門給丫鬟們使用的小榻。
看到秋兒倒頭就睡,寧魚茹慈母般的笑了笑,轉頭看向我說:“度哥,秋兒像是放大的離塔,那可是我的徒兒,本要培養成才,誰知……?”
說着說着,寧魚茹眼圈紅了。
我忙將看可人兒拉過來,攬在懷中,拍着她的後背說:“別傷心,老麼就在法具中睡大覺呢,她還在,還在的。”
“可是,她只是陰靈啊,我的傳人沒了。”
寧魚茹還是很傷心,這件事她憋在心底很久了,今兒才發作出來,其實我感覺是好事。
“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給你。”
想了一下,我如此說道。
寧魚茹趴在我肩頭,無聲的哭泣起來,很快,淚水打透了衣服。
我心疼壞了。
這段時間以來,我家的小女人承受了太多,王離塔身軀被毀本就是打擊,更不要說大宴塔生死戰時她是怎樣提心吊膽過來的了?
加上目下確認了趙飄飄的昏迷緣由,緊跟着的就是我將進入微型世界的步驟,生死難測,早就將芳心繫在我身的寧魚茹到底是受不住了,這才哭出來的。
我抱緊她,輕拍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她,不停的說:“沒事,沒事哈,一切有我。”
漸漸的,寧魚茹停止了哭泣,然後,只剩下呼吸聲了。
我好奇的低頭一看,好嘛,她竟然睡着了?
先時還信誓旦旦的表示要照看趙飄飄呢,這才十幾分鍾吧,她就睡了?看來心力交瘁的厲害啊。
“真是的。”
我哭笑不得。
緩緩的將人抱到趙飄飄身旁放躺下,找了個毯子給她蓋上,我獨自守夜就是。
寧魚茹的呼吸聲很有節奏,細慢細慢的,非常慢。
“等等,不對頭!”
我猛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因爲寧魚茹的呼吸節奏,和昏迷着的趙飄飄一模一樣,兩人的呼吸節奏重合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一個箭步上前,搖晃着寧魚茹,大聲喊:“魚茹醒來,快點醒來啊!”
聲音特別大,尖銳刺耳,也就是臥房佈置了禁制,不然的話,已經將趙家睡覺的人驚醒了?
寧魚茹毫無反應,睡的深沉。
不,這不是沉睡,而是,深度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