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赫和阿菊都大張着嘴巴看着眼前場面,即便她們閱歷深,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影響道心了。
到底是通天大能,劉美赫只呆愣了幾秒鐘就恢復了正常,她走向前幾步,左右打量一番,忽然擡頭看向甬道上頭。
我就是一驚,跟着擡頭上望,心就是一顫。
巨大的甲骨文篆刻在甬道上頭的弧形穹頂上。
劉美赫唸叨出聲。
“龍首樓地下第二十一層?”
她念叨完畢,低下頭來,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
我沉吟一下,緩緩說:“沒有走錯,看似和你家地下古樓中的環境一個樣,但確實是龍首樓之內,可上次從這條道來此時,進入的是地下十七層,爲何這次就演變成第二十一層了呢?難道……?”
我腦中電光就是一閃。
“小度,你想到了什麼?”劉美赫神色一動。
“劉姨,我接觸過類似的場景,那是一處道觀,但被擺下了環動千葬局,所謂的環動,指的是……。”
我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舊杏觀事件,當然,具體地點和道觀名稱及莫十道之類的都不會提及,只是用環動千葬局和此時此刻做比較罷了。
劉美赫和阿菊聽我說了這事,都沉吟起來。
“度哥。”阿菊忽然擡頭,稱呼也改成了度哥,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但只要不纏着我,喊我弟都成啊。
“你說。”我看向女殭屍。
“你是懷疑,地下古樓不是直上直下的結構,而是類似於魔方體,每隔上一段時間,就自我轉動一次,諸多樓層就跟着改變方位了?”
阿菊眼底冒着興奮的光。
我哭笑不得的看向她,低聲說:“阿菊,你是不是看電影看多了,樓就是直上直下的結構,若是魔方結構,那就該稱之爲地下魔方迷宮了,它名爲龍首樓的不是嗎?”
我不贊同阿菊的想法,知道她是受某些科幻電影的影響纔會這麼想的。
“那樓層是怎麼移動的呢?”
聽我否了她的想法,阿菊不開心了。
“我的判斷是,抽屜式。”
說着這話,我轉頭看向劉美赫。
劉美赫眼睛就是一亮,她接口說:“小度,你的意思我理解了,整個龍首樓到底有多少層咱們暫且不管,只說結構,古樓主體是不變的,就是直上直下、深入地下的模式,這才叫做地下古樓;
但每一層是活動着的,就像是一個個抽屜,可以拉出來,重新安裝到架子上去,古樓主結構就是架子,樓層就是抽屜;
以眼前來講,第十七層被抽離了架子,騰出空間來,安放進了地下二十一層;
咱們入內時打開的青石牆壁屬於‘架子’的一部分,所以它的位置不變,但內中的樓層卻變了。”
劉美赫一番話出口,阿菊再度張大了嘴巴。
“還能這樣玩兒?”
她驚呼一聲。
我擺擺手,笑着說:“阿菊,我的這個想法和你的魔方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聽着很不靠譜,都有些天方夜譚了,說白了,只是猜測罷了。”
“還是劉姨的那話,不能讓自家想法先入爲主了,到底因爲什麼緣由改變了樓層,還需要探索。再有,樓層變了,怎麼找到村長一家人就成了棘手問題,至於到底是第幾個樓層?於我們而言,不算要緊事兒。”
“小度這話我聽着順耳,確實,樓層變化對我們而言不算要緊事,要緊的是怎麼找到村長一家?還有,甬道盡頭可有黑霧大洞?亦或者,往上層去的通道?”
劉美赫眼神看向遠處,那裡是甬道拐彎的地方,和她家地下古樓的結構一個樣,甬道並非直線向前的,而是七拐八繞的,所以,沒法直接看到盡頭去,再說,視野範圍始終受到影響,沒法看出太遠的距離。
“既來之則安之,走吧,讓我們看看甬道深處有什麼?莫非,也有一具女殭屍被三字符鎮着?”
我半開玩笑的說話。
“呸呸呸,度哥,你最壞了!哪壺不開提哪壺,討厭啊。”
阿菊嗔罵我一句,但嘴角爲何有笑意?
我心頭‘咯噔’一下,意識到不能開玩笑,這姑娘……,不,這女殭屍愈發的難纏了,莫名的,我想到當年從舊杏觀逃回小旅館見寧魚茹的場景了。
當時,血竹桃死活要看我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她表示對我有意思。
想不到,時隔數年後類似場景再次上演了,只不過,從陰靈女變成了殭屍女!問題是,不管哪一種都不適合我啊。
“我有寧魚茹一紅顏知己足矣!”
突然覺着自己的想法很是聖人,如此忠心於女友的男子,很是值得表揚了吧?網上新聞都是層出不窮的渣男的說。
想着有的沒的,隨口敷衍了兩句,往劉美赫身邊靠靠,距離阿菊遠上了半米,感覺安心了許多,惹得阿菊不停的白楞我。
“你倆跟住我,不要距離的太遠,小心有法術陷阱,我開始探查了。”
劉美赫沒管我倆,一邊囑咐一邊向前走,從她繃緊的肩部線條,我就知道劉美赫提高了警惕。
通天后期境界的頂級大能都不敢掉以輕心,我哪敢分心?
趕忙跟上對方的步伐,向着甬道深處探索而去。
阿菊如影隨形的跟在我身後,倒是讓我感覺安心。
畢竟,阿菊可是屍祖後期大能,不說別的,只說抗擊打能力就甩我一百條大街去了,她落在後面宛似面盾牌,大有‘一屍當關、千屍莫開’的氣勢。
繞過彎道,前方的路呈現出來。
我震驚了,因爲,這段甬道閃動起了墨綠之光,光芒不知從何而來的,總之,讓人感覺驚悚。
這點和劉美赫家的地下古樓有區別。
越來越多的區別呈現出來,再度拐過彎道後,甬道兩側的生鏽大鐵門上出現了許多的甲骨文,劉美赫仔細看過了,竟然完全認不出來,這讓我震驚莫名。
劉美赫是這般解釋的,她說即便當代字體,其中的生僻字一般人也認不全,而眼前這些篆刻在大鐵門上的甲骨文,相當於甲骨文中的生僻字,遠古時代的人看到了,估摸着也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辨別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