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都沒錯!她確實出生於八月十八號,確實是沒有足月的早產兒,更如她所說,天生的心血管和肺臟不好。
她一直在爲她開脫,那過去的二十年,她只要是自己的生日,就會爲她祈禱。
不管怎樣,生下一個孩子的痛苦她曾見過。
所以即使被拋棄,她也同樣感恩,因此自己的生命是她賜予的!
可是現在的她聽到了什麼?
催生?
所以,她從不開始,就沒打算要自己、生下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是嗎?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打掉?生下來做什麼?”回過頭,池優強忍着內心不斷涌起的一股憤怒,冷冷開口。
“你知道我那時候知道自己懷孕了有多開心嗎?我怎麼可能捨得打掉?”要知道,那時候的池優,在她肚子裡可是自己一步一步打進DEM家族的籌碼,更是自己的底牌,她怎麼可能會放棄!
當然,這一切池優都不會被知道。要是知道了,後面她想要的,就都沒有了。
“哼!”只是冷冷哼了一聲,轉身,池優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現在的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快速走出酒店,伸手攔了輛車,池優快速走進車裡,報出地址。
這就是她的母親嗎?她多慶幸,自己沒有生活在她身邊,若是和她一起,那此刻的自己,又會是怎樣的?
同她一樣,勢利、不擇手段嗎?
她甚至不敢往下去想。
打車回去,池優憤怒的心情逐漸被緩和。坐在車內望着窗外逐漸後退的風景,池優的心,不由得再度開始難受。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說好不再因爲這樣的事兒傷神,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捂着嘴悶在被子裡大哭一場。
要是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要找過母親。可是不尋找,就遇不到宇倫。
遇不到那麼多真心對自己的朋友。
心底的聲音再度問自己,要是可能,她應該還是會選擇繼續這條路。
即使結果不盡人意,但是沒關係。
她能承受。若是承受不了,她還有宇倫。
所以,沒關係。
這麼自我安慰着,心情果然是慢慢好了起來。她能自己調整好心態,這些事就都不是事。
夜晚,吃過晚餐坐在花園內的鞦韆上,池優慢慢搖晃着,仰着頭望着天上的星星。已經九月中旬了,天氣也越來越涼爽,坐在外面吹着風,還真是愜意。
“小優,
進來一下!”嚴以陌站在後門口朝着池優喊了一聲,便沒了影子。
明顯聽到身後突然地喊聲,池優驀地回頭,只是看到一抹消失的背影。站起身,池優跟着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怎麼了?”看着幾位都凝重的坐在沙發上,就連律師也來了家裡,池優在許宇倫身邊,有些不解。
沒有回答,許宇倫只是看了眼池優,微微扯了扯嘴角。
這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吧,反正早晚得知道!”申子暮伸手拍了拍許宇倫,“我們這麼多人幫你一起解釋,還怕解釋不過來嗎?”
聽着申子暮這麼一說,其實池優大概也猜到了是什麼事。輕輕嘆了口氣,池優伸出手握住許宇倫:“宇倫,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回羅馬之後,因爲一些事,我把忘記的那段記起來了。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騙我是因爲不想讓我痛苦,沒事!我不怪你!所以你沒必要自責!”
側頭望着滿臉真誠的池優,許宇倫盯着好半晌,終於是放下心來。
“既然這件事已經順利解決,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我說了!”從公文包裡拿住一疊厚厚的文件,律師Eric望着都坐在自己面前的衆人,“這是兇手的檔案!但不是我們查到的,而是今天下午接到的神秘快遞!”
說完,Eric將手中的快遞都遞了過去,一份份分發到他們幾個手裡。
“這個男子就是那天開車的那個司機,叫徐慶東,現年三十五歲,曾經混過黑幫,後來開始做起了偵信社的工作。曾經受僱於張麗雅,幫着查了一些事情。我仔細看過了那人的照片,面目特徵和宇倫描述的基本沒有任何差別,確實是此人。
另外一個名叫張林,是跟着徐慶東的小弟,平時負責拍照之類的簡單工作。
最後一份,是徐慶東的口供,她已經供出來自己是受僱方!你們自己看吧,名字我就不說了!”
Eric顯然也對於最後面的那個名字很是熟悉,所以直接放棄開口,而是讓他們幾個自己看下去。
之前就懷疑過,並因此還做了些調查,沒想到,竟然幕後兇手就是她!
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池優纔看到了那個顯眼的名字。
孫筱丹!
所以,她就是那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兇手嗎?自己的異父妹妹因爲和自己爭奪一個男人,而不惜僱人將自己殺死。
這個要是放在報紙上,將會是本年度最大的頭條啊!甚至消息都可以蓋過宇倫他們。
母親曾今僱用過的人,後來被女兒再度僱用,卻成爲了企圖殺死另外一個女兒、自己的姐姐的兇手。
沒由來的,池優只覺得一陣好笑。
而另一邊的其餘幾人,也同樣是帶着驚訝的表情再看後面的供詞。
真是沒想到,平日也就看上去蠻橫了一點的孫筱丹竟然會這麼不擇手段,爲了一個男人而不惜買兇殺人。
而要殺的那人,還是自己的姐姐。
不得不說,孫筱丹在心狠手辣這方面,還真的是傳承了自己的母親。這就是所謂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那麼池優呢?同樣來自一個母親,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
看來,家庭因素還是很重要的。幸好,他們的好朋友是單純善良的池優,而並非是惡毒如蛇蠍的孫筱丹。
否則,恐怕他們幾個都要遭殃啊!
同樣震驚於結果的許宇倫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將手中的紙張捏於掌心,隨後纔看了眼Eric:“那個徐慶東和張林人呢?”
沒有他們,僅憑着這份供詞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孫筱丹告上法庭並繩之以法。
“不知道,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人!”搖搖頭,Eric對此也是費盡了心思。他比許宇倫更加清楚,沒有他們那兩個人,手裡的這份供詞根本就是廢紙。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就是知道是孫筱丹做的,也什麼都做不了啊!”
“稍安勿躁!總會有辦法的!”嚴以陌在一邊開口安慰着,實則自己心裡也是着急着。
“我知道!”一直沒有說話的池優擡頭,看了眼其餘幾人,“我打個電話給爸爸,他應該知道!”說完,扔下手中的一堆紙,池優轉身就上了樓。
五分鐘之後,池優又再度下來,這會,手裡還多了一張紙條。將手中的紙條交給Eric:“這是他們的地址,明天上午九點去取人,爸爸已經交代好了!”
伸手接過那張紙條,Eric點點頭,仔細的放進了外套的內袋。
“她會坐牢嗎?”悶悶的聲音來自於池優,此刻的她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會,買兇殺人被定位故意殺人罪,根據情節嚴重程度來判刑。嚴重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就讓她得一個教訓,少坐幾年吧!女孩子的青春就這麼幾年!”話說到最後,池優已經不住地哽咽。
她,好歹也算是自己的親人,這也是她最後能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