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準了機會,她的紅酒瓶朝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後腦勺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瓶身碎裂,紅酒四濺,趁着這個機會,飛快的從門口朝外面跑了出去。
發覺不對勁,另一個立刻追了上來,動作極快。
可是當瑾言衝到走廊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原來不止這兩個保鏢,在拐角處和電梯口都守着人。
發現她跑了出來,立刻所有的人都追了上去,就算光着腳丫子也沒有他們跑的快,更何況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腳底生疼。
顧不上疼痛,只顧沒命的跑,她心知自己定是從這裡跑不出去的,可是隻要給她一個機會,一個能打出一個電話求救的機會,也就足夠了啊!
身體一轉,想從樓梯滑下去,只覺得後領一空,就這樣被人一把給拽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拼了命的掙扎,也根本是徒勞的。
“小葉!”這麼大的動靜,鄭潔拉開了門往外看,可卻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住了,出不來,只能露出半個腦袋,“小葉,你沒事吧?”
“我沒事。潔姐,你不要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她撲騰着雙腿,被拎着懸空,然後走回原來的房間,啪的往牀上狠狠一丟。
陷下去,還沒彈回來,就已經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聲音,緊接着砰的一聲,門板砸在牆上又反彈了回來。
怒氣卷着風朝她席捲過來,瑾言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就聽到啪啪兩個脆響,然而臉上並沒有傳來熱辣的感覺。
“飯桶!”白亭如呵斥道。
這兩個巴掌,打的是她身旁的那兩個保鏢。
那兩個人不但沒有吭聲,甚至連臉都沒有捂一下,只是垂下頭,往邊上一側。
再轉過身,身上冷冽的氣勢還沒有褪去,白亭如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緩緩下移,最後又落到她的腳上,脣畔浮起一抹冷笑,“這又是何必呢?自討苦吃!你以爲,就算跑出去了,又能做什麼?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那隻能由我幫你做出正確的選擇了!”
說着,擡手擊掌。
“幹什麼,你要幹什麼?”瞪大眼睛,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幾個彪形大漢,看着就很彪悍強壯的樣子,個個肌肉糾結。
“嗯!”使了個眼色,白亭如往邊上讓了讓,然後立刻有人上前,捏住她的嘴巴,一顆藥丸直接就丟了進去。
用力的合上,她連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就吞下肚子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一得到被放開的機會,立刻就摳着嗓子眼,想要吐出來。
可是已經吃下去的東西,根本吐不出來,耳邊只聽到白亭如輕笑着說,“其實,我這個人是很善良的。我最不忍心讓女孩子吃苦,不過誰讓你不識擡舉呢,我對你的容忍真的是很有限度了,你放心,我這麼善良的人,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只不過想讓你能夠聽話一點!”
說着,她背過身去,“動作快一點,記得要拍
的清楚些!”
瑾言一怔,擡起頭就看到扛着攝影機的人鑽了進來,與此同時,方纔進來的那四個彪形大漢都已經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猙獰的肌肉。
腦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而且身體也開始起了不同尋常的反應,一股熱流緩緩在身體內流淌,她本能的嚥了口唾沫,可是喉嚨間卻嚶嚀出聲。
聽到她這樣的聲音,那幾個大漢顯得很興奮,露出了餓狼一般的表情。
“白亭如,你這麼做,裴斯年不會放過你的!”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背影,她咬了咬牙,衝着她叫道。
白亭如猛然轉身,看着她道,“不會放過我?你以爲,一個殘花敗柳,一個被人玩爛了聲名狼藉的女人,憑什麼還能得到他,有什麼資格能夠得到他?”
“你想要怎麼樣……”手指緊抓着牀單擰在一起,極力控制自己的思緒希望能夠清明一點,可眼看着那幾個大漢越走越近了。
“想怎麼樣,應該是問你想怎麼樣?”
她一擡手,那四個漢子便站住不再往前,卻是忍不住的往下吞嚥口水。
此刻的葉瑾言實在太緊張太害怕了,她全副的注意力都在白亭如的身上,根本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是多麼的誘人。
因爲方纔的掙扎逃跑,衣衫已經被撕破了一些,露出了半截香肩,臉頰則因藥效顯出不同尋常的紅暈,眸中盈盈水光,如果不是要聽從白亭如的命令,這些人早就撲上來了。
往前走了兩步,白亭如傾下身,“現在,只要你肯給裴斯年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後悔了,你不想跟他結婚,你會離開這裡永遠不回來,讓他也不要再找你了,我就可以給你解藥,放你走!”
“我就算這麼說,他也不會相信的!”瑾言使勁的咬着下脣,藥效發作的很快,身體就好像有許多的蟲蟻在啃噬着,又痛又癢,“再說了,你刻意在我的電話上做手腳,不就是不想讓我給他打電話嗎?你就不怕,我向他求救?”
“求救?”白亭如笑出了聲,“真是天真!就算你真的求救,等他趕到,也早就來不及了。更何況,你覺得你還能忍多久?”
說着,伸出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的滑動,“嘖嘖,真是可憐!看看這小臉,忍得真辛苦啊!要不要求我幫你解決這辛苦?你是要活,還是要生不如死,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憑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夠配得上他。”面色驟然變冷,眸中閃過一抹驚異。
她絕沒有想到,就在自己靠近她的一瞬間,葉瑾言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塊玻璃碎片,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握着玻璃碎片架在頸項間。
“你想幹什麼?”這一次,發問的是白亭如。
“呵呵,你問我想幹什麼,你覺得,還用問嗎?”瑾言笑道,臉上依舊有不正常的潮紅,然而眉頭緊蹙。
方纔跟白亭如說話的時候,她就留意到自己的腳之所以一直痛,是因爲踩到了玻璃碎片,在跟她交
談之時,就抓準機會拔出那塊碎片,然後當做了武器,挾持了白亭如。
情勢,忽然就逆轉了。
不用看,她也知道白亭如給自己吃了什麼藥,雖然不能立刻解除,此時卻可以用疼痛來維持暫時的清醒。
“你打電話……讓車子送我跟我的經紀人離開,立刻!”瑾言短促的說,“送我們去機場,我要回容城!”
就算脖子上架着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白亭如依舊面色不改,笑了笑,“你以爲,我會聽你的嗎?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是嗎?但是這裡……”手上的力道大了一點,尖銳的玻璃刺破了白亭如細緻的皮膚,沁出了血絲,“可是我的地盤!你的命可比我的尊貴多了,你也說了,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白小姐,你現在好像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呢?”
“小姐……”看到她受傷,邊上的保鏢叫道。
白亭如一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去,那保鏢剛想有所動作,瑾言就把玻璃往裡扎入一分,“別動!”
“呼……別動!”到底是性命攸關,白亭如只得開口,“好,我幫你叫車,我幫你叫……”
一邊說,一邊試圖去掏電話的樣子。
“你別動!”瑾言道,“讓他打,開免提!”
示意她邊上的那個保鏢,然後突然將那玻璃握緊,卻是扎入她自己的掌心裡。
瞬間,鮮紅的血就順着手掌往下流,甚至滴在了白亭如的身上。
嚇了一跳,白亭如倒抽一口涼氣,“你……”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葉瑾言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藥效越來越厲害了,她只能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保持她的清醒。
認知到這個,白亭如的脣角勾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說,“好啊!我可以讓他打電話,也可以幫你叫車,不過,你確信你能得到那個時候?”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快點!”
瑾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挾持別人的時候,但是顧不得那麼多了,這種情況,根本就是你死我活,不拼命就完了。
“還有,讓他去隔壁把我的經紀人帶過來,別耍花樣,不然的話,我大不了就是跟你同歸於盡!”她道,“我想,你這麼尊貴的性命,應該是不屑跟我這樣的人一起死吧?”
白亭如的脖子也很是疼痛,她是真的下了狠手的,皮破了,滲出的血順着脖子流下來,加上葉瑾言掌心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
深吸一口氣,她說,“那好吧!”
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幾個人,“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
一屋子的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變,可是主子在對方的手裡,也不敢輕舉妄動,尤其看着那閃着光帶着血的玻璃碎片,都噤若寒蟬。
很快,鄭潔就被從隔壁帶了過來,看到這情形很是驚訝,“小葉?!”
這廂電話也已經撥通了,保鏢按了免提往前湊了湊,白亭如看了他一眼,眼神交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