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穿點,快把空調開起來。”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顧曉婉驚訝的發現他像是去掃蕩了商場一般,手裡提着好幾十個購物袋,一股腦的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要不是茶几太大,根本就放不下。
“全都是給你買的。”
顧曉婉驚愣不已。一個個紙袋打開來一看,都是些冬裝。
從保暖內衣、毛衣、大衣、羽絨服、打底褲、靴子到圍巾、手套、口罩、耳罩,凡是冬天用的上的東西,全都被他買了回來。
而且每一樣都非常符合她的喜好。
這一刻,她覺得對他的氣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不會知道,秦唐本來是想帶她去吃好吃的賠罪的,後來一聽到她身體不適,去了附近的商場幫她買東西。
“你看我對你好吧。”秦唐一臉得意道。
“是挺好的。”
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新衣服呢?
顧曉婉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幾件衣服就被收買了。
“今天這麼早,衣服做的怎麼樣了?”
本想說還沒做好的,只是一說謊就會穿幫,她決定如實說。
“拿出來看看。”
“做的很一般。比不上你給我買的這些,還是別看了。”顧曉婉不想給他看,怕他看了後要求自己也給他做一件。
秦唐不依不饒的非要看,“買的和自己做的能一樣嗎?更看重的是心意。”
顧曉婉拗不過他,他看過後讚歎了下,感慨道,“什麼時候也有人給我做件衣服穿就好了,做夢都能笑醒。”
轉而把目光投向她,“你說是吧?”
她笑笑不說話。
秦唐頓時很受傷,“在某人心裡,我還比不上她的閨蜜。”
顧曉婉很想嗆他幾句,“當初是你不珍惜我,現在我對你沒以前上心了,倒還怨上我來了?”
她只敢在心裡狠狠的吐槽,神色不變的轉移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看在他給自己買那麼多東西的份上,也該表示一下。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們就下點湯圓吃吧。”
他的體貼倒是弄得顧曉婉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彷彿做了虧心事。
最後兩人下了點湯圓吃。
吃飯的時候,秦唐突然拿出幾把鑰匙遞給她,“醫生說媽的身體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自行調理下就好。這是我給她準備的房子,照顧她的傭人也都找好了。”
他說時表情淡淡的,沒有特別的反應。
顧曉婉心中的震撼不亞於一座高樓大廈轟然倒塌。
自己作爲女兒的,還沒弄清楚媽媽何時能出院,想不到他一下子把所有的都給安排好了。
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愧疚。
秦唐對她真的是好的越來越沒邊了,她有種深深的不真實感,像是踩在雲端般不踏實。
隱隱又覺得自己對他的依賴感越來越深了。
這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已經犯過一次錯,差點爲此疼死過去,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了。
“秦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媽一個人住大房子太冷清了。她又念舊,還不如讓她搬回以前的老房子去。”
秦唐擡頭看了她一眼,“你說的對,我把那些人安排回老房子,去打掃好,迎接媽回來。”
“不用傭人的。媽使喚不慣,喜歡自己動手。”顧曉婉很是拒絕,一旦有了傭人,她和媽媽商量事情都會變得不方便,總得防備着被告密給秦唐,會很心累的。
秦唐見她拒絕好意,很不高興,感覺她拿自己當外人。
“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顧曉婉有股強烈的緊迫感。得快點把媽媽交代的事情完成了,然後就能從秦唐身邊溜走,拖延越久越不好。
思前想後,顧曉婉決定向朱雲琪求助。
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她,把衣服送給她時,她完全是副驚呆了的表情,隨後給了顧曉婉一個大大的熊抱,臉上寫滿了快樂,還嘚瑟的發朋友圈炫耀了番。
見她那麼高興。顧曉婉覺得這幾天的辛苦沒有白費。
兩人聊了會分開這幾天的見聞,隨後顧曉婉問道,“雲琪,你瞭解顧南嗎?”
朱雲琪有些不解,“你問這幹嘛?難道不放心他,怕他辜負了我?”
“他的人品是信得過的,完全沒有問題。就是你對他的家庭瞭解嗎?那也事關你今後的婚姻生活。”
說到他的家庭,朱雲琪流露出心痛的神色來,“他小時候過得很苦,受了不少罪,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用命拼出來的。”
顧曉婉聽後索性開門見山道,“雲琪。其實我問顧南,是因爲他關係到一個人。我需要你的幫忙。”
“是誰?什麼事情?”
顧曉婉就把媽媽的事情說了。
朱雲琪恍然大悟道,“顧南也跟我說過以前的事。你的意思是讓阿姨和顧南母子相認?”
“我媽受了一輩子苦,這是她唯一的心願了,我希望能幫她完成。”
“我要怎麼幫你?”
“你是顧南最信任的人,你去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的態度。當然,先別把我媽供出來。”
Wшw● T Tκan● ¢ o
這是她思來想去覺得最好的辦法了。
小時候受過重大創傷的人,都很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大概也只肯在自己最信賴的人面前纔會吐露心事。
他既然能向朱雲琪坦誠不堪的過往,那說明對她是極度相信的。
朱雲琪猶豫過後同意了,卻也爲難道,“曉婉,我會盡力的。我也很希望這能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不過,更希望能在最大程度上不傷害到他。”
顧曉婉點點頭,“能相認最好,不能的話大家經常見面也可以。我想,媽媽也和你一樣,更願意他過得開心,而不是去勉強他。”
“說真的,我起初看到你們就覺得有種熟悉感,覺得像兄妹,果然啊。”
“雲琪,以後我的孩子都不知道喊你乾媽好還是舅媽好了。”顧曉婉笑容滿面的看着她,又輕柔的撫摸着小腹。
“隨他高興,都可以。”朱雲琪爽朗的笑道。
可很快,又想到了件事,“你是不是把這件事解決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