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銘帶着我媽回來時,天都快黑了。
我跟婆婆都不放心,一直在院子裡轉悠,時不時地要走到門口朝外看看,還是聽到一陣吵鬧後,才發現謝聿銘回來了。
車子開進來時,他們看到我們倆就在門口等着,便也提前下了車。
我媽的臉色發白,但好在她還能自己走路,說明確實沒有太大問題。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哽咽着喊了一聲:“媽,辛苦你了。”
婆婆跟我媽一聽到我哽咽,居然也跟着開始抹眼淚。
女人哭起來本來就容易相互感染,現在一下子哭了三個,謝聿銘頓時慌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的姑奶奶們,怎麼一回來就哭上了?媽,岳母,我的好老婆,快回家吧,啊?我們還沒吃飯呢,你們是不是也沒吃?冉冉肚子裡還有個小的,你們在這哭什麼呀?”
一說到我肚子裡的寶寶,兩位媽媽才訕訕地收了眼淚。
婆婆攙着我媽各種慰問,邊聊邊往裡面走。
謝聿銘輕輕摟着我的粗腰,心疼地直幫我擦眼淚:“說了要保持好心情,又哭上了,你啊,總是不讓我省心。”
我悶悶地在他肩頭噌了兩下:“我都擔心死了。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點點頭,皺眉把我的手捂在了他的心口:“這裡不舒服,一下午見不到你,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地想我?”
他說着又把我的手撈到他嘴邊親了又親,麻麻的,惹得我面上一熱,忍不住破涕爲笑:“正經點,媽他們都在呢。”
“都是夫妻了,哪裡不正經了?”他說着竟然撅起嘴巴求吻,我停下腳步,往前面看了一眼,剛想墊腳親他,他直接就低頭壓了下來,“怎麼能勞煩老婆大人墊腳呢,以後你想親,直接說,我彎腰屈膝,怎麼都行。”
他突然變得油嘴滑舌,我心裡清楚他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不希望我一直把事情放在我媽被記者圍追堵截的事情上。雖然陰霾還在,但我就是這麼輕易地被他撩開了幸福。
吃飯的時候,他還當着我媽的面給我喂菜,顯然是在岳母面前表現自己。
我也很配合,雖然被她們看得不好意思,但還是任由他喂着。
我媽笑得合不攏嘴:“我聽說了網上……呵呵,我還怕冉冉挺着大肚子之後脾氣會變差,結果小謝把她寵得都沒什麼大脾氣嘛,真是白擔心一場。”
“那是,妹子,好久不見了,今晚咱們姐妹倆好好聊聊,讓他們小夫妻自己膩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謝聿銘提前跟婆婆串通好了,今晚她特別有眼力見,明知道我們母女倆多日不見想單獨聚聚,她卻故意提前把我媽預定了。
他們這是擔心我會跟我媽問今天的情況,問多了反而會生氣。
有時候他們保護得太明顯,我反而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這種時候,我也不會任性,畢竟他們的擔心是對的。我如果真的跟我媽聊,生氣那是在所難免的,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聽了一連串的煩人事後還能一直保持鎮定,就算表面鎮定,情緒也是會有起伏的。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跟謝聿銘好好地過二人時光。
吃過晚飯回房時,已經快九點了。
謝聿銘看我扶着腰走路的樣子忍不住笑:“以後你會不會養成扶腰走路的習慣?你知道你現在走路像什麼嗎?”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朝他丟了個白眼:“像什麼?”
像鴨子?像卓別林?我看你敢講!
他張張嘴,居然真的沒直接說出來,而是自己捂着肚子先笑了一把,把我看得那叫一個鬱悶啊:“你再笑,信不信我生氣?有本事你也懷個孕試試看!”
我一時興起,說着就找東西想給他也綁個大肚子。
他看我來真的,立馬擺手求饒:“我的好老婆,別啊,我就是想說,你真像一個媽媽,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
“那不行,誰叫你剛纔笑話我的!”我拿了房裡沙發上的抱枕,不由分說地就往他襯衫裡塞。
折騰時不小心碰到了他那裡,他立馬誇張地悶哼了一聲,用委屈的小眼神盯着我的肚子:“老婆,你別玩火成嗎?明知道你現在不能做那事,這是想把你下半輩子的幸福給毀了嗎?”
“好啊,你還說!”我說着就撒了手,“扶好了,孩子掉下來可是條人命!”
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抱着肚子上的抱枕聳聳肩:“能別這樣嗎?冉冉,我好歹是謝氏的董事長,這種事情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我撇撇嘴沒理他,不過他還真的一直抱着肚子,我憋着笑差點出內傷。
抱枕太輕了,下次應該弄個小沙袋,不然他還以爲我懷孕是懷着玩的。
某人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學着我的樣子一手扶腰一手抱着肚子,微微撇開腿走外八字,一搖一擺地走到沙發邊後,又學着我平時的樣子慢慢地、慢慢地坐到了沙發上。
坐完這一切後,他還皺着眉頭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襯衫裡那個抱枕,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兒子,看我爲了生你多辛苦,腰痠背痛的,連走路都吃力,你以後可得好好孝順我。”
我氣得笑出聲來,急急地走過去就朝他肚子上丟了個粉拳:“你這是在諷刺我呢?我懷他本來就辛苦,以後難道不該好好孝順我嗎?”
“該,該,該!”謝聿銘朝我咧出一個大大的小臉,又撅起了嘴巴。
自從出院後,他比以前愛撒嬌多了。
可能是因爲這份感情的失而復得,我們都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奇怪的是,我們之間居然並沒有因爲分開了一段時間而產生隔閡。
我故意當做沒看到,大喇喇地往後一趟,懶懶地盯着肚子看。
謝聿銘直接把我羣裡撩了上來,露出比西瓜還圓的肚皮,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了上去:“我說兒子,我跟你媽演了那麼一齣戲,你怎麼沒個動靜……嘶……冉冉,他踢我了,嘿,這小子這是在向我示威嗎?噯?又捅了我一拳。”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明明是在踢我,阿銘,等我生完了孩子,腰變粗了,這裡還會留妊娠斑,臉上可能也會留斑,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他幽幽地挑着眉頭看了我一眼:“你現在就變醜了呀,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我氣悶,頓了兩秒纔想起來揪住他耳朵:“你再說一遍?”
我現在確實變醜了,我的皮膚本來挺白的,現在臉上的皮膚有點暗沉,眼睛旁邊好像還長了斑,我又不敢用化妝品,所以天氣乾燥的時候,臉上還會油膩膩的。反正現在是我最醜的階段,他倒是也沒說錯,可我不喜歡聽。
“實話都不讓人說?”他齜牙咧嘴地把耳朵移到我胸口來,鬧得我也使不上力氣,這丫乾脆在我胸前蹭了幾下,動情地開始摸摸捏捏,後來乾脆直接用上了嘴巴。
我哪裡受得住他這麼撩撥,沒多大會兒趕緊開始求饒。
結果他停手時,呼吸卻沉重了:“冉冉我,我想要了,再幫我一回。”
我臉上一熱,下意識地往他的胯看了一眼,行吧,這傢伙折騰完我,現在自己把持不住了。我只感覺臉上熱得厲害,強忍着心頭的矜持把手挪了過去……
晚上起夜時,一摸身邊,謝聿銘不在。
以前我夜裡起來的時間點都比較固定,今晚可能是之前跟他鬧久了,沒有按照以前的固定點起夜,發現他不在,我突然有點不習慣。摸索着出門找他時,我才發現書房裡的燈亮着,本來想叫他早點休息的,結果卻聽到他在跟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