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在遊戲之中,但我仍然忍不住從心底感到了毛骨悚然,因爲我已經清楚的看到了篝火上翻烤的正是白天死在我手上的土著戰士。只不過此時他們的頭顱與手腳均被斬下,與架在火上燒烤的野味沒多大分別,我哪裡想得到食人生番竟會殘忍若斯,連自己的同伴都會像野味一樣烤來吃呢?
只聽到索倫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響起道:“小兄弟可能覺得食人族爲什麼這麼殘忍,竟然連同伴也能烤來吃。其實你是誤會了,這只是他們的一種獨特葬禮,他們會將戰死族人的頭顱斬下,用特製的藥水浸泡永久保存以示死者的靈魂不滅。而將屍體吃掉是爲了通過自然循環讓死者回歸大地之母的懷抱,也相信籍此能獲得同伴的力量。這是他們的信仰所至,倒也不是天生的殘忍好殺,我知道的許多食人族都是這個樣子,包括吃掉敵人也是出於尊敬大地之母所賜的食物和籍此獲得敵人力量之意!”
他話雖是這麼說,但如此變態的作爲豈是正常人所能接受?我只感到胃裡面一陣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纔忍住沒當場腸子都吐了出來。紅色精靈和香奈兒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起湊上前來聽我們之間的對話,至此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她們看到篝火上錄了皮的黃羊一樣翻烤的軀體之時,哪裡還忍的住?頓時如開了三峽的閘門般吐了個稀哩嘩啦,登時驚動了正在舉行葬禮儀式的生番……
我見狀顧不上埋怨都怪自己多事,果然地跳起身來大喊一聲:
“殺!”,同時間如猛虎下山般直撲生番的營地而去。四面的水手也立刻遵令發出了震天的喊殺聲,卻沒有從藏身處殺出,只是藉着黑暗的掩護連連放箭。他們的箭技自然比不上土著戰士,但突施偷襲之下對方搞不清到底來了敵人。登時陷入了一片混亂,更有十幾人中箭倒地,我趁機在眨眼間衝入了營地之中……
最外面的幾個土人剛剛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我已如旋風般的欺近身去,血柔劍的寒芒連閃,當先的兩人登時了賬。我將長劍從一人胸口抽出的同時,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前胸,失去了生命的屍體向後直摔入火堆,頓時引起了一片更大的混亂。
我今趟的戰術就是要亂中取勝速戰速決,如果讓對方緩過勁來。我們在人數居於絕對劣勢地情況下就難以形成聚殲。因此我將身法全力展開,好象化作了一道殘影在滿場遊走。
血柔劍和噬血刃左右開弓,手底下根本無一合之將。再加上外圍水手們的弓箭輔助攻擊,終於成功地將食人生番地營地攪成了一鍋粥。
這時兩位MM也恢復過來,紅色精靈開始用她的弓箭對土人戰士進行點名,而香奈兒使出了藤蔓之術,憑空冒出的藤條或突然拌住了敵人的雙腳。或突然攔腰將其捲住,花風流則是趁機上前一劍解決掉對手。
小兩口配合的相得益彰,解決敵人的速度比我也慢不了多少。
我們正殺地興起之時,土人戰士忽然有秩序的向後退去,圍着最大的一個帳篷結成了圓陣。又有一些戰士衝了出來,手持木盾在前排構築起了一道防線,暫時減緩了弓箭攻擊的威脅。
我暗暗估量着雙方的距離,準備發一招“鷹神喙擊”一舉殲滅對方的大部分戰士。卻突然看到對方的人羣一分,一個身材遠遠高出同伴的壯年土人戰士走了出來,將右手的長矛和左手的木盾重重在地上一頓。
嘰哩哇啦地對我喊叫了一番。
索倫在我耳邊低低地說道:“這是他們的酋長查洛,也是部落的第一勇士。他很佩服你的身手,想和進行一場生死的決鬥,問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地酋長查洛,發現他果然比一般的土人戰士都要勇武過人。對於他的挑戰倒是正中下懷。心說正好可以找機會來個擒賊先擒王,到時候纔好打聽寶藏和聖物的消息。於是點點頭對索倫說道:“你告訴他我完全接受他的挑戰,不過輸者要完全服從於勝者的命令,否則地話必將受到大地之母地懲罰!”
聽了索倫的翻譯,酋長查洛又嘰哩哇啦地大叫了一番,將手中地長矛一揮當先向後走去。我不知道他在鬧什麼玄虛。只好跟着他而行。
卻只見一起轉過了一道山壁後,一個險峻的所在展現在我們眼前。
這裡是一處斷崖。約有十幾米寬,崖下是一片霧氣茫茫看不到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斷崖之間有一道寬不到兩米的石樑相連,強勁的山風從石樑上吹過,發出了懾人的“嗚嗚”之聲。
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之時,我們就見隨着酋長查洛嘰哩哇啦的命令,土人戰士般出了一筐筐的燃燒木炭撒在了石樑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鋪滿了厚厚的一層。查洛縱身一躍率先赤腳跳上了鋪滿火紅木炭的石粱,走到了石樑的盡頭轉過身來將長矛在頭頂晃了幾晃,頓時引起了土人戰士的呼喝之聲,一時間倒也顯得聲勢逼人。
我見狀差點沒偷着樂出聲來,心想老子剛剛得到了“避火珠”,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用武之地。斷崖、危樑再加上腳下的炭火,這個決鬥陣勢還真有些駭人,如果不是我恰好有,1避火珠”的話,今天可能真就掉了鏈子了。
在查洛輕蔑而又挑釁的目光下,我微微一笑緩步走上了石樑,右手的血柔劍迎風一抖遙指向對手,在強勁的山風中紋絲不動,殺氣卻如排山倒海一樣涌了過去。查洛的目光立時轉爲了凝重,進而露出了兇狠之色,大吼了一聲竟迎着我的殺勢率先撲了過來……
我將身體向左一擰,讓過了查洛重如千鈞的一矛,右手的長劍順勢急刺他的咽喉,卻也正刺中了他及時格擋的木盾。劍盾交擊的一剎那,我猛地吐氣開聲勁力疾吐,登時將他高大地身軀震的向後連退了幾步。緊接着我腳尖微一用力。人已如大鳥般騰起在空中,血柔劍勢若風雷般朝着查洛的當頭劈了下來。
查洛不及躲避之下只有橫起手中的長矛奮力一擋,只聽“當”地一聲巨響,他受我的巨力所激,雙膝吃不住勁一下子跪在了石樑之上,頓時激起了漫天的火花。我藉着他格擋的力道向後一個空翻落下地來,腳上如裝了彈簧一樣只一點就疾撲而前,手中的長劍帶着隱隱的風雷之聲直刺查洛的胸膛……
我的攻擊如行雲流水一般,只眨眼的功夫間就讓對手陷入了絕境之中,觀戰地索倫等人立刻爆發出如雷般的彩聲。但查洛也非泛泛之輩。
雖敗不亂,及時的一躍而起。
用木盾架住了我這雷霆一擊。
血柔劍如穿腐土般輕易地將木盾刺了個對穿,下一刻劍氣已隨着我的大喝如山洪爆發,頓時將木盾炸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碎片飛舞中查洛的右腿貼地橫掃,頓時將地上地火炭踢的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同時右手的長矛藉着火幕的掩護如烏龍出海般無聲無息地刺向我的前胸,此正是敗中求勝的救命絕招……
此時我的目光爲火炭所阻。最佳的躲閃辦法莫如向兩邊躍開,而兩側就是萬丈深淵,這恰是查洛留給我的唯一生路,當然也是死路。
只可惜我也早有準備,當下毫不猶豫地縱身向左側躍去,身體登時墜下了萬丈深淵。土人戰士是一片歡呼之聲,而我們的人卻忍不住低呼起來。查洛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我不是選擇了同歸於盡地硬拼打法而是選擇了跳下懸崖。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之際,我的身體已神奇地蕩了回來,從石樑的右側一翻而上。重重地一腳踹在了目瞪口呆的查洛左肩,頓時將他的身體踢出了石樑,直墜下了萬丈地深淵……
我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不急不徐地喊了聲:“請手下留情!”
聲音雖然不大,但平和有力,流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我一抖手已經收回了剛纔先一步釘在石樑上的玄天飛索。緊接着電射向墜落中的查洛,後發先至地纏上了他的腰際,一收一蕩之下將其送回了斷崖的另一邊……
查洛剛一落地,立刻和族人一起恭恭敬敬地朝着石樑地另一端拜倒。我急忙回過身來,方纔看到一個白衣人從斷壁上地一處石洞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修行者的打扮。身上的白袍雖然已經破舊。但卻乾淨的一塵不染。隨着他的出現,我只感到陷身於一股強大至可怕的氣勢之中。這氣勢即非殺氣也非霸氣。而是充滿了祥和仁慈之意,讓人根本生不起任何敵對和反抗的意念。我不禁心下駭然,因爲這種情況我只在主神的領域下時才遇到過,難道眼前的白衣人竟然具有主神一樣的力量不成?
白衣人在石樑邊停了下來,淡淡地對查洛說道:“你們退下去吧,不能再驚擾我的客人,我有一些話要和客人們說!”
查洛立刻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弓着身子站了起來,頭也不擡地就那麼和族人一起倒退着消失在山壁的另一邊。我也馬上聽出了他就是剛纔在我耳邊說話之人,知道自己已經找了聖物的關鍵線索,忍不住心裡暗暗高興,但也暗自有些擔心。因爲以他所表露出來的實力來看,如果要伸手考較我們的話,我們絕無半點取勝之機。
等食人族消失之後,白衣人朝我們幾個招招手,轉身向石洞走去。
我們四個和索倫呼吸看了一眼,立刻緊緊跟了上去……
石洞中寬敞潔淨,但擺設簡單之極,只有一張石牀和石桌石凳。白衣人先在石凳上坐下,然後招呼我們也坐,給我們斟上了一杯清茶方纔開口說道:“不知各位從何而來,到了這島上又有什麼事情呢?”
我抱拳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在下劍飛揚,和朋友一起來到這‘漂流島’上是爲了傳說中的聖物。不想卻被‘火蟻’和食人一族先後襲擊,實不相瞞,我們一向視食人族是異類,所以追蹤到此想將其剿滅,如有得罪之處還望閣下海涵!”
白衣人聞言點頭微笑道:“這位劍兄弟倒是直爽,這麼多年來到島上尋找聖物之人不計其數,像你這樣一上來就坦言相告的倒也不多。既然你們是爲尋找聖物而來,可知道聖物的名字?又知道我是誰麼?”
我不禁微微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我們只是無意中得到了‘漂流島’的藏寶圖,對於聖物也只是聽傳說而已,其他的一無所知。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閣下定是守護聖物的世外高人,關於聖物之事還懇請閣下能夠詳細告之!”
白衣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說道:“如果我眼力無差的話,小兄弟應該和神界有莫大的關係。既然如此,我將聖物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這裡保存的是人界六聖物之一的‘愛神荻美斯’之‘愛之項鍊’,我是聖物守護者亞當。爲了破除魔咒我已經等了十萬年,希望你這次不會讓我失望!”
我只感到一陣興奮之情涌遍了全身,千辛萬苦之下終於再次得到了六聖物的消息。但緊張的情緒也隨之而來,面對着守護了聖物十萬年的超級高手,我能否破除他所說的那個魔咒而順利過關呢?這個十萬年的魔咒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