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接受他的幫助有些無恥,可現在就算是我花重金去請,也未必有人肯賣這個面子給我替我們公司打官司。
除了呂毅鳴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而且他的知名度也是遠近聞名的,如果由他出任我們公司的律師,那麼這場官司一定事半功倍。
到最後,衡量利弊後我還是跟他走了。
出了公司後,呂毅鳴帶我上了他的車。
來到吃飯的地點後,我才知道這家的餐館是我們最初來的那家。
“走吧,進去坐。”他伸手輕推了下我的後背,示意我往前走。
找到一桌相對較爲清淨的地兒後,他突然就繞到了我的身後,瞬間我便感覺有種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有點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直到他伸手替我拉開座椅,我才恍然大悟。
“謝謝!”尷尬的道謝後,我坐了下來。
也許這個動作在別人的眼裡看來特別的紳士,可在我看來就是疏離,以前我們在一起都是很隨意的那種,反倒覺得自在,他突然間對我這麼紳士,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輕咳了一下,還是努力笑着道:“這麼久沒見,你還好嗎?”
呂毅鳴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沒了最初對我的熱情,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對什麼都不上心的那種。
沉默之際,我臉上的笑容也實在是掛不住了。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呂毅鳴終於開口了:“客套的話就免了吧,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不會在我消失這麼長一段時間,一通電話,甚至是一條微信都不給我發了。”
聽到他的這番話,我就像是被他甩了一巴掌似的,愣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呵!”他端起面前的水杯輕抿了一小口,苦笑道:“其實我也知道,在你眼裡我不過就是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即便是我有什麼想要對你說的,你除了逃避就是覺得厭惡,說的再好,做得再多,也敵不過某些人的一個眼神,說到底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小丑???”
他這樣落寞低沉又自嘲的語調讓我心裡很堵,輕咬了下脣後,皺眉道:“毅鳴,你不要這麼說,我只是對你沒有別的心思,但作爲朋友,我還是引以爲豪的。”
“朋友???可你明知道我想要不只是朋友這層關係,我想要的是能夠和你
”
“夠了!”沒等他的話說完,我就直接搶過話茬,冷着臉道:“如果今天叫我出來不是爲了幫我,而是存着別的目的,那對不起,我沒有時間可以在這裡被你浪費。”
說完,我轉身拎着包就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呂毅鳴急切而又惱火的道:“我真的就這麼讓你討厭嗎?連吃頓飯的時間都不願意給我?”
我愣在原地,深吸了幾口氣後,深閉眼眸復爾睜開,放下了手裡的包,坐正身體後,直直地看向了他。
“毅鳴,如果你是作爲朋友來幫助我的,我很開心也很感激,可如果你這次幫助我是存着別的心思,那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幫助。”
聞言,他微微仰起俊臉來,嘲弄的看着我道:“說到底我們之間除了朋友真的沒別的可能了,只要我稍有逾越你都會覺得厭惡???既然是這樣,那就做朋友吧,至少可以遠遠地看着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怔怔地望着他半天沒能說話。
呂毅鳴自動忽略我的目光,伸手拿起菜單掃了一眼,然後頭也不擡的問我:“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今天來這裡,不光是爲了吃飯,更重要的目的還是爲了談正事兒,至於吃什麼,怎麼個吃法我是一點也不在意。
點完餐後,他纔將目光重新鎖定在我的臉上,在他開口前,我抿了抿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困難的?”
呂毅鳴聞言搖頭道:“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我都沒再露面,但事實上我也從沒離開過這裡。”頓了頓後,他接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一個朋友在聚會的時候透露了點風聲,說是冉美要和瞿黔中的公司打一場官司,並且他已經私下聯繫過各個稍有名氣的律師,拜託他們不要接受你們冉美的案子,所以我才你現在肯定是一籌莫展。”
我點點頭,內心帶着感謝道:“謝謝你啊,對我的事還能這麼的上心。”
呂毅鳴嗤笑一聲,彷彿很是鄙夷我說的話。
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我喝了一口水,將這個話題暫時中止。
吃飯的時候,我就周嵐案件的事兒簡單的跟他敘說了一下其中的狀況,包括周嵐被瞿黔中性-虐的問題。
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緊接着道:“毅鳴事情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如果在瞿黔中用項目逾期的由頭起訴我們的時候,我們提出他威逼利誘周嵐並且對其進行性-虐-待,你覺得我們的獲勝的機率會不會要大一些?”
“嗯,這是肯定的。”呂毅鳴微微點頭,十分專業的對我說:“你剛剛說有瞿黔中施虐的視頻,再加上當事人的口供,獲勝的機率必然是很大,只要用這一點扳倒了他,那麼他所提出的項目逾期也就成了他和周嵐兩個人的交易,而不牽扯到雙方公司,這樣一來冉美就能順利的走出困境。”
我聽到這裡心潮澎湃,激動的說:“毅鳴真的謝謝你,你不知道現在但凡有點名氣的律師都被瞿黔中給收買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真的謝謝了。”
“不用客氣。”他十分平靜的看着我,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厲晏城打過來的。
本來是想接來着,但考慮到呂毅鳴在場,也就沒好意思,直接摁了掛斷鍵。
當我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
這時,沒等我做出決定,呂毅鳴淡漠的放下手中的餐具,優雅從容的擦了擦嘴角,然後漫不經心的說:“接吧,不然我想之後的話也是不能順利的繼續了。”
我擡眸撞上他的視線,相當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拿起手機後稍稍的偏過身體。
“怎麼了?”
“剛給我打電話了?”厲晏城低啞好聽地嗓音隨着電波傳來,“剛纔在開會,所以沒接,是有什麼事嗎?”
“嗯???本來是有的。”說着,我的視線不覺地看向了呂毅鳴,“不過現在都解決了。”頓了頓後,我快刀斬亂麻地道:“那個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說了,回家再說吧。”
“好,回家再說。”
掛斷電話後,還沒等我坐正身體,呂毅鳴嘲弄的聲音就傳入了我的耳朵,“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爲什麼會選擇他那樣的男人,凡事都以自我爲中心,旁人的事永遠都排第二,就連你的電話都沒時間接,更別說出手幫你。”
我這個人護短心裡特別強,斂了下表情後,我一臉淡漠的回答道:“的確,他是個傲氣的男人,我也沒讓他出手幫我,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想要留在他身邊,也許???這就是愛吧!”
聽完我的話,呂毅鳴雙手緊緊地握住手邊的酒杯,雙眼慢慢地眯起,“相信我,你深愛的這個男人,到最後一定會是傷你最深的人。”
我稍稍撇開頭,也不管此刻的氣氛有多滯悶,反脣相譏道:“即便是到最後我會被傷的體無完膚,那也是我心甘情願,而且這件事我有能力解決,所以不需要依靠他的幫助。”
呂毅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不知道他是笑我太執着,還是在笑自己的多管閒事。
厲晏城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對我又怎麼樣???這些都輪不着別人來評判。
話說到這裡,我覺得胸口有點悶,不想再繼續僵滯下去,卻又只能忍着,畢竟我現在還需要他成爲我們公司的辯護律師。
深吸一口氣之後,我儘量保持着平靜,皮笑肉不笑地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先去結賬。”
結完賬之後,我就站在門口也沒再打算進去,本來想着等他出來就說聲再見的,可沒想到的是在我開口前,他倒是先對我要求道:“你也知道我的強項是經濟法,這類的案件雖然之前有過接觸,但畢竟不多,所以想要做到萬無一失,我想還需要你在細節方面多跟我溝通。”
我怔怔地看着他,委婉的拒絕道:“細節方面的問題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然我讓當事人過來好了。”說着,我準備從包裡拿手機打電話聯繫周嵐。
然後,在我拿出手機之前,他就伸手攥住了我的小手臂,“還沒到需要當事人講解的地步,況且這種事你確定要她當着一個陌生人的面說出來?”
回顧細節都是痛苦的,而且還要當着一個男人的面闡述自己是怎麼被性-虐,說實話是有點殘忍了。
我扯扯嘴角,想甩開他的手,但沒成功,於是我轉頭對他說:“我知道了,可我希望在談公事的時候你不要牽扯到私人問題。”
呂毅鳴看着我笑了笑,笑容裡帶着明顯的輕諷,“溫蒂你還真把我當做非你不可的浪蕩子了?我幫你不是無條件的,而是需要相應的律師費,再者是因爲我看瞿黔中不爽而已,其餘的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