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是哀莫大於心死,並不打算順從他。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塊不可碰觸的逆鱗,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看看,如果我碰了厲晏城的逆鱗,他會變成什麼樣。
我面若冰霜的看着他,打破沉寂,“難道你沒有把我推進過地獄嗎?”沒等他回答,我繼續道:“但是這一次你恐怕又要再一次失望了,因爲在我心裡你已經不那麼重要的,即便你現在告訴我你要和李念結婚,我蘇菲也不會皺了一下眉頭,知道爲什麼?”
我盯緊厲晏城,提脣冷笑:“因爲不在乎了。”
他聽到這裡,臉色驟變???
不過也就頓了幾秒鐘的時間,隨後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寧願相信一張不能說話的照片,也不願意相信我?”
我冷哼:“正因爲照片是死的,所以它不會撒謊。”
“我承認那晚我們的確是在一起,但事情並不是小念跟你說的那樣。”
“小念?”聽到厲晏城這麼親熱的稱呼李念爲小念,我忍不可忍的突然就咆哮了起來,站起身後像個瘋婆子一樣推搡着他,“出去,去找你的未婚妻,去找你的小念去。”
“你冷靜一點!”厲晏城捏緊我的雙肩,面容冷冽的看着我。
我粗喘着氣,從他的手中掙脫後,咬牙道:“厲晏城你真的把我當沒有腦子的弱智嗎?你和她之間要是真的沒有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會在一起,而且還非得光着身體躺在一起。”
說到這裡,我特意看了眼他的下身,冷笑着道:“至於你到底插沒插他,我確實不清楚,不過你心知肚明。”
厲晏城緊蹙着濃眉,薄脣也抿成一條直線,“說到底你還是不肯信任我?”
“我是你什麼人?我爲什麼要信任你?”我冷漠的看着他,情緒激動的道:“請你出去,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噁心?”厲晏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深眸微微眯起,兩隻手不由得抓緊了我的胳膊,激動的重複向我質問:“你說我噁心?”
他再說出‘噁心’這兩個字的時候,胸口在不斷的起伏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根本不相信我會說出這種話。
的確啊,這幾天如夢般的相處裡,我對他幾乎是百依百順,現在我突然說他不好,他當然會不爽,不過在我看來他不爽的最根本原因還是源於在我這裡遭受的挫敗感吧。
但看到他摒着呼吸質問我的樣子,我的心還是不由得緊縮成了一團。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提眸緊緊得逼視着他,在心跳加速的同時冷笑着道:“是啊,噁心,特別的噁心,你知道爲什麼在你拋棄我之後,我還願意重新接納你嗎?”
厲晏城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他可能是意識到我接下來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所以呼吸頓時也沉重了一些。
“因爲你長得很帥,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那玩意粗,活兒好。”迎着厲晏城陰沉的臉,我不怕死的繼續挑釁道:“你是不知道,別看這邊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可在牀上一下子焉了,不像你身強體壯,持久性還特別的好,所以呢?反正都是玩,不如早個知根知底又能讓我爽到飛上天的男人玩咯。”
頓了頓,我提脣道:“不過你未婚妻就是個大麻煩,牀上的男歡女愛,牀下提褲子走人各不相關,可她不行啊,你未婚妻就是醋罈子,所以啊,我現在不打算玩了,再者你都不知道插過多少人,誰知道乾不乾淨了。”
聽着我的話,厲晏城懵了幾秒,完全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惡狠狠地盯着我,眸裡忽然間燃起了兇光,我想他可能是再也無法忍受了吧。
“嘭”的一聲,厲晏城突然轉身舉起拳頭狠狠得砸在了他身側的牆壁上。
雪白的牆壁很快就浸染了鮮紅的血跡,厲晏城的手估計傷的也很厲害,但他就像受傷的不是他的手一樣,擡手再一次狠狠地砸在了牆上,連砸了三下後才停下這樣自虐的行爲。
他背對着我,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依靠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判斷他現在特別的生氣,而且在極力的隱忍。
看到他這麼的生氣,我都懷疑他會不會因爲惱羞成怒傷害我,好在他到底沒有衝我發脾氣。
淡定的轉過神來後,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呆呆的凝視了我好半天后,他緊蹙着濃眉,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就甩手離開了。
等到厲晏城離開,我走到了他砸牆的地方,擡手輕觸着牆壁上殘留的血跡,心莫名的抽痛起來。
反鎖了門後,我疲倦的栽倒在自己的大牀上,再也不想動了,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和他在這棟房子裡發生過的那些點點滴滴。
我睡不着,卻也不想睜開眼睛,腦子裡亂糟糟的,半夢半醒裡有很多畫面在我的腦袋裡盤旋播放,一會兒是我和厲晏城結婚領證時候在民政局嬉鬧的場景,一會兒又是厲晏城擁着李念向媒體宣佈他要和李念訂婚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厲晏城攬着我,告訴我同心圓的意義???
所有的畫面不斷的交錯重播着,我的頭都感覺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第二天醒來,我習慣的翻身伸手向着旁側摸去,等到手落空了,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朝着空蕩蕩的房間喊道:“晏城?晏城???”
沒人答應,我穿着鞋子出了臥室,當我看到桌上燃盡的蠟燭,還有早就冷卻的牛排後,頓時間才猛然的反應過來,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夢。
其實,忘不了的不是某個人,而是那些感覺和回憶,痛的也只是那顆心而已,其實回憶並不是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隱藏卻改不掉的習慣。
深吸一口氣後,我提着垃圾桶,將桌上的牛排還有蠟燭全都扔進了垃圾桶,又打來一盆清水後,用力的擦拭着桌上的狼藉。
等到做完這一切,我去洗了澡,隨後化了個淡妝,換上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後,提包出了門。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事藏在心裡,讓苦悶自己一個人背的蘇菲了,別人對我好一分,我會對別人好十分,同樣別人吝惜我一分,我也會十分回報過去。
來到公司,蒂芬妮第一個衝了過來,我估摸着克勞斯應該是把李念的事告訴了蒂芬妮,所以她纔會滿眼都是擔心的看着我。
“怎麼了?”看着蒂芬妮我明知故問道。
蒂芬妮瞄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問:“菲,你???沒事吧?”
我故作淡然,邊往自己的辦公位走去,邊笑着回答道:“有事?我吃的好睡的香,能有什麼事啊?”
“哎呀!菲就別在我面前逞強了。”像是看出了我的裝模作樣,蒂芬妮攥着我的胳膊,嗆聲道:“我哥都跟我說了,那賤人來找你了吧?菲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彆着了那賤人的道了,她就是一個不折手段的陰險的女人,就仗着自己的姐姐跟厲晏城有過那麼一段,死乞白賴的跟在厲晏城的後面,討厭的要死。”
聽着蒂芬妮的抱怨,我狐疑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知道厲晏城和李雪的事兒?”
這些事情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蒂芬妮,可她似乎對這些事情瞭如指掌,這一點讓我不禁產生了些許疑惑。
驚愕過後,蒂芬妮挑眉看着我,理直氣壯地道:“你傻啊,都是合作公司,背景什麼的不得都調查好,分公司可不比我們總部,凡是和總部合作的都是大單子,所有的過往背景以及在業界的信譽級別,公司都是要一一調查的,免得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蒂芬妮說的也有道理,點點頭後,我算是認可了她的解釋。
見我不再反問,她稍許的鬆了口氣,隨後旁敲側擊的問道:“那什麼,你跟厲晏城沒受李賤人的影響吧?”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後十分平靜的對她說:“我和厲晏城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國內的一切都是給我的教訓,所以現在我不會在重蹈覆轍了。”
“你???你這什麼意思嘛,看的出來,厲晏城他心裡有你,而你心裡不也有他嗎?既然你們兩個你情我願,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呢?”蒂芬妮若有不甘的牽住了我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菲啊,我知道你之前在國內受了很多的委屈和傷害,可厲晏城真的很優秀,像他這樣深愛着你的好男人,你怎麼就能把他拱手讓給別的女人呢,況且就算要讓,也不能讓給李念那個賤人啊,你不知道她可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起初她爲了提高韓氏集團的知名度,還跟我哥有過那麼一段呢。”
聽到這個消息,倒是讓我頗爲震驚,“你的意思是克勞斯和李念他們談過?”
“她就是個賤人,利用我哥對她的感情,藉助我哥在這邊的名氣爲他們韓氏集團提高知名度,之後等到韓氏集團聲名大噪就一腳把我哥給踹開,像她這樣陰險狡詐的女人壓根就配不上厲晏城,這個時候你要是放手,那不是在成全,而是在把厲晏城交到一個魔鬼的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