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別鬧了。”他重新啓動車子,淡淡道。
驀地一聲炸響,整片天空都迸發出璀璨的光芒,本該在九點半就結束的煙火盛宴盛放在零點的天空,驚豔了西城本該寂靜的夜。
路曼扭頭看向他,煙火照亮了凌晨希寡淡的側臉,捋的整齊的鬢角,以及微抿的薄脣。
喬珊說得對,他很優秀,僅僅一個側顏就足以讓少女春心萌動,所以她大概也是癡迷於這種表象。
煙火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慢慢寂滅。
正如路曼一顆溫熱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一切總歸要趨於平靜。
第二天,凌家卻因爲報紙上的一則新聞掀起了風波。
路曼欲進主樓的時候被李嬸攔住,她搓着圍裙輕輕地朝她搖了搖頭。
凌父的怒吼聲隱隱傳來,凌母在客廳裡着急地踱着步,不知如何是好。
書房的隔音很好,她卻尚能聽到聲音,這足以說明凌父的怒火有多大!
“誰在書房裡面?”
“是少爺!”李嬸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路小姐還是不要進去攪和這件事了,老爺那麼疼夫人,還不是被趕了出來,少爺這次真的是鐵了心!”
路曼抿脣想了想,纔對李嬸道:“凌伯父最近睡眠不好,我記得醫生有給他開了一副養神的中藥方子,但是需要定時服用纔有效果。”
李嬸拍了拍腦門,“對了,瞧我着記性,還在廚房裡熬着,我馬上給夫人端過去。”
路曼看着李嬸走向廚房,不一會就端出一盅湯藥。
凌母看見她手上的湯藥,頓時眼睛一亮,馬上接過急急地朝書房端去。
路曼不敢移開目光,凌父發脾氣的時候特別暴躁,上次發脾氣就直接抓起碁笥砸到凌晨希頭上,那這次呢?
凌母進去不出一會,凌晨希就一臉冷色地從樓梯處拐了出來。
路曼看到他,急忙擡腳朝自己房間所在的側樓跑去。
十分鐘後,房門被敲響。
“咚咚”的響聲一陣一陣的,她握着門把,猶豫了好久才旋轉開。
凌晨希站在門外,聲音有些懊惱,“我找不到醫藥箱,我想大概是在你這裡。”
他的左額起了個包,紅腫的表皮上還有些許未乾的血跡,路曼的心猛地一縮。
“這次又是用什麼砸的!疼不疼?”
她用棉籤沾溼碘酒,小心地替他消毒,手卻微微顫抖着。
“硯臺。”凌晨希臉上神情淡淡,似是早已習慣。
“凌伯父也太狠了,就不能挑樣軟的東西砸,你也是,都不知道躲一躲!”
“大概是我進去的時候他正打算練毛筆字,手上就這一樣順手的東西。”
路曼氣呼呼地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的姿態,下意識地手下一重。
凌晨希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他握住路曼的手腕,說:“早上的新聞是我讓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