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着喬意之精彩的臉色,心裡頓時舒服極了,她冷哼了一聲,腳步如風朝門口邁去,背影看起來五比的輕快。
凌晨希握着畫盒的手緊了緊,眸子裡氤氳着一層淡淡的笑意攖。
季煦背對着門,聽到動靜轉過了頭,他注意到她嘴角燦爛的笑意,不免好奇:“洗了個手,把心情都洗好了?”
他記得她剛纔因爲沒有拍回畫的緣故,臉上不太開心,而此刻就連眼尾都掛着笑。
安娜撩了撩頭髮,眉目間盪漾起他不曾見過的風情:“洗舒爽了,自然心情就好了。償”
季煦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鎂光燈接二連三地閃起,蹲守在門口多時的記者看見凌晨希從門內走出來,一涌而上,洶涌的人潮擠開她和季煦,朝凌晨希的方向跑過去。
季煦摟住安娜的肩膀,把她護在身側,擰眉問她:“沒撞到吧?”
安娜搖了搖頭,擰眉將視線落到不遠處那抹矜貴傾長的身影上,作爲a市新一輩企業家中的佼佼者,他似乎經常受到這樣的關注。
記者把他和喬意之圍得嚴嚴實實,噼裡啪啦地開問,顯然相對於今天的主題,他們似乎對某些花邊消息比較有興趣。
比如,現在響起的這些問題。
“凌總,之前有傳聞您跟劉璐的婚訊是不是真的?”
“凌總,聽說您高價拍下‘女皇的胸針’,有沒有想過要送給誰嗎?”
“凌總……”
問題接踵而至,凌晨希擰眉,臉上有些不耐,他不想應付這些無聊的問題,但是考慮到淩氏的聲譽,他沒有當場發作。
“各位記者朋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淩氏向來熱衷於慈善,我今天來此,不過是想爲a市的慈善事業出一份力。關於我的私事,煩請大家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可以嗎?”他眸光沉沉,但是面子功夫還是做得極好。
“凌總,您作爲a市年輕一輩最出色的企業家,大家對您難免好奇,您是否可以透露一些消息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凌晨希冷了臉。
剛纔提問的那位記者被直接拒絕明顯有些尷尬,他眼珠子轉了轉,最終停留在凌晨希身後拿着胸針盒的喬意之身上。
“凌總,請問這位是?她手上拿的是不是就是您剛纔拍下的那枚‘女皇的胸針’?”記者的聲音很興奮,由於他的提醒,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喬意之身上。
有了這麼一個爆點,那些記者提問的問題也就越來越露.骨,有的甚至直接衝着喬意之而去。
“小姐,請問您跟凌總是什麼關係,他把胸針送給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你是不是凌總的女朋友?”
喬意之看了凌晨希一眼但笑不語,而這個表情看在記者眼裡無疑是默認,凌晨希不悅地抿脣,朝林生打了個眼色,立馬有幾個高壯的黑衣保鏢過來擋開了記者。
記者剛揪着了點道,哪裡甘心就這麼放棄,舞動着話筒堅持不懈地提問。
“凌總,聽說你有個孩子,這位小姐是不是就是孩子的母親?”突然,有人大聲道。
喧鬧的人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凌晨希有個孩子這些記者心知肚明,但是沒人敢提起這件事,而這個記者也是性急一下子就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幾年不少人試着查探凌小寶的消息,但是隻要有哪家報社敢把凌小寶的消息刊登出來,那麼不出一個禮拜,這家報社就會在a市消失匿跡,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凌晨希的禁忌,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這個話題。
而此刻,這個記者無疑觸犯到他的禁忌,離她近的那些人都自動地退往後了一步。
這個問題成功阻止了凌晨希本欲離去的腳步,他緩緩地扭過頭,沉沉的目光落在那個提問題的記者身上,女記者手腳止不住顫抖着,她想,她的記者生涯大概會終結在這個愚蠢的問題上了……
豈料,凌晨希一反常態,他擡擡眸看了眼女記者,淡淡開口:“哪家報社的?”
“周……周風雜誌。”
“周風。”凌晨希點了點頭:“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給你一個獨家報道的機會,你敢不敢?”
女記者怔住了,她不知道凌晨希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但既然都到這個程度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於是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敢,我敢!”
“很好!”凌晨希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安娜身上,平靜深遠。
安娜一凜,她反應過來拉着季煦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凌晨希已經把手裡的畫交給林生,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曼兒!”他話落,鎂光燈閃起,女記者身後的攝影師還保持着舉着相機的姿勢。
現在,她即使要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凌晨希拉住安娜的手輕輕一扯,季煦的手原本就是禮節似地搭在安娜的肩上,這一扯安娜完全脫離他的鉗制,踉蹌到凌晨希的面前。
安娜壓着嗓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問凌晨希:“你到底要做什麼?”
凌晨希神色動了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這笑意讓安娜有一陣子恍了神。
他的頭顱俯低,緩緩地靠近她,鼻息離她越來越近,安娜被他緊緊鉗制着,動蟬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頭顱越貼越近。
當額頭上溫熱的觸感傳來,她整個人如過了電了一般僵直在原地。
“你瘋了,大庭廣衆的……”她驚恐地盯着他,這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還有記攝像師手中不斷閃動的鎂光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此刻的這個舉動,明天會傳遍a市的大街小巷。
“他們問,誰是小寶的母親,你來跟他們說好不好?”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目光如炬。
安娜皺了皺眉,她扯下他的手:“凌晨希,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請問您就是凌小公子的母親嗎?”女記者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開口,但聲音裡有隱藏不住的那種挖到爆料的興奮。
凌晨希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很輕,卻帶着無盡的寵溺:“曼兒,她問你呢?”
安娜的手指不斷交錯着,她闔了闔眸,目光移向記者,沙啞聲音顫抖着:“不是!”
記者臉色涌起詫異的神色,凌晨希本來的溫暖的笑容凝結在嘴角,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耳垂處,篤定道:“你是!”
他手指下移,霸道地圈住她的腰,面對着記者緩緩開口,落詞堅定:“她就是我兒子的母親,以後請不要問關於我女朋友的問題,我的女朋友和太太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身邊的這個女人,我兒子的母親,也將是淩氏未來的女主人。”
全場一片譁然,連安娜都有些驚詫,他些話無疑是將她的身份公諸於世,她心中喜憂參半,喜得是她終於如多年前所期盼地那般如願以償,站在了他的身邊。憂得是一旦她的名字與他的名字掛在一起,那麼總有一天,她那些不堪的過往都會被人翻出。
她的過往,是一道久治不愈的傷。
殺人未遂,精神病……
她不敢想象那將是怎麼的一副場景,因爲光想想,她渾身都忍不住顫抖着。
“什麼時候我的未婚妻成了凌總的女人了?”季煦走近,扯住了安娜的一隻手臂,他目光帶着安撫,似乎能看穿安娜內心的恐懼。
季煦的話語無疑引起更劇烈的沸騰,鎂光燈不停地閃爍着,閃地安娜一陣心慌意亂。
他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凌晨希,我不否認安娜曾經或許跟你有一段情義,也曾經爲你生下過一個孩子,可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你狠心置她於死地,你們之間已經煙消雲散了。”季煦臉上掛着溫和的笑意,他往喬意之的方向掃了一眼,再次開口道:“如今凌總已經跟你的舊愛重修於好,就請你高擡貴手放過安娜,給她一條生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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