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只顧着想事兒,一轉眼兒的時間便跟丟了人,而且不知不覺的竟然走進了樹林深處,此時的霧氣昭昭,能見度不過十米,馬兒似乎也轉了向,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不動了。
完了,這是在哪裡!謝靈韻皺着眉頭四處看了看,之間漫天的大霧把自己包圍起來,別說是人了,就連個兔子老鼠都不見。
這個鬼地方,這皇帝老兒難道想讓我們都走散然後挨着個兒的對付我們嗎?
謝靈韻不禁把自己跟丟了宇文尉遲的罪過全都加給了皇上!
謝靈韻下了馬,牽着繮繩往前走了走,到處都是大樹,層層疊疊的像是個迷宮。
她回頭,憑着記憶想要順着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也不見盡頭,她明明記得剛纔只是和宇文尉遲走了一小段路,怎麼現在走了這麼久了還是沒到頭?難道自己辨別錯了方向?
她咬了咬牙,找了一顆身邊的大樹,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居高臨下的觀察,她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怪圈裡,這個怪圈裡只有自己,層層的大霧只包圍着這個區域。
丫丫的!難道是個局?
她不禁恨的牙癢癢,沒碰到鬼打牆,碰到人打強了!
她在上面辨別了一下方向,下了樹拉着馬往自己心中的方向走去,估摸着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居然還沒有走出去。
看來這個陣不是輕易能破的!謝靈韻暗地裡罵了句娘,開始回憶這陣法該如何破!
天氣越來越冷,謝靈韻越來越覺得陰風陣陣,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不知道被困在這裡幾個時辰了,謝靈韻看着和她一樣耷拉着腦袋的馬,憤憤的罵道,“不是老馬識途嗎?你也不年輕了,怎麼和我一樣迷路了?”
馬兒似乎聽明白了一樣,嘶嘶的叫了幾聲又自顧自的低着頭吃草。
“吃吃吃就知道吃!”謝靈韻嘆了口氣,只希望宇文尉遲現在能出現把自己救出去。
謝靈韻走得累了,乾脆坐在地上,呼呼的北風吹過,謝靈韻渾身的盔甲也像是被吹透了般,身上的鎧甲的溫度冰冷的嚇人,手指摸上去好像要粘在上面一樣。
忽然,她聽見窸窸窣窣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的過來,謝靈韻呼啦一下站起身來,順着馬蹄的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急匆匆的駛來。
難道是宇文尉遲?謝靈韻不禁雀躍起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隨着越來越近的身影,謝靈韻的臉色也越來越冰冷,來人卻是宇文玥!
宇文玥見謝靈韻,臉上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勒了繮繩,跳下馬,嬉皮笑臉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被困住了,我還以爲你有通天的本事呢。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陣就把你困住了。”
“廢話少說,快帶我出去!”謝靈韻騎上馬,沒好氣的說道。
沒想到此時來救自己的卻是宇文玥,謝靈韻心裡不禁五味雜陳,她偏頭看着宇文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被困住了?”
宇文玥嘴角帶笑,戲謔道,“我說我能掐會算你信嗎?”
“信你個頭!”謝靈韻心裡暗歎一聲,今天是出師不利,看來路途漫漫兇險的很那!
隨着宇文玥,謝靈韻很快便走出了這個迷陣,謝靈韻不禁暗暗發誓,要是讓她知道是誰設的這個陣,她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了才解氣!
謝靈韻跟着宇文玥,遠遠的便看見宇文尉遲在對面沉着一張臉,她白了他一眼,現在冷着一張臉有什麼用,她被困的時候他到哪裡去了?
“三哥,你的人丟了,我給你帶回來了。”宇文玥皮笑肉不笑的對着宇文尉遲說完便悠閒的騎着馬走了。
宇文尉遲沉着臉一語不發,看着謝靈韻走近了,才問道,“你跑到哪裡去了?”
“你沒聽他說嗎?我丟了!”謝靈韻沒好氣,一臉慍怒的看着宇文尉遲,這個傢伙連自己丟了都不知道,真是該死!
宇文尉遲皺着眉頭沒說話,沉了半天才說,“這次狩獵結束了,太子獵得的數目最多。”
“那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可以安心的回去了。”謝靈韻此時也是筋疲力盡,這個結果最好了,不用再殫盡竭慮了。現在她只想趕快回家洗個澡睡覺。
“我只是覺得奇怪……”
“什麼奇怪?”
宇文尉遲將目光看向了皇帝的轎攆,緩聲說道,“皇上就算病的再重,也不至於連掀開布簾都不可以……”
謝靈韻思索了片刻說道,“你懷疑這轎攆裡的根本不是皇上?”
謝靈韻說完了自己也釋然,之前那種怪怪的感覺原來原因在這裡。
如果轎攆裡的不是皇上,那會是誰?
這次狩獵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指令?
她看向宇文尉遲,對方的神色也很凝重,她穩了穩心思,如果這次狩獵也是假的,那假傳旨意的肯定是太子了,那皇上知道了肯定會將太子繩之以法的,假傳聖旨可不是件小事兒。
“如此,你要是懷疑皇上是假的,我們大可以一探究竟,如果坐實了皇上確實是假的,那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太子扳倒了!”謝靈韻輕蹙眉頭說道。
宇文尉遲沉默了會兒,並沒有說話,半晌才輕聲說道,“不可。如果這件事兒皇上是知情的話……”
“你的意思是?”謝靈韻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她怎麼忘了,皇上是那麼寵愛太子,如果這件事兒是皇上默許了的,那他們豈不是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有出路!
剛纔那個迷陣就可以說明是太子一黨的人設下的,謝靈韻越想越心寒,如果是皇上默許的,轎攆裡的就肯定是假皇上沒得錯了,那誰涉獵第一得獎勵的屁話也都是假的了,無論誰是第一第二,肯定都走不出這個狩獵場了!
真是好狠!
宇文尉遲看了看謝靈韻,見謝靈韻滿臉的怒氣,“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想罷了,現在的情況,我們還是靜觀其變!不要先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