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吞下圓球阿土後，就靜靜地呆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它的身上猛然炸開一團黑霧，一個人影跳出來了，它面孔模糊不清，渾身向四外散發着黑煙。
“看了那麼久，你該出來了，來自未來的我”人影過了一陣，向四周說着，空蕩蕩的場景中，迴響着他的聲音。
“恭喜你，你獲得了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格，”凌辰的身影漸漸在這場景中出現，落到了河邊。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見到千年後的我，沒想到面容居然一點沒有改變，難道說未來的我，已經能夠長生不老了？”那人影看着逐漸出現的凌辰，眼神閃過一絲熱切，他多年的執念，居然已經是實現的，無論如何，那怕現在雙方隱隱是敵對的立場，他此刻都能感到一絲欣慰。
畢竟如果知道自己的未來是這樣的話，那說明自己在未來的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我以爲你已經從阿土的記憶中知道了許多東西，但看起來，你吸收得還不夠完全，否則你不會問這個問題的”凌辰搖搖頭，說道。
“它的記憶太龐大了，我還沒有那個能力，這麼短時間就消化完全，”人影也同樣地搖搖頭，回道。
“不管怎麼說，你都融合成功了，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去吸收它的記憶，這些簡單的問題，就不要再來問我了”凌辰還是沒有回答。
“好吧，那我問另外一個它永遠也不可能再知道的問題好了。你之前，告訴我從這臺服務器中逃離是不可能的，只要進到其他存儲介質中就是死亡，還又讓我知道，唯一生存下來的希望，就是融合掉這個服務器的主宰。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爲了將人和人工智能結合起來，既擁有人的天賦能力，又擁有人工智能的特性，你對這一切都是預先設計好的麼？”那個人影再次發問道。
“哈哈，你這是在試探未來的自己，智慧的上限麼？”凌辰反問了一句，他當然看破了那人影問這句話的目的。
“看來你是不會回答了，那我還是要感激你一下，至少讓我沒有死得那麼稀裡糊塗，原來在這個時代，只有這臺服務器才能承載意識的存在，看來我之前的計劃，如果沒有你的阻止，那就是在自殺，果然不管是多麼聰明的人，沒有信息和知識，也是傻瓜，聰明不是智慧”人影回道。
“你不用感激我，這些都是我爲自己做的。你已經從阿土的記憶中，證明了我那些話不是在欺騙你”凌辰發現隨着時間的流失，對方對阿土記憶的掌握程度越來越深，這個速度非常快，看來融合了智能生命意識後，本體的確開始具有那些特性了。
“那好吧，我想再知道一件事，雖然在未來很長的時間，我不得不聽從你的命令，但你終究是要融合掉我，我還是會消失，你爲什麼會說這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人影拋出了一個問題，他並不認爲那只是簡單的欺騙，想聽到對方的解釋。
“如果你不和阿土融合，那就沒有人工智能的特性，分裂和複製，等待你的下場，只能是與我融合。那時候，你必然死亡。但你和阿土融合後，就具備了那些特性。我們不需要融合掉對方，因爲我們同根同源，只要通過一定步驟的修煉，就能達到共鳴協調的狀態，繼而在精神層面上能夠實現信息共享，能力互通，如果用一詞來形容，你會成爲思想獨立，但信息共享的分身，不會有被消滅的概念”凌辰沒有欺騙對方，這個方案，是他這段時間考慮後，最穩妥的一個。
“原來是這樣，按照這種方案，那你就不用擔心什麼融合失敗的問題，也不用擔心融合成功後，有成爲另外一個人的可能。不過之前的阿土就這樣被你犧牲掉了？”人影聽到這裡，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也無法保證千年後的自己會成爲什麼樣子。
“犧牲，我沒有讓他犧牲，它這不是和你融合在一起了麼，等你掌握了分裂複製的能力後，自然可以讓它復生出來，雖然復生後它只是你所控制下的一個複製體了，但還是有着意識和思想，雖然失去了能力，但卻不用再擔心生存，這也算是給它幫助我穿梭回來，改變命運的報酬吧”凌辰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雖然對阿土是有些不公平，不過在面對生存這個話題面前，他能做的選擇其實很有限。
（報酬，我看是留給我的一個潛在牽制，難道未來的我，已經變得如此精於算計了，未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有這樣大的改變，看來要等到完全吸收阿土的記憶才能做到了）人影卻不這麼想，所謂的感情，又能在這種選擇中有多少分量。
“這樣啊，但我又該如何信任你，來自千年後的我，相信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人影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哈哈，讓自己相信自己，都做不到嗎？看來你在面對這前所未有的衝擊面前，也喪失了以往的自信，你本應該自信不會被我融合掉的，你應該清楚，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冒生命危險去做任何事情，我選擇讓你融合阿土，不就是基於我們這一原則麼。所以你應該放心，在意識上的融合，只要有一些失誤，就是生命喪失的下場，我現在有了其他更好的選擇，怎麼還會繼續那樣做？”凌辰這次笑了出來，看到過去自己的擔心，他感到有趣，但又覺得一絲遺憾，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原則，他在前世中才喪失了不少機會，雖然是增加了生存機率，但代價卻非常慘重，然而的確很多機會，都是拿命去拼的，許多人爲了搶那些機會，也送命了許多，這中間的選擇沒有對錯。
“好吧，那我知道了，生存在虛擬世界中，肉體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丟了也沒什麼，至少能長生就夠了，不過以後我的名字該是什麼？總不能兩個人繼續使用一個名字吧，你佔據了我們的肉體，原有名字也歸於你，我不在乎，但總要給我一個新的名字”那人影說道。
“就用‘凌空’吧，你不是剛剛當過和尚麼，四大皆空，這句話你繼續用吧，也許能找到更多的東西”凌辰對他的回答，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現實虛擬，不過是感知的差別罷了。
“凌空，好，那我就用這個名號了。你之前說的，只要通過一定步驟的修煉，就能達到共鳴協調的狀態，繼而在精神層面上能夠實現信息共享，能力互通，這些修煉方法該告訴我吧”那人影唸了一下，也沒反對，就答應下來，不過接着就提出了他的問題。
“這麼迫不及待，可不是我的風格，好吧，我也理解，只有做到信息共享，能力互通，你纔會真正放心，知道我不是在騙你，那你聽好了”凌辰很快將一段精神力修煉的口訣告訴了他，這能夠幫助凌空利用共同的精神頻率，在一個精神層面上與他互相聯通，當然所消耗的精神力，仍然是他提供給這臺服務器的，之前的阿土就無法使用，在遊戲世界中的何少前也不行，他們和凌辰是完全不同的個體，想要利用他的精神力是天方夜譚，至少凌辰還沒有見過有人能夠使用其他人的精神力，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在他來之前，也是一個未知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