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男人暗中監視冷無情的行蹤,知道她每個禮拜都會去一個固定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不禁地處偏僻而且還戒備森嚴,他們推測這裡就是殺手組織的大本營。
於是他覺得悄悄尾隨冷無情,好對這一臭名昭彰的殺手組織來個一網打盡,然而……就在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他們的行動被組織安置在附近的針孔攝像頭捕捉到,進而對他們展開了攻擊。
冷無情聽到槍聲,折轉回去才知道,自己深深愛着的那個男人不過是利用自己罷了,儘管如此,當一支隱藏在暗處的槍口對準那個男人的時候,冷無情還是義無返顧地撲到了他的面前。
“無情……無情……”冷無心雙肩無力地耷着,額前細碎的長髮遮住她的雙眼,白皙的玉手緊緊揪住蓋在身上的緞被。
“你怎麼了?”慕容飛雲關切、焦急的聲音伴隨着慕容飛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牀榻前。
“做惡夢了嗎?”
“你怎麼在這裡?”冷無心擡起頭,恢復到一貫的冰冷態度。
“你哭了?”慕容飛雲在牀沿坐下,大手撫摸在冷無心的臉頰上,拇指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從未見過冷無心如此模樣,在慕容飛雲的印象中,她是那麼的冷,冷得讓人無法靠近,又是那麼的狠,狠得讓人對她牙咬切齒,他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高高在上宛如女皇一般的女人居然也會有流淚的時候。
原來她的淚也是熱的!
觸手的肌膚柔嫩的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讓人愛不釋手,慕容飛雲發現,他對這種滑膩的觸感有些捨不得放手。
經慕容飛雲這麼一說,冷無心擡起手指拭去掛在眼角的淚珠,放在眼前,疑惑地看着修長的玉指上那滴晶瑩透亮的水珠。
塵封在心底的往事就像一隻空杯子,長久的壓抑就像是水不斷的往裡面倒,當水杯再也無法負荷水的分量時,自然就會溢出來。
慕容飛雲見冷無心一言不發的冷無心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冰冷的眼眸漸漸彌上一層濃郁的憂傷,不知爲何,這樣的冷無心竟然牽動了慕容飛雲的心絃隱隱作痛。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冷無心,這樣充滿憂傷的冷無心,相比而言,慕容飛雲更願意看到她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冰冷的樣子。
“都過去了,沒事了!”慕容飛雲覆在冷無心臉上的手繞過她水藍色的長髮來到她的腦後,輕輕地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柔聲安慰道。
而此時的冷無心就跟溢滿水的杯子一樣,再也無法承受任何外在的壓力,慕容飛雲的舉動無異於最後的水被倒進已經不堪負荷的水杯中一樣,頓時擊破冷無心壓抑多年的悲傷情緒。
不論你是再堅強的女人,不論你是再冷血的殺手,冷無心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外面越是堅強,內心就越是脆弱,不論冷無心再怎樣壓抑自己的情緒,在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安慰,也能讓她在這一刻瞬間崩塌爆發出來。
纖瘦的雙肩不停地上下聳動,起初的抽泣變成了放聲大哭。
十年來,第一次冷無心在人前如此失態地嚎啕大哭;
十年來,第一次冷無心在人前毫無防備地釋放心中壓抑的痛苦;
十年來,第一次
冷無心在人前如此放任自己宣泄着心中的悲傷……
輕扶着冷無心披散在後背上水藍色的長髮,慕容飛雲靜靜地聆聽着她痛徹心扉的哭聲,靜靜的陪着她,任由她宣泄着心中的憂傷。
是什麼讓她如此苦苦壓抑自己的痛苦,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變得如此拒人千里,是什麼樣的往事讓她不堪回首?這些疑惑不斷的在慕容飛雲的腦海中盤旋,不斷的思忖着。
許是哭得累了,亦或許是冷無心覺得自己已經發泄完了,哭聲漸漸隱去,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抽泣,當她停止痛哭的同時,也推開了慕容飛雲,恢復到一貫的清冷,臉上雖然還帶着淚痕,可眼中卻已經是一片冰冷,跟方纔失聲痛哭的小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你可以出去了。”恢復過來的冷無心拭去臉上的淚痕,冷冷的說道。
“你還真是無情啊!”慕容飛雲沒有動,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只是看着冷無心絕美的臉龐淡淡的嘲諷道。
“利用完了就立馬踢開,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
“我並沒有要你進來。”冷無心側過臉,看着牆壁冷聲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是你自己要闖進來被我利用,你要犯賤就怪不得別人。認識到這一點的慕容飛雲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想他堂堂慕容山莊的莊主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被女人嫌棄到如此地步了?
心裡雖然生氣,但是慕容飛雲卻沒有發作出來,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犯賤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對她發脾氣,或者說他不想跟她爭吵吧!
慕容飛雲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正常的表現正如周霸坯所說的那般,在他好不察覺的情況下,他已經越來越寵溺這個他視若蛇蠍,也將他歸納爲拒絕往來戶的女人。
見慕容飛雲不爲所動的坐在牀沿,冷無心乾脆將他當成是空氣一般不存在,自顧自地躺下,拉好薄被蓋在身上,翻身面朝牆面閉上雙眼假寐。
呵呵……還真是單純的可愛啊!一個美麗又充滿魅力的女人與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獨處一室也能如此安然自若的睡覺,他該慶幸自己得到了她的信任呢?還是該爲她無視他的存在而感到悲傷!
原本以爲她不理他,他會自覺離去,等了許久都沒聽到有腳步聲,冷無心知道再裝睡下去也是枉然,索性翻身坐起,怒視着慕容飛雲。
“慕容莊主,你到底想幹什麼?”
真是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白天扇了她一耳光她還沒找他算賬,晚上就跟鬼上身似得跑來雪松居說是看看她,然後還溫柔體貼的幫她把湯吹涼,這會又跟個牀神婆婆似得坐在這裡一動不動,這就是他想出來惡整她的辦法嗎?
“你爲什麼總是叫我莊主這麼生疏呢?”慕容飛雲突然想到,她似乎一次也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他很想聽聽從她的口中喊出自己名字時是什麼感覺。
“慕容飛雲,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不滾去睡覺,跑到我這裡來發什麼神經啊?”冷無心強壓着的怒火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怒視着眼前的男人破口大罵道。
呃……這個……這個潑婦一樣的女人真的是水天心嗎?
冷無心潑婦一般的舉止讓慕容
飛雲呆愣在那,滿臉震驚的看着冷無心,大腦一時之間無法正常思考。
出身皇室貴族的天心郡主竟然口吐髒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難道她在玥王府也是這個樣子嗎?
“慕容飛雲,你這個渣男,去死吧!”說着,冷無心擡起左手,握成拳狀朝着慕容飛雲的臉頰用力揮去一記左勾拳。
“砰”伴隨着一聲重物落地發出的沉悶聲響,沒有防備的慕容飛雲被冷無心的那記左勾拳打翻在地,疼痛頓時讓他回過神來。
“賤人,你敢打我?”慕容飛雲從地上爬起來,怒聲低吼道。
“我是賤人,那你半夜跑到這裡找打豈不是更賤?你他媽的犯賤啊!”冷無心不甘示弱的回罵道。
從來沒有如此失控罵人的冷無心渾身顫抖,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原來罵人真的這麼過癮,怪不得有那麼多罵人,真的是太過癮了!
“啪”慕容飛雲擡起手掌,以迅雷之勢扇了冷無心一記響亮的耳光。
“賤人,你敢罵我犯賤?”
悴不及防的冷無心被慕容飛雲那一巴掌打得頓時歪倒在一旁,鮮血順着嘴角滴落在錦被之上,暈染出一朵殷紅的梅花。
“You fucking is a slag male!(你他媽的就是一枚渣男!)”被氣得失去理智的冷無心突然冒出一句英語,聽得慕容飛雲是滿頭霧水。
趁着慕容飛雲呆愣的空檔,冷無心迅速掀開錦被,擡起玉足踢向慕容飛雲的腹部,隨後光着腳丫下了牀,擺開架勢大有不拼個你死我活決不罷休的意味。
今天晚上對慕容飛雲來說可以算是最爲憋屈的一晚,連着兩次,他都被一個沒有內力的女子擊中,心裡的怒火讓他忘記了一件最爲重要的事,而這件事也在半個時辰後讓他後悔得差點一掌劈死自己。
被冷無心踢中的地方雖然不是很痛,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又還是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而言,那是絕對的恥辱。
盛怒中的慕容飛雲雖然氣憤到無以復加,但是也沒忘記跟他交手的是個完全沒有內力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的身手確實不錯,可女人畢竟是女人,不論哪個方面跟男人比起來都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而且慕容飛雲也有足夠的信心,就算不用內力,他也可以制服這個讓他顏面無光的女人。
冷無心與慕容飛雲再次交手,沒有任何內力的冷無心將在現代學到的所有攻擊與防禦技能極盡所能的發揮至極限,而慕容飛雲由於考慮到冷無心沒有內力,也是處處手下留情。
兩人差不多交手了四十分鐘左右,冷無心一記是氣喘吁吁了,如果是在以前,別說四十分鐘,就算是兩個小時的交鋒對於冷無心而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但是現在她要顧忌到腹中的胎兒不受傷害,所以顯得格外吃力。
相對於冷無心的疲累,慕容飛雲則顯得狼狽許多,潔白的衣衫不但滿是灰塵,就連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龐上也添加了幾塊淤青。
可惡!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我處處手下留情,你焉能傷我分毫?慕容飛雲緊緊握着拳頭,在心裡憤憤的怒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