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不不長眼的下場!”冷無心鄙夷地瞟了一眼在地上翻滾嚎叫的男子,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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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傷我的人,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走掉嗎?”一直未開口的刀疤男,突然冷聲喝止冷無心正欲離去的腳步。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們打傷他的?”冷無心停下腳步,側身看着刀疤男好笑的問道。
“除了你們當中的其中一個還能有誰?”刀疤男平怒吼道。
“是他。”冷無心擡手指向慕容飛雲。
刀疤男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慕容飛雲正一臉愜意地品嚐着杯中的美酒,淡漠的神情就像方纔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似得。
店裡的其他客人早就因爲發生如此血腥事件而嚇得四散逃離,就連掌櫃的和店小二也都抱頭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而偌大的大堂之中,出了冷無心主僕四人還能保持平靜的心態外,就只有窗邊那個喝酒的人氣定神閒。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是在眼前這四人進店後纔來的,如果是一起的爲什麼不一起來?就算有事後來,那也沒道理不同桌而食吧?
刀疤男在心裡判斷,窗邊喝酒的男人與眼前這四人定然不是一起的,所以,方纔出手的人也絕對不是他,江湖中不乏一些奇人異士,既然他表現的如此淡漠,想必是不打算插手他們之間的糾葛纔對。
而那個手下的眼睛,或許是這幾人使了什麼障眼法纔對。
心裡如此想着,刀疤男不疾不徐地朝着冷無心走去,圍在她周圍的嘍囉見老大過來,紛紛讓開一條道。
“賤人,今日你傷我兄弟,我若不將你帶回山寨嚴加折磨,折磨對得起我慘遭你毒手的兄弟?”刀疤男說着就揮手示意周圍的嘍囉動手抓人。
“唉……”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聲飄飄渺渺地傳進衆人耳中。
冷無心看了一眼刀疤男,眼中盡是一片同情之色,繼而轉身帶着琉璃等人上樓。
“站住!”刀疤男見冷無心欲離開,連忙出聲喝止,大掌也同時搭上冷無心的肩頭。
“別用你的髒手碰她。”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幽冥地府的催命羅剎,不帶一絲的感情。
刀疤男聞言渾身一震,雙手不由自主地放開冷無心,畢竟是一個山寨的寨主,雖不算是響噹噹的人物,卻也只是微微愣神,更何況當着衆多手下的面若是露出膽怯之情,日後他將如何統領山寨?
刀疤男強壓着心底蠢動的怯意,轉身直視着慕容飛雲。
朱濤與琉璃將冷無心與璃櫻護在身後,擺出架勢,隨時準備戰鬥。
冷無心拍拍兩人的肩膀,臉上沒有一絲慌亂,點頭示意他們放鬆一些,朱濤與琉璃見狀,連忙收起緊張的神情,恭敬地站在冷無心的身後。
“小子,剛剛是你在說話?”刀疤男扭頭看着慕容飛雲,面帶不屑的問道。
“不然你以爲呢?”慕容飛雲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淡笑道。
“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多管閒事!”
“無名小輩何須知曉?”慕容飛雲鄙夷的說道。
“無知小兒,你找死!”刀疤男暴怒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桌面上,桌子應聲而碎。
“哼!不自量力!”慕容飛雲冷哼道。
“呵哈……”冷無心打了個呵欠,雙手向上舉起,伸了個懶腰,無聊的問道。
“說了那麼多廢話,你們還打不打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打就快點,不打就趕緊散夥。
真是的,古人打架都要說那麼多廢話嗎?這要打就打,說那麼多有意思嗎?這要是放在現代,她們做殺手的在執行任務時也說這麼多,恐怕早就死在槍支之下了。
冷無心的話音才落下,沒一會的功夫就聽一片沉悶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定眼望去,只見除了慕容飛雲與身後的琉璃幾人外,其他人盡數跌倒在地。
這個女人的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嗎?這麼緊張的氣氛她居然還能如此悠哉的說出這樣的話,沒搞錯吧?就算是瞎子,光用鼻子也能感應到周圍沉悶的氣氛了,她故意的吧?
跌倒在地的人從地上爬起,心裡紛紛在想這個看似天仙的美女,其實是個少根筋的缺心眼。
慕容飛雲則是一臉尷尬的站在那,雖然他知道冷無心經常語出驚人,但是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小妻子實在是沒心沒肺啊!
刀疤男被冷無心的話刺激的惱羞成怒,想他佔山爲王十餘年,走到哪裡不是雞飛狗跳,衆人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倒好,遇到幾個不上道的也就算了,還被一個女人如此看不起。
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都不忍!
“呵……啊……”
隨着一聲怒吼聲響起,刀疤男擡掌劈向毫無防備的冷無心,朱濤與琉璃見狀,大驚失色,趕忙將冷無心護在身後,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刀疤男的攻擊還未到朱濤面前,一道白色身影猶如一隻雄偉的蒼鷹落在刀疤男面前,輕輕一揮手就化去對方的掌力。
刀疤男的身體被慕容飛雲那看似隨意的一揮逼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好不容易纔穩定住身形。
“閣下尊姓大名?今日恩賜他日必當登門拜訪。”僅一招,刀疤男便知道今日遇到鐵板,便放下狠話準備離開。
“你沒那個機會了。”慕容飛雲冷聲說道。
“慕容飛雲,你不敢讓他知道你的名字嗎?”冷無心再次問道。
這次不止是刀疤男和他的嘍囉無語,就連慕容飛雲和冷無心身旁的朱濤、琉璃與璃櫻都覺得她是故意的找些麻煩給慕容飛雲,衆人嘴角紛紛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你就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飛雲?”刀疤男驚訝的問道。
“不錯!”慕容飛雲淡淡的答道。
慕容飛雲的回答讓刀疤男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着雙肩,認命地哀求道。
“今日遇到慕容莊主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希望慕容莊主能夠放我這羣兄弟離開。”
“大哥……”刀疤男的話剛說完,一羣嘍囉便紛紛跪在地上,語帶哽咽,雙眼通紅地高聲喊道。
“我們絕不會拋下下個苟且偷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激情澎湃的言辭讓人動容,冷無心看着這跪倒一片誓要與老大同生共死的人,不禁感概萬千。
有人雖然落草爲寇但仍不忘義之所在,有的人衣冠楚楚卻盡是幹些欺世盜名見不得光的勾當,與那些衣冠禽獸比起來,眼前的這些人的精神實在是令人欽佩。
“你們這又是何苦呢?”刀疤男見手下弟兄紛紛跪倒,要與自己同生死,心裡感動得無以復加,只是,作爲老大,他不能讓這些苦哈哈的弟兄陪他一起送死。
“大哥,當年我們就發過誓,難道您都忘了嗎?”
跪在最前面的嘍囉淚流滿面地看着刀疤男,哭着問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誓,天誅地滅!”衆人異口同聲地哭着說着當年的誓言。
大廳之內哭聲一片,冷無心被這嗚嗚咽咽地哭聲吵得頭疼煩躁,琉璃見狀連忙扶着她,讓她離開這個吵鬧的地方,卻被冷無心制止。
“你們一羣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是惹人發笑,誰說要你們的命了嗎?”冷無心沉聲說道。
刀疤男與一干嘍囉聞言頓時止住哭聲,不解地看着冷無心。
她的意思是……他們要放他們走?
“小姐的意思是要放我們走?”刀疤男問出衆人的心聲。
“放你們走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今日如果不能給你們點教訓,難保日後你們不會繼續爲非作歹,所以……”冷無心頓了頓,環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嘍囉與刀疤男,接着說道。
“所以今日就每人留下一隻手、一隻眼以示警戒。”
衆人聞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紛紛面面相覷。
相比於慕容飛雲在江湖中出名的冷血無情,此女更是能在雲淡風輕的言談中說出如此血腥與無情的話來,比起慕容飛雲,這個看上去宛如九天玄女下凡的女子更爲陰狠毒辣。
“如何?是要留下你們的眼睛和手呢,還是要留下你們的命?”冷無心見衆人不說話,接着問道。
“爲了表示我們痛改前非的決心,就依小姐所言。”刀疤男沉思了一會,咬牙說道。
說完,跪在地上的嘍囉爬了起來,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武器,作勢要向自己的手腕砍去。
“慢着!”就在衆人手中的武器將要觸碰到肌膚的時候,冷無心高聲喝止了他們的動作。
“小姐難道要反悔?”刀疤男看着冷無心有些氣憤的問道。
他們都已經爲表決心而要斬斷手腕,她還想怎麼樣?難道她覺得這樣戲弄別人很有意思嗎?雖然他們爲求生,不惜自殘身體,但是那也是她要求的不是嗎?
“寨主又何須動怒,看你們如此有決心,我只是臨時改變主意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們走吧!”冷無心絲毫沒有將刀疤男的憤怒看在眼中,淡淡的說完就轉身朝樓上走去。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在場之人感到十分意外,想不通這個女子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們知道的是,她無條件地放過他們了。
看着冷無心離去的背影,慕容飛雲只覺得心裡一陣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愧疚,因爲剛纔在冷無心說出要這些人自斷手腕與眼珠的時候,他對她如此血腥的做法感到很痛心,但是事實也再次證明了,他……又再一次的誤會了她。
現在他多少有些能夠理解爲什麼她要讓那些人自斷手腕與眼睛了,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又如何能夠讓人相信他們是真的改過自新了呢?
刀疤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雙眼直愣愣地看着漸行漸遠的纖瘦背影,第一次他對一個女子打從心底感到欽佩。
直到冷無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刀疤男才帶着衆人離開客棧,而此時掌櫃的聽聞打鬥聲停止,顫顫巍巍地從桌下鑽出,看見大廳內只有那名身着白色錦袍的俊逸少年,周圍一片狼藉再無他人,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打爛這麼多桌椅,別說酒飯錢沒收到,還得貼錢修理這些東西,他今天還真不是普通的倒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