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個死女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狀況是不是?她不知道她剛纔很危險嗎?
左寒澤在心裡咒罵,可是看着這張如此熟悉的小臉,這麼也無法生氣起來。
是的,剛纔在車上瞬間涌上來的罵詞,在看張記憶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小臉時,就怔住了,心的位置也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眼前膚若白雪,脣紅齒白的人兒,就是住在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兒嗎?
在鍾晴剛纔擡起頭的第一時間,左寒澤就一眼認出了,果然就是心心念唸的人兒啊!那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瓊鼻,明亮的大眼睛似乎是因爲做了錯事而不停地眨巴,還有那紅潤誘人的櫻桃小嘴,因爲驚訝而打開着,很是……
該死的!就這般讓自己控制不住了嗎?左寒澤心裡暗罵自己禽獸,忍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抵不上一見嗎?
兩人對視的間隙,鍾晴也不知道是怎麼神使鬼差的,就一直盯着對面的男人看着。想着,這個男人和自己見過嗎,爲何會這般看着自己?而且這種有點熟悉可是又無從記起的感覺,讓她很迷茫。
該死的,他到底要說多少個該死的?今夜,今夜就是一個意外,他想了這麼多年的人兒,他鍛鍊了這麼多年的自控力。可是,在這個小人兒面前竟全都無用了!
“那個,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擋着路的,我,我是不小心才走下來的……”
支支吾吾的,鍾晴承認自己是太膽小了,哦不是,是此刻做賊心虛了。畢竟是她因爲心不在焉,所以纔會掉下來的,是她不對在先的不是嗎?所以,率先道歉也不是丟臉的事情對不對?
當然,鍾晴是不知道某人的車速是嚴重超速的。
“不小心?嗯?”
鍾晴的話還沒有說完,頭頂傳來某個男人危險的聲音,似乎還加雜着薄怒。
本來就已經不小心了,就是不對了,居然還這麼理所當然?真是……該說她迷糊好呢?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安全?
好!很好!他算是知道了,要是這就是她的性子的話,看來以後這個小女人還有更多的麻煩要多給自己!
想到這裡,視線再次聚集在鍾晴的身上。
身上立即感應到一股冷流,讓鍾晴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更不要說此刻微微惶恐的小心肝兒了。
“你就這麼不小心?難道平時也是這樣的嗎?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幸虧是我,要不然遇到別人車技不行的,你這條小命就留着下輩子用吧!”
還不等鍾晴再次開口,幾乎帶着咆哮的聲音就從左寒澤的嘴裡傾泄而出。想想剛纔那一幕他就心驚,若不是他是特種兵出生車技又好的沒話說,那後果……想想就後怕!
呃……
鍾晴確實被這樣的一番說辭震驚到了。她以爲他接下來就是一陣毒罵了,卻不想……是這樣的!而且任憑鍾晴反應遲鈍,也感覺到了這話有些怪異。
好吧,是她不對在先,可是有這樣說話的嗎?這是在貶低別人,還是在誇獎他自己車技好的?
鍾晴想想,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視線也從上往下,直接停在了自己的腳趾頭上。
見鍾晴不說話,只是盯着自己的腳趾頭看,有人似乎不願意了。
怎麼,有自己這樣拔尖的精英分子在這裡,居然還敢朝別處看,即使是自己的腳趾頭也不行!
某男憋屈了這麼多年,才第一次見面就將吃醋就行到底。奈何最苦逼的是,他吃的醋無人知曉!
他,他是在生氣嗎?
天啊,雖然自己是不小心在先,但,但好歹這種情況下是自己危險更大的好不好?他,他爲毛還要這麼生氣啊?
鍾晴不敢盯着對方的眼睛看,那裡有些莫名的深邃讓鍾晴不敢直視。只是聽着他有些氣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這人是在擔心自己?
只是,這有可能嗎?
鍾晴心裡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幾斤幾兩,最後否認了自己有這個魅力。不是她沒有自信,而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她纔不像剛纔某個自戀的人一般呢!
“那個……這位先生,剛纔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一定不會,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一般,不惜拿自己的頭當棒子點了。而且還學着學校軍訓時做出的敬禮動作,不過那樣子看着左寒澤這個正統軍人眼裡,怎麼看怎麼滑稽!
不過,某上校還是聽能憋的,居然愣是沒有笑出來!
不去管了!這人怎麼可能是擔心自己呢?恐怕是因爲自己不小心差點耽誤了他,所以生氣吧!嗯,一定是這樣的!於是,鍾晴首先想到的是要怎麼平息他的怒火。
看着那張緊張兮兮的小臉上生怕自己發火的樣子,左寒澤的心情沒由來地好了不少。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雖然他很想繼續和她一起呆下去,也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應該早點回家。
“好了,這次的事情就不怪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送她回去?
原本聽到左寒澤說不怪她的時候還有些興奮的鐘晴,在聽到了左寒澤建議後差一點跳離了左寒澤三尺的距離。不敢置信剛纔自己聽到了什麼。
開什麼玩笑?居然要讓他這個陌生人送她回家,更危險的好不好?於是想也不想就猛搖了一陣頭。
鍾晴自認爲不是那種小女生,自然不會上所謂的大灰狼的當了。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身正氣甚至是一身威嚴的軍裝,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可是鍾晴想想,還是算了吧。
披着羊皮的有可能是狼,穿着軍裝的,也有可能是流氓!
“那個,送我回去就不用了,其實我家也沒有多少路的,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呵呵,真的不用您的好意了……”
拒絕的話,在看到從左寒澤的眼神裡射出來的威嚴時,還是被嚥了下去。鍾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媽呀,怎麼感覺這人的眼神好恐怖啊!
“你不同意?是害怕我?還是信不過軍人的威信?”
左寒澤在看到鍾晴那一副害怕的樣子時,恨不得吐血。她居然怕他!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眼熟?
(有話要說:左寒澤:晴晴,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不記得我了!虧我還記住了你!鍾晴:呃,您是哪位?作者:澤啊,你記得他是因爲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盡手段弄來她的照片,我們的鐘晴可是確確實實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你了。所以不記得很正常,哈哈左寒澤:嗚嗚……)
左寒澤思及此心裡憋了口氣,想發卻發不出來,想來這也不能怪她啊,畢竟她那時不過才六歲而已。可是,哼,等以後一定要讓她補回來!
左寒澤在心裡已經將未來的結果預定了,所以看向鍾晴的目光也沒有了先前那般幽怨了,而是眯起眼似乎帶笑地看着鍾晴。只是,他不知道,那充滿笑意的表情,在他常年不苟言笑的臉上卻顯得很詭異。
被一個穿着軍裝的人用如此詭異的眼神看着,鍾晴只覺得心裡發寒,可是一時之間卻忘記要怎麼做。那些拒絕的話是到了嘴邊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人家是軍人,不讓他帶的話,那豈不是明着告訴人家,咱不信軍人嗎?哎喲媽呀,這可要不得啊!可是讓他送的話……更加怪異!
“那個,怎麼會呢?我很榮幸能夠坐上軍車呢,呵呵……呵呵”
鍾晴無奈地看着左寒澤,在對方懷疑的目光中,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一般,慢慢地,竟然還真的退到了車門的地方。
“上車——”
見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左寒澤緩緩地勾起了脣角,也不再爲難她了。於是便打開車門,看似粗魯去十分小心地將某隻小白兔推了進去。又“碰”的一聲關上,自己從另一邊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