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
禿鷹愣愣的撲騰在空中,原本毫無靈性的它,突然想通了很多。
“我……我是一隻禿鷹,然後,有人點開了我的靈智?”
它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世界的點點滴滴,也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甚至,還多了些什麼。
“修爲!我有修爲!”
禿鷹瞪大了眼睛,隨後一個劇烈撲騰,隨着腦海中的法決,瞬間化作了一個人!
一身藍色長袍,面色凌厲的中年男子,而它化作人形後,吃驚的看了看自己,隨後反應過來,面朝男子消失的方向,直接跪下。
“多謝前輩指點之恩,我禿鷹,絕不會辜負前輩!”
說罷,消失不見。
禿鷹原本是靈智底下的動物,就像很多同類一樣,如果沒有機緣巧合,它一輩子也開不了靈智,而剛剛男子的一指,讓他有了人類的心智,還有非凡的修爲,也就成了,妖獸!
而同時,黑夜也席捲了整個夏國。
毛宅。
一座足足有百戶人家的大村落。
毛宅再過去,就是白城,夏國西南區最大的城市,並且駐紮了夏國最大的軍隊,護衛軍。
“小夥子也是想加護衛軍的嗎?”
黑暗的田徑上,翌龍三人正邊走邊閒聊着。
“想啊,這次出門,我便是想參軍,好好練練自己。”
翌龍肯定的回答着,通過和老毛的對話,倒也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
“好,年輕人有志向,和我兒一樣,只是你這妹妹,若是你參了軍,你這妹妹如何處置?”
老毛欣賞的看了看翌龍,又看了看槐月。
此時的槐月正縮着脖子,東張西望着四周,只是周圍一片烏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還有幾聲野鳥的慘叫,看起來嚇得不輕。
“我想,用我參軍的軍餉,換她去私塾讀幾年書,學學文化人也好。”
翌龍還真想過,槐月終究是女流一輩,現在還小,還能培養,他可不捨得槐月跟着自己吃苦闖蕩。
“嗯,你這哥,當的不錯。”
老毛再次點了點頭,沒等翌龍回話,眼前卻明亮了起來。
“到了?”
翌龍疑惑。
“毛宅!到了。”老毛點了點頭。
此刻,毛宅內。
某木屋裡,燈火通明。
木屋倒也挺大,一個大廳足足聚集了二十多號人,有坐着的,也有站着徘徊的。
“爹他到底去了哪裡?這都快凌晨了,找也找不到,問也問不着?”
一壯碩青年在屋內來回徘徊,一臉焦急模樣,此人,正是老毛的兒子,毛靖。
這滿滿的二十多號人,都是老毛的家人。
包括老毛年過近百的父母親,親戚等等。
“好了小靖,乾着急也沒用。”
一中年女子好心勸導,只是她內心也是慌亂無比。
做爲老毛的妻子,最緊張的應該是她纔對,
“自中午出去,到現在都幾個時辰了,父親他就算去城裡也回來了。”
毛靖眼神一定,內心一橫。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別,大晚上的還出去,不知道最近山賊很多嗎?”
那中年女子一個激靈,立馬阻止說道。
“哼,我堂堂五級武者,會怕那些小毛賊?”
毛靖冷哼一聲,說罷就邁開了腿。
“別找了,我回來了。”
突兀的,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爹?”
“兒子?”
一時間,屋內大部分人都站了起來。
只見門口,老毛攙扶着一少年艱難的走進,隨後還跟着一個小女孩。
“爹!”
毛靖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看着自己爹的模樣,一把手扶了過來。
“爹,你怎麼回事,一身血?”
絲毫沒有顧及到翌龍和槐月二人,毛靖攙扶着自己的父親坐在椅子上,急切的問道。
“是啊老毛,你怎麼消失這麼久?”
衆多人也圍了上來,老毛的妻子則是第一時間端了壺水,一臉的心疼。
“別圍着我,放心,我還死不了。”
老毛端過水壺,急忙吞嚥幾口後,又趕緊說道。
“給兩位客人沏茶。”
這時毛靖才反應過來,立馬帶着歉意的拉過兩把椅子。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沒事。”
翌龍輕輕迴應了一聲,帶着槐月毫不客氣的坐下。
隨後便端着茶水,二人自顧自的聊起天來。
而另一邊,安頓好客人的毛靖等人又開始圍着老毛,一頓噓寒問暖。
只不過老毛也是聰明人,雖然都是自家人,可聲如輕風,指不定誰會說出去,所以一直在打着哈哈,敷衍了事。
“唉,那土坑那麼高,也不知道誰挖的,還好這兩位恩人路過,給我扔下草繩,我才廢了好大勁上來。”
“真的?”
毛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騙你們幹什麼。”
老毛橫了個白眼,心想自己兒子怎麼這麼傻,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是不想多說嗎?
“對了,這位翌龍小兄弟也是想要參軍的好少年,這幾天就住咱家,到時候毛靖你送他們去白城。”
無奈下,老毛開始轉移話題。
“哦?也是參加護衛軍的?”
其餘十多人心裡驚訝之餘,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來毛家,也只是單純的關心一下老毛,既然現在老毛沒事,衆人也放鬆下來。
“既然老毛沒什麼事,那我們也就先回去了,過幾天我送些雞蛋麪粉過來,給老毛補補身子。”
一光頭模樣的大漢站起身來,帶着身邊的女子,欲要離開。
他們對於翌龍倒是不感興趣。
其實,在夏國,能參軍的人,都是被衆多人敬佩的。
軍人不但在一定程度上拋棄了家人,把重心放在所有人民上,而且他們吃苦耐勞,能打能幹,更重要的,軍人,大多都是武者。
武者,既是習武之人,武術的傳承者,盡皆是凡人們敬佩的模樣。
而且,夏國對護衛軍的福利相當的高,不但能保證家人安全,軍餉也不低,在農戶人家,家裡要是出了個軍人,那是祖上的光榮,街坊鄰里都會來投奔的那種。
所以,當屋內人知道了翌龍也要參軍時,眼神多少發生了變化。
“行,今天我身體也有些不適,就不留各位了,多謝各位的關心。”
老毛環視一圈,對每個人都表示了感謝。
衆人也識趣,一個個告別後就離開了毛家。
深夜。
老毛給翌龍和槐月都安排了單獨的房間和食物,一天的勞累,使得槐月洗了澡後便進入了夢想,而翌龍一時睡不着,無奈下翻身跳躍,上了屋頂,盤膝坐下,獨目月光。
毛宅的條件很是不錯,全然不是翌村能比的,這讓翌龍的內心有些許變化。
以前他從未出門,不知真實的外界如何,而今夜,當他知道自己喝茶的水杯,一個的價值就可以讓翌村的一戶人家過一年,帶給他深深的震撼。
這是多麼明顯的貧富差距。
“定要好好賺錢,以後接上父母村長們去城裡住,過上好日子。”
正想着,屋檐上一陣波動。
“怎麼了小兄弟,有心事?”
只見毛靖輕踏着瓦蓋,一席緊身黑衣,面漏微笑的走過來。
翌龍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他的步伐,輕輕的說了一聲。
“輕功練的不錯,入微境界?”
單單從步伐上,翌龍就能略微估計毛靖的武者境界。
“哦?小兄弟眼光不錯,同道中人?”
毛靖內心一驚,回頭一想,翌龍能麻利的上到屋頂而沒被自己發現,看來必定也是武者。
“只是看了些書罷了,眼光獨特些。”
翌龍淡淡一笑,面對毛靖,他倒是有些敬佩,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五級武者了。
而自己,不過是還未定級的閒散人員,撐死是個鍛鍊勤奮的人。
“還要謝謝小兄弟,救我父親一命。”
毛靖站在一旁,幾句對話下來,倒是對翌龍有些感興趣,拱手彎腰,行了一個恭敬之禮。
翌龍看了看月亮,皺起了眉頭。
“毛靖兄大半夜的不睡覺,一身黑衣出行,莫非是要報仇去不成?”
從看到毛靖身着的第一眼,翌龍就猜到了毛靖的想法,只是不敢確認而已。
自己洗漱吃飯的時間,老毛肯定對自己兒子說了些什麼,不過翌龍也不感興趣,隨他們怎麼做,毛靖一定是在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這。
毛靖倒是眉頭一挑,變了臉色。
“小兄弟說的不錯,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由來,做爲兒子,定不能袖手旁觀。”
“難道你爹沒提醒你不讓你去?”
翌龍反問。
“父親說了別讓我去,但……”
“但是你忍不住。”
翌龍挑了挑眉頭,最讓人頭大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要是毛靖去找了張揚的麻煩,殺了或與不殺都不好說。
若是殺了張揚,報了仇,可倫理之下,老毛卻是逃過一劫,村長卻是死的最冤。
若是沒殺,那豈不是幫着倒忙,到時報到衙門,又是讓張揚多了些說辭。
還好,老毛選擇了自己承受過錯,而沒有讓自己兒子去單純報仇。
“我父親差點死在他手下,我堂堂五階武者,身有管威之人,我的家人豈能受到如此傷害?”
毛靖一臉憤怒。
“就算我報上衙門,用我護衛軍的名字,單單害我父親,就可以壓他一個謀害護衛軍家屬的罪名,讓他死都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