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有被移動過的痕跡。”小倩指着牀邊地上那道長長的印,這是牀多次移動導致地板凹陷的結果。
“我來。”他使力推了下,可牀卻紋絲不動,月憐的力氣,可能不能把牀完全移開的,但也不至於紋絲不動吧?更何況,顏嫂這張木牀,能重到哪去?
“這有開關,屋內除了燈開關以外沒有別的地方需要用到開關了。”言外之意就是,這個開關可能能夠移動牀。
月憐湊過去,仔細端詳了一會,在確定沒危險後,擋在小倩面前,按下了開關。
“轟…”
牀的中間出現裂縫,慢慢向兩邊移開,只在電視上看過這種秘道的小倩登時瞪大了眼睛,也顧不得害怕,躲在月憐後面的腦袋也高高翹起,“進去啦,大小姐!”看到小倩傻愣愣站在那還忘了走,月憐無奈地搖搖她,“喔?噢!”她先是疑問,後來又反應過來,快步跟上月憐。
牀展開後顯現出來的是一層層狹隘的臺階,通向下面,不知會到哪裡,兩人就這麼手拉手一前一後地走着。不知過了多久,總算是見了底。呈現出的是一片漆黑,因爲有月憐手中的淡藍光,兩人也還能依稀看清周圍,這是一條很長的走廊,牆上吊着蠟燭臺,蠟燭都完好無損地插着,但卻沒有點着。
一股冷風吹來,小倩哆嗦了一下,不是因爲冷,而是心裡生起了一股冷意。月憐轉過身瞥了眼小倩,“哆嗦什麼。”這種時候本來就夠可怕了,小倩沒來由地一抖,他握着她的手也跟着一抖。“心裡忽然產生一陣冷意,就好像…”她住了口,怎麼可能,這種感覺只有他出現的時候,可是他不在。
“好像什麼?”
“我沒感覺到什麼危險就是了。”她可不想讓月憐知道自己現在在想別的事。
月憐笑,自己的身手可不比小倩差,還用得着她說有沒有危險?
“我不怕的。”小倩擔心月憐爲了顧她分神,到時候受傷了怎麼辦。她轉過身想回月憐一個微笑以顯自己沒事,可一轉過來,臉色立馬變得蒼白,在準備叫出聲的時候看清了面前這個人的面孔,才用手堵住自己的嘴。
“陸陽?”月憐轉過來看小倩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穿着黑色短袖襯衫的陸陽,而一旁的小倩臉色蒼白,緊緊地捂着嘴。
“嗯。”陸陽看了眼小倩又看了眼月憐,“不認識?”月憐想起之前陸陽問他們是否認識的時候他是否定了的,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怎麼跟鬼一樣,沒事跑出來嚇人幹嘛!”小倩緩過氣瞪着他道。
“你怎麼會來?”這是月憐問的。
“路過。”
“……”兩人無語,路過?過到這個秘道來?和鬼說鬼都不信!
“你跟蹤我們?!”小倩問。
“沒有,我只是跟在你們後面。”他竟然把偷偷摸摸的跟蹤變成光明正大的跟着?
“你認爲我們爲什麼會下這個秘道?”月憐怕他會誤會他們。
“顏嫂的房子自然是跟她下來的。”說完,他打了個響指,那些滅着的蠟燭全都亮了起來,四周頓時變得明亮,那道淡藍色的光顯得特別多餘,月憐撇撇嘴,那道光隨之不見。
“顏嫂從小養你到大,我們知道你多少會難過的,但如果她真是敵人,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的。”月憐安慰道。“倒不如我們先和她說清楚,免得以後大家都不好過。”月憐以自認爲最平和的心態和陸陽談判,但陸陽卻一臉不在乎地把玩着牆上的蠟燭:“我有說過在意這個麼?”月憐閉嘴,他已經沒話和他說了。
三人就這麼一路無聲地走着。不同的是,兩個男的完全是提高了警惕,而某女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陸陽的側臉很好看,潔白的膚色,光滑,性感的薄脣,高挺的鼻樑,甚至是犀利的眼神,小倩是怎麼看怎麼不厭。
走到底的時候,一間門內,有竊竊的人語聲,月憐食指豎在嘴邊示意安靜,小倩也將視線轉移,三人屏住呼吸,聽着裡面的動靜。
“把陸老爺子放倒後,陸家堡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但小倩怎麼也想不起來。而月憐與陸陽則是大驚,當然,只是在心裡吃驚。這個聲音、是大夫人。
“你不會忘了吧?還有二夫人呢,她現在有了陸雪,陸老爺對她也更好了。畢竟還是親骨肉好。”
顏嫂必恭必敬地站在一邊。
“那又如何?妨礙我的人,我依舊讓他死。”說這句話的人,語氣平淡,好像讓人死是很正常的事。
小倩從門縫裡隱約看到,顏嫂披着墨綠色披風,左手拿着陰陽師專屬的法杖,法杖的頂端環繞着青色光環,她恭敬地站在一個女的身邊,由於角度有限,小倩看不到這個女的面貌。她擡頭看看陸陽,他還是冷冷的眼神,只是其間還夾雜着絲憤怒。月憐的拳頭早就緊握,關節間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只差沒有踹開門衝進去了,看來他還挺有理智的。
因爲事情無關自己,所以小倩是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