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坐在一輛黑色商務車裡,旁邊的是司馬浩天,外面的津門港燈光連天,一艘艘商輪依次停泊在港口,猶如一隻只龐然大物。
“李教授,我這一路上也沒問你,都從京都跑到津門港了,你總要給我透個底。”
“我接到可靠的線索,今晚有一艘商輪上會出現一批走私古董文物,所以等警方控制住局面,我們就可以上場了。再等待會兒,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警方行動什麼時候開始?”
司馬浩天打起精神問道。
“五分鐘前就已經出擊,估摸着再過幾分鐘應該就會有人聯繫我們。”棕熊看看時間,今晚的所有行動都是同一時間進行。
果然又等了不到五分鐘,棕熊接到通知。
“老闆,陳總那邊傳來消息,商輪已經被徹底控制。”
李墨睜開眼睛,拍了下司馬浩天說道:“走。”
津門港已經被拉出很大的警戒線,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好奇的觀望着。李墨和司馬浩天在陳小軍的帶領下登上一艘商輪,上面擺放着整整齊齊的一個個集裝箱。商輪上大概有四五十號船員被控制住,蹲在一處空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
“李教授,這些扛槍的不像是警察呀?”
司馬浩天小聲說道。
“大概是上級怕消息走漏,所以沒有用地方上的力量,直接調集了軍隊的力量吧。我們也不用去管他們的身份,我們來此的目的是配合找出那批古董文物。”
“可是這麼多的集裝箱,要找起來那不是一般的困難,十天半月的時間都未必夠用。”
“沒那麼麻煩,看我的。”
李墨走到那羣蹲在地上的船員,四周扛槍的大兵立刻行注目禮。
“負責人出來。”
頓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舉手,是船長,然後小心的走到前面。
“知道我們爲什麼會抓捕你們嗎?”
船長本想搖頭的,但是卻聽李墨繼續道:“我要提醒你的是,我問你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目的性的,你每一句回答也關係你今後你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我現在把好機會先給你,如果你不把握住,而別人卻抓住機會了,我可以保證你的餘生怕是活的很艱難。”
“所以你想好了再回答。”
船長猶豫了十幾秒才說道:“商輪上有禁物。”
李墨輕哼一聲:“算你還沒傻到爲別人頂鍋的地步,別傻站着了,帶我們過去。”
立刻有四個扛槍的大頭兵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押着他在前面走。兜兜轉轉來到一個集裝箱前,身後一個大兵用帶來的液壓剪刀三兩下就打開了門。裡面不是黑暗的,而是有燈光。
但是李墨和司馬浩天卻一下子看傻眼了,在這個集裝箱中居然捆綁着三十幾個女子,她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眼前這一幕,再傻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喪天害理的事情。這艘商輪一旦順利離開華夏領海,也就意味着在不久後,世上將會出現很多幕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
“我操你十八輩祖宗。”
李墨猛地一巴掌抽過去,船長一下子被抽倒在地上,嘴裡流出鮮血。他衝進集裝箱,先摸了摸一個女子的脖頸,有脈動。
“快叫救護車。”
李墨回頭吼道,一個大頭兵立刻通過對講機彙報這裡的情況,有三十多個人需要急救。
一個大頭兵用槍頂着船長的腦袋,氣的恨不能直接一槍崩掉他的腦袋。其餘的兵紛紛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女子身上的繩索一一的隔開。
“都還活着嗎?”
“一共有三十五個,只是昏迷。不過她們身上都有傷,曾經都受到迫害。”
棕熊小聲說道。
李墨臉上冷的就像千年冰塊:“棕熊,你拐幾個彎讓人打電話給津門這邊的媒體,讓他們火速趕到這裡,說的越嚴重越好。”
棕熊殺氣騰騰的走出去聯繫人。
而李墨則掏出手機給錢老發了條短信。
僅僅十多秒後,短信回覆:知曉。
戒備的津門港本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十幾分鍾後就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而近,不是幾輛,而是陸續來了三十多輛救護車。然後就是津門的各大主流電視媒體,新媒體紛紛趕到,最先趕到已經開始跟拍。
此刻是晚上十點多,在津門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網絡上已經開始出現現場的遠距離拍攝的一些不是太清晰的視頻。
隨着一個個渾身有傷,衣服染血的昏迷女子被急救醫生匆匆從商輪上擡下來時,那些媒體都瘋了。
“都安全送去醫院了吧?”
“是的,當地官方這個時候也派出了大批警力。”
李墨冷笑一聲,這種擦屁股的事情當然是有他們去處理,否則功勞都被別人搶走了,津門官方顏面上也掛不住。
不但要分功勞,而且還要多分點。
船長半邊臉已經浮腫,他跪在地上哆嗦着,眼中盡是惶恐,九月的天氣猶如寒冬臘月那般冷。
“帶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李墨瞄他一眼,冷漠的說道。
司馬浩天一向自認爲是學者型男人,加上現在名副其實的人大教授的身份,所以爲人處世都比較斯文。但此刻他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走過去就是一踹:“再給你提醒一聲,那批古董文物。”
大頭兵見他一副目呆的樣子,一槍托砸下去,狠狠的砸在他的肩頭上。船長頓時慘叫一聲,回過神來,忙連滾帶爬的在前面帶路。彎彎繞繞,幾人終於停步在另外一個集裝箱前。
大頭兵正準備上前暴力開鎖,卻陡然被李墨拉住,他扭頭看了眼船長:“有什麼需要跟我補充的嗎?”
“具體的我不清楚,只是聽說裡面有一層防盜機關,如果一步走錯,這個集裝箱裡就會立刻爆炸,裡面所有東西全部化爲烏有。”船長撲通一聲跪下,直接發毒誓,“我真的沒有撒謊,如若不然,讓我天打雷劈。”
“你特碼的還怕遭雷劈?”棕熊就要上前一巴掌。
船長求生欲太強了,立馬說道:“讓我死全家,斷子絕孫。”
“誰知道開啓方式?”
“我只是個小羅羅,根本進不了決策層,所以根本不知道誰掌握密碼。”
“棕熊,將他帶走,讓津門警方在現場就對他進行錄口供。但此人不能交給津門官方,就說是我的決定。”
“明白老闆。”
“李教授,背後的人用心實在是夠歹毒的,還想着最後的同歸於盡。要不是你多個心眼,恐怕我們這次要栽在這裡了。”司馬浩天心有餘悸,拍拍胸口順順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他們也就跟別人玩玩心眼罷了,在我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李墨繞着集裝箱走一圈,然後朝跟在後面的兩個大頭兵說道:“麻煩兩位找來切割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