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和那些傢伙生氣,不是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嗎?下午咱們再去好好挑挑,說不定他們就不在了。”
吃午飯的時候坎迪斯,安慰金沐晨說道,金沐晨只能苦笑着點點頭,希望那些傢伙上午鬧夠了,下午不要再這樣不理性的糾纏了。
不過他估摸着,這也就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因爲看樣子,那些日本人口袋深得很,而另外一點,最讓他奇怪的就是,那些日本人怎麼會這麼縱容那兩個傢伙。
處處和自己作對,可是花的可是那些日本人的錢,那些日本人難道是傻子嗎?
他和坎迪斯吃飯的這家是勝利廣場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這裡的午餐口味還算不錯,昨天金沐晨在這裡就沒少吃,但是今天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隨便吃了幾口,就起身去上洗手間。
可是就在進洗手間的一瞬間,剛好有人從裡面出來,從那人推開的門縫裡,剛好看到裡面的小便池前站着兩個人,更讓他感到巧的是,那兩個傢伙,竟然正是糾纏了他一上午的兩隻瘋狗。
之前他心事重重,還真沒留意到這兩個傢伙,居然也在這裡吃飯。
他沒有急着進去,因爲站在門口都可以聽到杜強尼那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表弟,你沒看到最後我們從那傢伙手裡搶下那件瓷器的時候,那個北佬的臉色,真是好笑死了。”
“是啊!瑪德,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陸佬,居然敢和我們作對,今天就是要玩死他。不過,表哥,你還真沒說錯,那傢伙的眼光還真不錯。挑的還都是好東西呢,渡邊先生對我們上午收購的那些東西,很是滿意呢。”
姓陳的小白臉回答說道,而那杜強尼,這時候更是哈哈哈一笑。
“那就好,你信老表的話,肯定沒錯啦。那小子人雖然很討厭,但是在看東西的眼光上,確實還是有一手,瑪德,上次我一個不小心看走眼,就被他撿了大便宜,要不然你老表我,現在早就是百萬富翁啦。”
“是嗎?還有這事?”
“算啦,算啦,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總之表弟你記住,只要這傢伙看上的東西,你就要過去和他搶就沒錯了。。。”
杜強尼顯然是不願意在那姓陳的小白臉面前自揭傷疤,而這時候站在門口的金沐晨,也大概明白了,這姓陳的傢伙,爲什麼一上午都盯着自己,和自己作對。
感情是這杜強尼在背後作祟,難怪那些日本人這麼信任這兩個傢伙,看來他們也從中嚐到了甜頭,感情這事那自己當免費的指路燈呢哈?
哼!想佔老子的便宜,哪有那麼容易?
金沐晨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心裡也有了定計。
你們日本人不是口袋深嗎?老子就看看,這次你們的口袋到底有多深。
從洗手間裡出來的金沐晨狀態是煥然一新,坎迪斯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他重振士氣,也很是高興。
從飯店裡出來,兩人就直奔帕斯克街,這一次依舊是直奔那個大棚,在經過了一上午的交易之後,很多攤位都已經換了主人。
上午交易成功的攤主們,都帶着豐收的喜悅離開了大棚,於是就會有一些新的攤主,急急忙忙的頂替進來。
所以下午的大棚裡,依舊是人頭攢動,好不熱鬧的樣子。
金沐晨和坎迪斯進了大棚,就開始轉悠了起來,不過他眼角的餘光,時不時也會往身後掃過幾眼,果然杜強尼和姓陳的小白臉,帶着幾個日本人,好像不經意似得就跟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
金沐晨腦子裡轉着各種念頭,到底該怎麼坑這些傢伙一把,突然前面的一個攤位上的東西,閃過一道白光,把他的眼睛晃得都有點花。
金沐晨心頭一動,然後往哪個攤位走了過去。
這個攤子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材,不過他桌子上面這些東西,可不是很普通。
紅色的桌布上面,佔地最大的是一隻黑漆描金的木頭箱子,黑漆底色,上面用金漆描繪着很多日式風格的花紋在兩側,而箱子的正面,和箱蓋上,都有日式歌姬的金漆畫像。
不過保存的品相不是特別好,箱子的幾個角,都有磕碰過的痕跡,在背面還有很長的一道劃痕,黑色的底漆有很多脫落的地方,那些金漆也有劃傷的痕跡。
看起來就是一隻日本風格的老舊儲物箱,應該不值什麼錢,但這是在普通人眼裡看來,而金沐晨之所以被吸引過來,就是因爲這隻木頭箱子所散發出來的白光,實在是太耀眼奪目了。
他仔細的看了那箱子幾眼,不過並沒有靠的太近細看,因爲杜強尼還有他的小白臉表弟,以及那幾個日本人已經湊乎上來了。
這個攤位上除了那隻描金箱子之外,還有不少好東西,比如被攤主擺在箱子上面,最顯眼位置的幾隻明代的青花瓷盤。
金沐晨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這絕對不是真東西,因爲這些盤子上沒有珠光寶氣的顯現。
但是卻被這攤位的主人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這說明個主人也是個二把刀,不太懂行。
而桌面上還擺放着很多器型比較小的瓷器擺件,不過這些應該就不能算是古董了,比如那些做工精美的小瓷娃娃,還有瓷器的小貓,小狗,一看就是近現代的工藝品。
做工和畫工都很不錯,當工藝品買的話,應該還挺值,但是在桌子最靠後的一個角落的位置,擺放着一張不算很大的油畫,卻引起了金沐晨的注意。
這張油畫也就是a4紙大小,畫的是一個金髮小女孩,在草地上嬉戲的畫像。
金沐晨最近一段時間,雖然也是惡補了許多西洋油畫方面的知識,但現在也還就是一個半桶水的階段,這幅畫他看不出好壞,但是畫面上時不時隱現的青光,卻告訴他,這東西絕對值得一買。
那幅畫給他的感覺,就和很多西方家庭在自家的臥室或者廚房裡,掛着的畫差不多,不過就是裝修時,爲了給客人留下主人很有藝術品位印象的裝b畫作,應該不值什麼錢。
這一點從這幅畫上落滿的灰塵,還有那保養不善的畫框,就可以看出原主人對這畫不是很上心。
金沐晨心裡小小的算計了一下,這畫和那個箱子,應該是值得出手的東西。
但是在想想身後人羣裡的杜強尼和那個小白臉,他心裡也就有了算計。
這個攤位前圍着的人不算多,而金沐晨很快就拿出了狀態,圍着放在黑木箱子上面的那幾件瓷器是好一陣看,好像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甚至還問起了主人這幾個盤子的來歷,這個長着一張大衆臉的攤主,到時很熱情的給他做了介紹。
“這些盤子,是我爺爺當年從中國帶回來的,那時候剛好是二戰時期,他是美國駐雙慶的一名聯絡武官,這些盤子是他用幾個罐頭,從一個破產的中國財主手裡換來的。。。”
這傢伙說的很認真,不過金沐晨對他這故事也一點都不感興趣,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編。
不過這幾個盤子,從上面的青花釉色,還有胎質,來看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仿品,而且還應該算是高仿的那種。
如果這盤子真如這攤主所說,是他爺爺當年在雙慶換的,那他爺爺肯定是被人當羊枯給宰了。
不過他卻並沒拆穿,而是在拍賣之後,立馬就在小黑板上寫下了對這幾隻盤子的報價。
果然他這邊一出手,那邊的小白臉馬上就攪和了進來,在小黑板上給出了更高的報價。
而他身後的那幾個日本人,依舊是笑眯眯的站在人堆裡,並沒有出來阻止的意思。
金沐晨臉上裝出一副很憤怒的樣子,但是心裡卻在不斷的冷笑,然後繼續在黑板上和那小白臉競價,甚至還擺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很快這三個盤子的報價,就從三萬美元,被他們倆給提升到了五萬美元。
金沐晨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而這時候那小白臉則更是來勁了,渡邊那幫傢伙,可是很喜歡中國瓷器的。
現在看這小子這幅志在必得,要死磕的態度,這說明這三個盤子應該品質不錯,甚至可能非常好,那就更是要買下來,給渡邊先生他們送去啦?
所以這小白臉競價勢頭是更加的來勁了,很快競價就被提升到了九萬美金,最後一次競價,價格被提升到了九萬五。
在金沐塵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情中,這小白臉笑眯眯的和攤主完成了交易,做了交割。
這攤主三個盤子賣出了九萬五的高價,臉上都已經樂開了花,小白臉笑眯眯的拿着盤子去找日本人交差去了,而金沐晨則是看着小白臉的背影,一陣冷笑,哥們的演技還不錯吧?
等下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果然等那小白臉把那幾個盤子交到日本人手上的時候,其中一個日本人看了看盤子,臉色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