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陳婕說的好像輕描淡寫,但金沐晨卻知道,爲了追查這些事情,她肯定在中間吃了不少苦頭。
而且她一個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女孩子,爲了營救自己的父親,居然可以做到這一步,還真是讓他感覺挺吃驚的。
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手就已經蓋住了陳婕的手,而陳婕這時候好像也並沒有想要把手抽出去。
“我以爲那幾個人,就是主謀了,當查清那幾個人的身份的時候,我還挺高興,就一路跟着他們回到了省城。可是在暗地裡跟了他們幾天之後,我才發現,我想的太簡單了,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們都是在保稅區的幾家外資進出口公司裡上班的員工。而這幾家公司就更奇怪了,雖然這幾家公司,對外都是各自獨立的公司,可是我發現他們都在一座辦公樓裡,而且還共享一件倉庫,最關鍵的是這幾家公司的人好像互相之間還都認識。他們經常互動,而且他們全年好像都不怎麼做生意,只是每個月的時候,纔出口一些化工原材料,但是他們的日子卻過得很輕鬆,好像一點都沒有生活方面的壓力。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懷疑這幾家公司,應該就是專門走私古董的公司了。後來我在繼續深入調查,這才發現,這幾家公司,原來居然都是屬於那個馬龍名下的,可是那個人你也看到了,你說他是個黑@澀@會,恐怕還有人相信,你說他是個頭腦精明的企業家,恐怕說出去,別人都會當他是個笑話。所以爲了搞清楚他的背後到底是誰,我就想盡各種目的去接近他。。。”
說到這。陳婕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眼神也變得有點迷離。
金沐晨能夠想象的到,當初她做出那樣的決定的時候。心裡的矛盾。
想想看她一個藝術世家出身的才女,之前一路走來都是順分順水。無論在哪裡都是天之驕女的形象。
可是突然加,家裡出了變故,而她自己爲了營救父親,更是要捨棄自己以前的形象,化妝成一個風塵女子,去接近自己的潛在仇家,這裡面的心理障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克服的了的。
“於是就有了我那天見你的那一幕嘍?”
金沐晨接着她的話問道,沒想到陳婕卻搖了搖頭。
“其實也並不是那樣。那個馬龍你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其實他可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人。想接近他可並不那麼簡單。而且他混社會那麼多年,你以爲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就算我自負自己條件還不算差,可是想要靠着臉蛋接近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反正爲了接近他,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達成了目的,之後我又和他周旋了半個多月,不過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我也驗證了我的猜想,其實他本人並不是整件事的幕後主腦,他不過就是人家掛在前面的一隻替罪羊而已。不過當我想從他哪裡得到他背後的人的消息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他的嘴很嚴,我曾經試過很多種方式,可最後的結果卻都不理想,而更可惜的是,就在我即將達成目的之前,我居然被他看穿了。最後如果不是碰到你們,那天我可就慘了。我原本還以爲。我前期投下去的精力,全都白費了。可是沒想到,最後得到答案的方式。居然會是這麼簡單,而且居然還是從程巖的嘴裡得到了答案,所以現在在我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說到這裡,陳婕也是苦笑一聲。
而金沐晨這時候也基本是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上了,這沈劉二人,以前應該是靠着家裡蒙陰,在北省做生意做的順風順水的。
兩人背靠大樹,是無所不爲,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他們兩個都幹。
而且他們兩個可以說絕對是一對好基友,他們不光是有各自的公司,還有不少聯營的公司,而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很有可能都是通過他們一起聯營的公司來運作的。
這兩個人生意能做到今天這般地步,當然不可能是全靠自己的本事,應該是靠家裡的提攜更多一些。
不過因爲最近一段時間國內整體的經濟大環境不好,兩人的一些生意也受到了影響,甚至已經嚴重到了威脅他們資金鍊安全的地步。
所以這兩個人才開始琢磨着做大,他們的地下生意,現在國家對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控制的都很嚴,唯獨古董除外,所以兩人很有可能是他所涉及到裡面的走私古董生意的最大幕後操縱者。
而陳婕的父親,想必不過是一個過早知道了真相,甚至已經足以對他們造成了威脅的人,所以纔會被他們栽贓陷害。
可是光憑目前這些猜測,可定不了這兩個人的罪,要知道人家兩家人在省城可是經營多年,在這裡的關係網絡可以說是盤根錯節。
就想靠這些臆想出來的東西,扳倒他們,那根本就沒可能。
想要扳倒他們,那自己手裡就必須還得有一些過硬的證據才行。
金沐晨把自己的想法和陳婕說了一遍,陳婕一聽也是雙眼發光,現在金沐晨可是和她有着共同敵人的利益聯盟,有了這麼一個強力盟友的出現,她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覺得勢單力孤了。
“這樣,其實我在省城這邊還有個朋友,他是個消息非常靈通的人士,我們找他,也許可以知道更多的內幕。其實以前我就是從他哪裡知道的一些邊邊角角的東西的,但他也知道我的個性,他擔心我的安慰,所以並沒有把全部的消息告訴我,這次我帶你去,相信他應該願意告訴我更多。。。”
陳婕的話讓金沐晨眼前一亮,然後直接就讓她趕緊給她那朋友打電話,很快就和對方約好了時間。
第二天一早,他就帶着陳婕出了家門,來到了他們約定好的都市水晶橙子大酒店,在這裡他定了一個豪華套房。
他和陳婕在這裡享受了自助早餐之後,來到了樓上,等到十點多的時候,門鈴響了,陳婕過去開了門,把她那朋友帶進來,那人進來見到金沐晨也是一愣。
旋即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陳婕,他是什麼人?”
看着對面這個臉色難看的青年男子,金沐晨心裡暗笑,這傢伙很有可能也是陳婕的另外一個追求者。
他那麼賣力的幫陳婕,恐怕心裡也是另有打算的,不過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只要他能給自己帶來有用的消息,那就可以了。
陳婕一看到這人的臉色,也感覺有些爲難,她和金沐晨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如果她和這個男人說,自己和金沐晨之間是清白的,人家肯定不信。
可是如果直說,她又怕這個男人生氣,不願意說出他知道的信息。
這時候金沐晨主動站了出來:“你就是陳婕的朋友吧?我是誰,對你而言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陳婕的盟友,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那就行了。我這次讓陳婕約你出來,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爲陳婕說你,知道那幾個人更多的資料。所以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放心肯定不會讓你白說的。”
金沐晨的演技,那可不是蓋的,再加上他一上來說的這番話,再加上他這一身富家公子哥的氣勢,再加上他直接往茶几上拍的十萬塊的現金。
那個男人還真是蒙了,難不成這傢伙真的是和那幾個傢伙不對路的一個公子哥,他也想知道那幾個人的黑料?
“放心,只要你說的信息,讓我滿意,這桌子上的錢就是你的,如果你還有更猛的料,那麼錢肯定不止這麼多!”
金沐晨靠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這模樣像極了一個豪門二世主。
不過這也正符合,那個男人心裡對金沐晨來頭的判斷。
他扭頭看了一眼陳婕,只見陳婕用力的向他點了點頭,在看看茶几上那紅彤彤的十沓票子,吞嚥了一口口水。
“好,我就和你說。其實這沈晨星和劉雲濤,他們兩個有着很多的見不得光的生意,前幾年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在金業商場的樓上開過一家巴西燒烤自助餐廳,廣告做的天花爛墜,說用的什麼全都是上等的南美進口牛肉,可特麼其實用的都是下面鄉下收上來的病死豬肉,牛肉,那家餐廳可吃壞了很多人。很多客人後來都得了慢性病,只可惜上告無門,事情被他們兩家壓得死死的。。。不過最後那家店是不了了之了。。。”
金沐晨聽了這個消息,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拿起一沓錢,丟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裡。
“不算很猛,但也算是真料,你繼續。。。”
而那個男人看着手裡的這一萬塊,眼睛都已經有點直了。。。
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要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記者,一個月工資也不過就四千多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