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村民們動手打得正歡,遠處卻傳來了一陣警笛聲,之前一直苦等的警察,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這個時候就到了。
不過來的警車也不多,只有那麼三五輛警車,車子到了大門口停好,然後從車上稀稀拉拉下來十來個警察。
警察們下了車,看到現場的場景,也是有點傻眼,原本以爲就是流氓們在揍工地上的工人而已,可是等到了跟前一看,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有人打架是不假,可是捱揍的卻不是想象中的工地上的工人,而是那些鬧事的流氓。
在看看那些看了他們來了,也根本沒有停下來意思的村民們,警察們的臉都黑了。
尤其是帶隊的那個高個白臉警察,更是臉色都氣的鐵青一片:“都給我住手,快停下,再不停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啊!”
不過他這番喊話,完全是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現場的農民們,聽了他的聲音,只是扭頭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不過也就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猛揍,根本沒停手的意思。
在這幫老實人眼裡看來,這警察根本就特麼是扯JB蛋的一羣人,真正說話好使的還得是他們村長,老廣叔!
而這時候金沐晨和金秀成,則是站在工地的大門口,並沒有上前和那警察說話的意思,父親大概看了一眼那個警察,好像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是河西鎮公安局的副局長,曹大偉,新來沒多久。老李再過兩年就到點了,這曹大偉應該是過來接班的,這次的事情,估計少不了他在裡面興風作浪。”
金沐晨一聽就明白了這裡面的道道,難怪那老李不接電話,按理說父親和他的關係挺不錯的,而且他風評也都不錯。
可是這次卻不露面,顯然很有可能在局裡說話已經不太好使了。因爲面臨退休,所以很多人可能已經都不太把他當回事了。
而這姓曹的,說不定就和這幫混混背後的主腦,有着很深的聯繫。這次他們報警這麼長時間,警察都不到。
可偏偏就在這大規模鬥毆發生之後卻來了,如果是他們工地上的人和流氓鬥毆的話,說不定會被抓走很多工人。
那樣一來的話,工程很有可能會面臨停工的問題。到時候損失可就大了,而對這工程一直覬覦的那幫人,就有了可趁之機。
一想到這,金沐晨的後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對方現在還躲在暗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行回頭有機會,一定要把這背後的人給查出來才行,要不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次對方不成功,說不定下次會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警察們看着面前混亂的鬥毆現場,也可以說是一面倒的痛毆現場,也是有些束手無策,他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場面,所以準備的也不是很充分,身上都沒帶什麼重型傢伙,震懾不住場面。
再者說就算能震懾住場面。又如何?
前車村的這幫傢伙,在他們所裡,可都是掛了號的,以前這村子爲了爭地。爭水,可沒少和別的村子的人械鬥,那可是早就兇名在外的一羣刁民。
要是惹毛了他們,這幫傢伙,可是敢聚衆去堵他們大門的,以前警察處理他們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免得真的惹毛了這幫大老粗。
這幫傢伙,在錦城一帶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
堵公安局大門,也幹過好機會,就算警方採取強力手段,抓幾個帶頭的,這幫傢伙也會有層出不窮的報復陰招,甚至早起經辦過幾個涉及他們村子違法案件的警察,就被人拍過黑磚,在醫院裡躺過半年。
再者說如果真的鬧到哪一步,搞出羣體事件來,恐怕上面還沒把村民們怎麼地,他們中就得有人被摘帽子了。
所以這時候看到這幫村民,痛毆那羣流氓,他們也只能是乾瞪眼,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曹大偉是上面下派過來的,雖然來河西鎮公安局,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可這兩年時間,他一直在堅持走上層路線,對於下面的具體工作,並沒有太多插手過,所以在處理這樣事情的時候,經驗難免不足。
現在村民們根本就不停手,而考慮到這幫人又都是前車村的刺頭,他手下那幫人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介入纔好。
就在這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牙齒髮黃的老頭來到了他們身前。
“這位同志,我們這可是見義勇爲哩。。。一大早我就接到消息,說這幫流氓,不但開車往咱們高鐵工地門口傾倒垃圾,要逼着人家工地上的人使用他們送來的河沙。人家不答應,他們就打傷了人家的工人,我們這也是看不過去,這才趕過來幫忙的,畢竟這高鐵車站建設,可是國家項目,是政府工程,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是關乎我們子孫後代的大事,我們可不能看着這幫壞人在這高鐵車站建設項目上搗亂。”
過來和曹大偉說話的正是老廣叔,別看這老廣叔平時足不出村,可是人家畢竟當了多年的大隊書記和村長,拿起官腔來,那也是似模似樣,幾句話說出來,到是把曹大偉的嘴巴給堵住,讓他是一陣啞口無言。
“就是哩,老廣叔說的沒錯,我還聽說,這幫壞蛋,半夜還爬進人家工地裡偷鋼筋,偷水泥哩。”
一個滿口黃牙,長着一雙三角眼的村民,在旁邊幫腔說道。
曹大偉一聽這話,臉更白了,我拜託你說瞎話也靠點譜行不,人家來着裡堵門的目的,難道就是爲了偷那麼一點鋼筋水泥?
“何止是偷水泥哇?你看這是我從他們一個傢伙兜裡掏出來的紅@內@褲,這**我認得,就是在工地上做飯的何娟妹子的,這幫臭流氓,偷點鋼筋水泥也就算了,居然連女人的內@褲都偷,我呸,真是一去下作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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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是一個穿的稍微光鮮那麼一點,皮膚比較白的村民。
不過他這番話說出來,周圍的村民都是一陣翻白眼,但也沒人在這時候拆他的臺,只是一個勁的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一羣臭流氓,警察同志啊,你們怎麼這個時候纔來,要是你們早點來,那還用得着我們啊?”
曹大偉就算是在沒實際辦案經驗,可是也不是傻瓜,這番話聽得他只能是直翻白眼。
尼瑪的,你當我是瞎子啊,在說了你們那做飯的何娟到底什麼水準啊?這幫混混就算檔次再低,可那也是在無數的洗浴中心,KTV裡見過世面的,人家千里迢迢的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偷你們一個做飯的村姑的內@褲?
瑪德,你們不要把別人想的和你們一樣LOW好不好?
你們這瞎話編的,可不光是在侮辱這幫混混的人格,還順帶着要侮辱我的智商啊?
可是現在這時候,這幫村民是七嘴八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就好像是趕大集一般,而且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
再加上這幫混混,已經被揍的說不出話來,根本連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曹大偉他們也只能是看着這樣的情況,乾瞪眼,卻幫不上忙。
而這時候地上那幫捱打的流氓,聽了這話,眼淚都快下來了。
誰特麼說中國的農民最淳樸的啊?最起碼眼前這一羣就不是,他們簡直特麼的是良心大大的壞了啊!
流氓們被坑的是欲哭無淚,而曹大偉這時候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這才只能硬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看着那老廣叔說道。
“這位大爺,您說的對,不過你看現在我們警察都已經到了,你看是不是先讓這些熱心的村民們停下手啊?再這樣繼續打下去,我怕把人都打壞了,到時候我們也會很難做是不是?雖然你們這是見義勇爲,可如果真的鬧出人命啥的,這到時候也很難辦啊!”
老廣叔眼珠子一轉,在看看地上,那羣已經基本都被打出內傷來的流氓,這才咳嗦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還是警察同志明事理,您說的對,嘿!你們幾個都停手,在打,可就要打出人命來啦!”
還是老廣叔說話好使,一句話喊出去,那些村民們立刻都停下了手腳,一時間整個場地裡,只能聽到那幫流氓痛苦的呻@吟@聲。
曹大偉一看村民們都停了手,連忙給身邊的人幾個眼色,他身邊的那十幾個警察,立刻走進人羣裡,把那些一個個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流氓們都帶上了銬子,帶回到了警車這邊,然後還一邊打電話回所裡,請求支援。
他們也不傻,今天這事,能這樣解決最好,如果要是曹大偉硬是要幫這些流氓,惹毛了這幫村民,搞不好他們今天都不能輕易從這裡走出去,這前車村人的蠻橫那可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