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只是個猜測,可是現在王學明這麼一介紹這傢伙的經歷,金沐晨還真就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了,這個陳永生聯合那個盧志強,去騙張子文,還真就是爲了她的廠子。
這倆狗東西,還真就不是一般的壞哈,可憐那張子文也不知道吃了這盧志強的什麼迷魂藥,現在對他是信任的不得了。
要不然最近這一段時間,她又怎麼會跟着這傢伙,在那些古董上面砸了那麼多的錢呢,看來這盧志強是要榨乾她的最後一滴血哈。
而這傢伙居然並不排斥自己所代表的杉杉資本,介入到這家藥廠裡面來,這傢伙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他還敢把自己也連帶着收拾了不成?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裡可是陳永生的主場,而這傢伙可是一個不乾淨的傢伙,早年就是混社會的,後來到國外之後也說不定就是混黑髮的家,而且他先這麼明目張膽的洗錢,而他負責洗錢的那些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國外的黑@幫。
所以如果自己介入了這閩勝醫藥,在他們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反而還可以藉助自己這邊,把那陳家輝他們給糊弄走了,到時候自己一個外地股東,再加上張子文那個已經被騙的五迷三道的沒主見的女人,他們還不是可以爲所欲爲?
這幫傢伙倒是好算計哈!
金沐晨摸着下巴,不再出聲了,然後他轉過頭看着王學明:“王哥,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嗯,我還沒太想好,怎麼?你有什麼辦法了嗎?”
“嗯,我是有個想法,我覺得我可以先和那陳家輝聯繫一下,瞭解一下張建生前和陳永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這間是到了現在,我突然覺得這張健的死,好像並不是一場意外那麼簡單。而且我想那陳永生之前肯定也是和他們談過收購的事情,要不然陳家輝他們這幫老股東,肯定不會這麼着急要退出的,畢竟這閩勝醫藥雖然現在是有了困境,可他的整體經營狀況還是不錯的,還是一個每年能保證盈利的企業,而且這麼大的盤子,這麼穩定的過硬的上游客戶,就意味着穩定有保證的現金流,現在這樣的企業,全國算下來,能有多少家?他們就這麼打算退出了,我覺得裡面肯定不僅僅是因爲他們看不慣張子文的原因,肯定還有其他的因素。等和他接觸過後我們也就能大概猜出,那陳永生和盧志強勾結的目的和手段了。”
金沐晨的這個提議,讓王學明不由自主的給他點餓了個贊,好辦法哈,有時候有些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偏聽一面之詞的。
之前因爲張子文的關係,他們很多事情都是站在張子文的角度出發的,所以自然對陳家輝和張全那幫,一出了事就打退堂鼓的親戚們,感官不怎麼樣,可現在想來,他們畢竟也是老江湖,肯定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些事情,還是在聽他們講解一遍,比較能瞭解的更加清楚的。
“那好,你儘快聯繫他們,我也讓我的人在加開一些速度,查一查這陳永生到底在國外,經常和什麼人混在一起。對了,如果你在國外不也有很多朋友的嗎,你不妨也可以查一查,那陳永生我知道,他最早偷渡去的地方是英國,你可以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們,在英國到底有沒有眼線。”
金沐晨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的那些朋友也就在美國和意大利比較好使,到了英國,他還真就不知道,他們在那邊有沒有勢力範圍。
不過既然王學明開口了,他還是象徵性的打了個幾個電話問了問,至於那些人到底能不能查得出來,那就不知道了。
打完了那幾個電話,他就開始給陳家輝打電話了,而陳家輝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後,可以說是非常的驚喜,對於他的邀請,當然是忙不迭的就答應了下來。
晚上六點,就準時趕到了他們約好的地方,其實也就是他們下榻的希爾頓酒店的餐廳,這家酒店即是提供西餐,但同時也提供福都本地的特色餐飲,而且請來的大師傅還很不一般,所以這裡的飯菜做得也非常不錯。
見面是在包廂裡進行的,這陳家輝年紀比較大,做事也是老式做派,上來就開始敬酒,屋子裡的人幾乎是一人一輪,很快就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
今天陳家輝並沒帶太多的人來,就帶了一個司機,不過這司機還被他安排到了外面,金沐晨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一揮手,之前作陪的幾個他的手下,就退出了房間,包間裡立刻就剩下了他和陳家輝兩個人,陳家輝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開始進入正題了。
“陳先生,最近幾天呢,我們對閩勝醫藥的情況也是做了一些調查,不過說實話這調查出來的情況,可是讓我們非常吃驚,這家企業目前看起來經營倒是很正常,可是說實話,這藥廠裡面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你們家自己的那些家務事,我就不說了。我就說說外部的情況,你們原來的張總,到底是怎麼去世的?陳總,你能不能掛給我一個實話?”
金沐晨原本說的就讓陳家輝很是心裡沉重,可這麼關鍵的時候,這傢伙居然突然來了一個反問,這一問當即就把陳家輝給問的一愣,然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豐富了起來。
“額。。。額。。。還能怎麼去世的啦?大家不都知道,他是出車禍去世的嗎?”
“真的是這樣嗎?陳總?好像不是那麼簡單吧?對了你覺得張總生前和陳永生那傢伙交情如何啊?”
金沐晨突然扔出了一顆炸彈,他的臉上帶着冷笑,不過當他說出陳永生這個名字的時候,那陳家輝臉都已經僵掉了,顯然他是沒想到,金沐晨回提起這麼一個人,而且了連他都查得到,這就讓陳家輝是徹底的亂了陣腳。
他原本黝黑的臉色先是一下漲的通紅,然後又迅速變白,最後又變成了鐵青色,牙齒也要的緊緊的,金沐晨彷彿都聽到了他咬牙時候的咯嘣咯嘣的聲音。
放在桌面上的拳頭是捏的緊緊的,最後又放了開來,金沐晨甚至看得出,有好幾次他都打算起身離席了,可就在他打算離席的關鍵時刻,金沐晨又冷笑着出聲說道。
“陳先生既然我們這些都能查得出來,我們就自然會有應對的辦法,你不是希望早點洗手上岸的嗎?那你最好就配合我們一下,我們省下了麻煩,你不也能儘快的拿到錢,離開這個是非圈嗎?”
金沐晨的最後這句話是徹底擊潰了陳家輝的心房,他右手攥着的拳頭,最後還是無力的鬆了開來。
“好吧,既然你們也查到了,那我就說了也無妨。其實我姐夫和陳永生以前就認識,二十年前陳永生還在我姐夫的廠子裡當過門衛,可後來因爲手腳不乾淨被開除了,在後來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混的人模狗樣的回來,還和我姐夫成了朋友,可我一直看不慣這個傢伙。可我姐夫不聽我的勸,和他走得很近,結果被他帶進了歪路,去了他的賭局,結果在哪裡輸了不少錢,原本閩勝醫藥經營的是非常不錯的。可當時正好因爲我們在房地產項目上折了一筆錢,再加上我姐夫在陳永生的場子裡輸了不少錢,這才導致了閩勝醫藥的資金鍊緊張。而那時候陳永生就找過我姐夫,說願意收購我們的閩勝醫藥,我姐夫當然是不答應,當時把他從辦公室裡大罵了出去,罵的還很難聽。可後來沒過多久,他就出了車禍,雖然對外我們都說他是車禍遇難的,可我們其實心裡都懷疑,那車禍是陳永生找人做的手腳。我姐夫的喪事辦完了之後,那陳永生又來到了廠子裡,和子文談收購閩勝醫藥的事情,子文也沒答應他。我們當時還挺高興的,以爲有子文在,我們在好好的輔佐輔佐她,閩勝醫藥還是有希望的,可誰知道她後來卻偏偏崇信那個從法國來的什麼弗朗西斯,我們就徹底心涼了,覺得場子沒希望了。。。所以。。。”
陳家輝說到這裡,金沐晨基本就明瞭了,看來那張健的死果然不是意外,而那陳永生也果然是,對這閩勝醫藥有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且聽陳家輝這麼說,這陳永生謀劃着閩勝醫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原來張健在的時候,他就給張家挖坑,讓張健往裡面跳,想坑的張健資金鍊緊張,然後再逼他把藥廠賣給自己,可沒想到張健骨頭硬,不吃他那一套,他就換了個路子,直接把張健給弄死了。
然後對張健的女兒,這傢伙依舊是在挖坑,而閩勝醫藥的其他那些老江湖,恐怕都已經被他之前幹掉張健的狠辣給嚇慘了,所以這時候都再急着出售自己手裡的股份,這傢伙做起事來,還真是滴水不漏,真是好算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