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們的牧場裡,養了那麼多的狗,那些該死的狗呢,他們怎麼沒有叫?還有,他們是怎麼,把那些牛弄出去的?”
老邦迪有些想不明白,他的這個牧場,從他的祖輩傳到他的手裡,已經有好幾代了。
一直是按照老規矩在放牧,在牧場的外面,他們釘上了柵欄,在柵欄之間,他們拉上了鐵絲網,因爲有八百多英畝的土地,所以他的牧場很大。
而他的牛羣也不算多,最關鍵是靠近牧場的核心地段,哪裡因爲栽種了一些植物,所以牛羣是不能再那邊放養的,所以一般晚上他牧場裡的牛仔,都會把牛羣都趕到牧場的邊緣地帶去放養的。
因爲有狗的緣故,所以也不擔心有人過來偷牛,因爲狗的叫聲,足夠給牧場裡的牛仔報警,一旦聽到狗叫聲,牛仔們就會趕過去。
而且把牛趕到牧場的邊上,也是一個習慣,因爲最近幾年加州持續的乾旱,他牧場裡的草長得都不算太好,所以每天早上的時候,牛仔們都會把牛趕到外面去放牧,而把牛羣晚上趕到牧場的邊上,也方便第二天趕牛出去放牧。
他們這樣做已經好多年了,一直沒出過什麼事情,所以他想不通,那些該死的警察,到底是怎麼把這些牛給弄出去的。
而這件事他兒子,喬納森則是比他了解的更加清楚。
“那些該死的傢伙,他們昨天晚上給咱們的狗都餵了藥,把那些狗都毒死了。然後把牧場的柵欄上的鐵絲網,給剪斷了,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不少苜蓿,那些牛也不知道情況,當然就被那些美味的苜蓿,給引出去了,而一旦出了牧場,那他們就有執法權了。。。”
喬納森還不算笨,早上接到牛仔們的報告之後,就去現場看了看,不但看到了好幾條已經被毒的死的不能再死的狗,還看到了被剪斷的鐵絲網,還有外面散落的苜蓿草,一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苜蓿對牧民來說,可是放牧最好的草料,美國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苜蓿產地,可該死的是,這苜蓿長得最好的地方是蒙大拿,和中西部的幾個州,卻恰恰就不包括加州。
他們這紅色河谷牧場,也不長這種草,所以每年沒有草的時候,他們都要從其他的州,進口大量的這種草料。
吃了這樣的草料,他們的牛才能長得更壯,產奶也更多,所以不光是他們知道這苜蓿是好東西,他們家的牛也一樣。
而現在剛好又處於旱季,加州這一代,別說是苜蓿了,就是普通的草,長得都不怎麼好,他們家的牛,平時都吃不到苜蓿,而現在被人用這樣的草料引誘,他們的牛又如何能忍得住?
全都被人引出去,抓走,那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聽完喬納森的報告,克雷夫。邦迪陷入了一陣沉默,這幫該死的警察,看來是有備而來的,自己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靜,如果現在自己還拿着槍出去和他們拼命,那可就正合了他們的意思了。
搞不好,自己才帶着槍出去,就會被那幫警察打成馬蜂窩,那樣就只能留下一家老弱病殘,任由他們宰割了。
不行,自己必須要保持冷靜,他站起身來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冰涼的冷水,衝到臉上,讓他清醒了不少。
不一會兒,他從新回到了客廳裡,這時候他的房間裡,已經站滿了牧場裡的牛仔,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丹尼和喬納森,大家都是全副武裝,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看樣子,這幫傢伙,就等他一聲令下,然後就衝出去和那幫警察拼命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老邦迪只能是大吼一聲:“你們幹什麼?都把槍收好了,沒我的命令,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你們這樣出去,那就剛好合了他們的意。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打死,我可就沒法和你們的父母交代了。”
這些人,除了丹尼和喬納森是他的兒子,其他的那些牛仔,大多數都是他的子侄輩,還有幾個是從小就在他家牧場里長大的,和他們一家人一樣。
他不能眼看着這幫年輕人完蛋,他喊完了之後,那些年輕人都有些發矇,不明白平時殺伐果決的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但還是乖乖的放下了手裡的槍,畢竟老邦迪在他們心裡還是德高望重的,他說的話,大家都得聽。
看着年輕人都放下了槍,老邦迪,這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回到了房間的壁爐前面,從一個小相框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很多西部牛仔認定的國父,美國總統傑斐遜的照片。
雖然美國人教小孩子的時候,都在講他們的國父是華盛頓,可其實在很多美國人眼裡,他們的國父,其實應該是哪位華盛頓的繼任者,傑斐遜總統纔對。
正是因爲有了這位強硬的總統,美國纔能有今天的版圖,也正是因爲他大力宣傳開發西部的政策,纔有了美國牛仔們的今天。
另外也正是這位總統,對美國憲法的支持,纔會有今天美國的社會!
所以在很多西部人,甚至在大多數學過歷史的美國人心裡,其實這位傑斐遜纔是真正的美國之父。
這邦迪把傑斐遜的照片拿起來看了看,然後放進了上衣左邊的口袋裡,然後又從壁爐的旁邊,拿起一面國旗,那是他的大兒子,在第二次海灣戰爭中陣亡之後,美國軍方給他們家的榮譽國旗。
他把這面呈三角狀包裹的國旗打開,然後當做是披風一樣,系在脖子上,在轉過身,看着滿頭茫然的衆人,喊了一聲:“丹尼,喬納森,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出去,我們去會會那些警察。”
喬納森和丹尼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答應了一聲,緊跟在他們老爹的身後,出了房間。
三個人這次沒有開車,而是分別騎上了一匹馬,像過去的牛仔一樣,往牧場的大門口跑去,其他的人,則是坐上各種各樣的車,跟在他們的身後,往牧場大門口開過去。
十幾分鍾之後,一直關注着牧場裡情況的傑弗瑞,還有約翰森他們就從望遠鏡裡看到了,那浩浩蕩蕩過來的一羣人。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克雷夫。邦迪,披着國旗,騎着馬走在這一衆人馬的最前方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住了。
“這傢伙,這是幹什麼?來演戲的嗎?”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這克雷夫,就帶着他的兒子喬納森和丹尼來到了大門前,打開了牧場大門,然後直接來到了他們的營地裡面。
當然在進來之前,那些洲際騎警們可不管他們穿的多拉風,而是直接用槍指着幾個人的腦袋,把他們給趕下了馬。
然後又仔細的搜了身,確保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武器之後,這才把他們帶到了約翰森他們所在的帳篷裡。
“哈哈,約翰森果然是你。”
老邦迪看到約翰森不由得冷笑着打了個哈哈,他們家可以說和約翰森的斯圖爾特家族是死敵,最早的時候,兩家都在這紅色河谷一帶放牧,後來兩家人因爲搶奪牧場,發生過多次的衝突。
最早也就是民間的械鬥,到後來兩家先後都有人被對方家族的人給弄死,兩家人也就成了死仇。
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斯圖爾特家族的幾個孩子,不甘心繼續留在這裡放牧,就紛紛到大城市裡去討生活去了,這讓斯圖爾特家族,在這裡出現的人才斷層。
也就剩下約翰森的叔叔,小斯圖爾特還留在這裡守着家裡的牧場,結果哪想到,這小斯圖爾特,有一次因爲大意,被這克雷夫。邦迪給打了埋伏,結果弄成了終身殘廢。
最後因爲無力經營牧場,不得不把牧場賤賣處理掉了,最後那斯圖爾特家族的牧場,兜兜轉轉就到了邦迪家的手裡。
而那斯圖爾特家族,後來實在洛杉磯,貝克斯菲爾德市紮了根,還有不少人成了執法隊裡的成員,而他們從來都沒忘記來找這邦迪一家的麻煩。
不過最後,還是因爲邦迪一家,在這一帶是經營日久,總是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把事情給糊弄過去,所以斯圖爾特一家,也拿邦迪家是沒什麼辦法。
而這次邦迪家遭遇了這樣的大麻煩,如果在看不到斯圖爾特家族,在背後給自己使壞的話,那纔不對勁呢。
所以克雷夫,在看到約翰森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吃驚,只是打了個哈哈。
而約翰森則是始終對他冷着臉,這時候等克雷夫說完,他就說到:“好吧,克雷夫你今天來這裡,到底什麼事?難道你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罰款了嗎?”
“不,我當然不是來繳罰款的,我來這裡是想要回我的牛的。”
“哈哈哈,你就別做夢了,。。。”
約翰森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對克雷夫說道:“你的牛,因爲違反聯邦法律,已經被我們扣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