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阿爾卡手中原本有些烏黑,即便清洗過後也並不是非常特殊的頭環,居然是一件寶物後。
這些人瞬間不累了,紛紛從各自休息的碎石上站了起來,圍到了阿爾卡的身邊。
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這平平無奇的頭環。
“這外觀說實話,有些普通。”傑森看着阿爾卡手中的頭環說道。
這外觀如果丟在地上,沒人會覺得他是一件寶物。
在寶物沒有被激發的狀態下,都是內斂的,看不出來有任何特殊之處。
除非其外觀本來就非常的特殊美觀。
比如阿爾卡的【鏡面】,光看外表就知道這是一件珍貴的物品。
其次便是【寒霜新星】和【捕夢者】這種類型。
即便你不覺得他是一件寶物,你也會認爲他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咒文裝備。
“我的旗子也很普通。”露西莉亞舞了舞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正有着一個紅色的袖帶。
“你那個就太普通了,這頭環是我的話還會撿一下,你那旗子丟在地上,我只會一腳把它踢開。”傑森擺了擺手說道。
再普通都沒你那旗子普通。
“現在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夏代提有些無語的說道。
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茱莉亞上前一步,看着阿爾卡問道:“這件寶物有什麼能力嗎?”
問出了衆人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這話,阿爾卡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這件寶物叫做【光之環】是一件聖盃級寶物,至於能力嘛,我的【捕夢者】有些排斥。”
“誰把它掌控了就知道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先去探索一下那艘鋼鐵艦船吧。”
衆人聽到阿爾卡這話,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由於寶物並不能丟進口袋戒指當中,阿爾卡只好將它就這樣拿在手上。
畢竟【捕夢者】只是排斥,並不會去攻擊,而且還是它單方面的排斥。
波羅羅看着前方的鋼鐵艦船,轉過頭來問道:“不休息一下嗎?”
畢竟他們纔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衆人的狀態都稱不得上是完好。
“沒事,多警惕一下,那艘艦船內沒多少敵人了。”
阿爾卡說着給衆人了一個放心的表情。
地圖上此時還剩下兩白一藍三個光點,兩個白點分別是兩艘船的寶庫。
而鋼鐵艦船上的一藍一白上的難度分別是三螺旋和四螺旋。
這就足以說明此時那艘鋼鐵艦船上的敵人並不強了。
而且剛剛的動靜足夠響,稍微厲害點的都已經趁着剛剛的想到,朝着他們圍了過來。
想想也是,在10多年前的戰鬥當中,這艘鋼鐵艦船的隊伍取得了優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大部分成員肯定都攻入了這艘木船當中。
所以才顯得那時候木船當中的敵人有些過於多了。
而且之前木船當中的那些行屍身上還殘留的衣物,可以看出明顯分爲兩批人。
聽到阿爾卡這話,衆人點了點頭,也不再糾結,重新組好隊伍排好陣型向着鋼鐵艦船內走去。
他們直接從中間斷裂的缺口當中走了進去。
整艘鋼鐵艦船保存的還算完好,最大的傷痕便是掉下來後,從中間導致整艘船隻變成兩半的裂口。
從這能夠看出這艘船有着兩層甲板和一個底倉,這似乎都是40米往上級別的船隻的基礎設計。
不過這艘船由於高度較高,所以內部的空間顯得比較大,這樣只要波羅羅稍微矮着腦袋還是能夠在裡面行進的。
前提是沒有受擠壓的那一部分。
整個底倉空空如也,除了曾經的一些物資完全腐爛掉了爲止外,沒有一具行屍。
衆人從還算完好的樓梯向上走去。
來到2層衆人就看見了一具……屍體。
“這裡居然有正常的屍體?”傑森看向不遠處的那具屍體,有些奇怪的說道。
那具屍體的血肉早已腐爛,只留下有些發黃發黑的骨骼。
從骨骼上來看,這個人的整隻左臂都斷掉了,左腿以及右手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骨折,肋骨都斷了三根。
但相比他們之前看見的那些散落在各處的碎骨頭來說,總體上還算完整。
“所以這麼完整的軀體,爲什麼沒有變成行屍呢?”夏代提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他們這一路上就沒有看見一具正常的屍體,全部都是行屍。
這還是他們第1次在這座島上看見一具正常的屍體,沒有被變成亡靈。
看着這具屍體,阿爾卡思考了一下後,來到了屍骨旁,仔細的檢查起來。
只過了一分鐘,便根據屍體的情況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留在船上的,可能都是和西蒙一樣,由於受傷而被特殊咒文進行了狀態固定的人。
既然自己還活着的隊友,甚至是團長都因爲敵人的手段而同歸於盡。
這些處於狀態凝滯,深受重傷的人自然就因爲沒有醫治而死亡。
畢竟這樣狀態固定的咒文肯定不可能長久,而且還需要持續消耗魔力。
所以……
這一瞬間阿爾卡愣住了。
看着阿爾卡似乎想到了什麼衆人都不再交談,等待着阿爾卡思考以及得出結論。
“所以,那人爲什麼還活着?”
阿爾卡喃喃自語道。
對呀,這都過了有10年了,再離譜的咒文能力,也不可能在沒有魔力和使用者魔力供給的情況下維持如此之長的時間。
將一個人的傷勢和狀態進行固定,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什麼簡易的咒文。
這樣的咒文絕對足夠強力,所以爲什麼西蒙的凝固狀態能夠堅持10年。
阿爾卡微眯着眼睛。
“走,我們往裡面再看看。”
衆人點了點頭,跟着阿爾卡繼續朝前行進。
隨後他們在一個天花板已經扭曲的房間內看見了4張木牀,上面還有着已經被完全染黑髮黃的牀單和被子。
木牀之上,只有兩具屍骨,還有兩句屍骨散落在地上,看那姿勢似乎死前進行過掙扎,其中一具甚至已經來到了門邊。
這些屍骨同樣沒有被侵染成爲亡靈行屍。
阿爾卡走上去看了看。
這四具屍骨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都受着各種各樣的傷,全都是那種,如果不盡快治療必定死亡的傷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4名船員必定被進行了狀態凝滯,所以纔會放在這木牀之上。
現在他們都死了,身上用來凝滯狀態的咒文效果早已消失不知道多久。
而之所以沒有被變成行屍,可能是並沒有被敵人那同歸於盡的攻擊給影響到。
或許是在攻擊過後,他們的凝固狀態才消散的,而消散過後,他們肯定嘗試過自救。
所以這些屍骨纔會擺在各處。
“提高警惕,大家靠攏一點,注意周圍。”阿爾卡果斷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衆人都點了點頭,相互靠攏了一些。
看着幾人詢問的眼神,阿爾卡解釋道:“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吧,昨晚我在夢境之中和那位還存在的人之間的交流。”
說着阿爾卡指了指牀上的這些屍骨:“這些人在10年前都因爲受了嚴重的傷勢而被進行了狀態凝滯。
據那位還活着的人說,這樣的狀態凝滯能夠保證他們的傷勢被固定,直到危機解除。
他們的船員纔會繼續進行治療,以保住他們的性命。”
“但是現在他們都死了,那樣的咒文在沒有魔力以及使用者的供給下,早就應該消失纔對。”
“但是昨晚在夢境中的那人,卻說他現在依舊維持着這樣的狀態。”
聽完了阿爾卡的簡單解釋,衆人立刻便了解了爲何需要警惕的原因。
不過阿爾卡此時的心態還比較樂觀,畢竟如果真要對他們不利的話,最好的時機就是之前他們被包圍的時候。
只要這時候他突然偷襲的話,絕對會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傷害。
等他們清理掉了那些行屍,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衆人依舊維持着陣型,緩步前進。
他們在一路上看見了更多的屍骨,這些屍骨要麼靠坐在牆邊,要麼整個趴在道路的中央。
從一些屍骨的姿勢能夠發現,他們在死前似乎還在進行着爬行。
過道上有着各種各樣已經發黑的血跡,全是這些傷員臨死之前的自救行爲。
終於在前方,他們看見了大面積的屍骨,保守估計有十幾具,而周圍還躺着三句行屍。
隨着他們的到來,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這些行屍身上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傷痕。
不過實力都只有三螺旋,非常輕鬆的就被阿爾卡他們消滅了。
看着周圍的狀況,阿爾卡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這些傷員從凝固狀態當中解除,應該就是在敵人的攻擊影響過後。
這些傷員甚至還在瀕死的時候,和這些行屍戰鬥過。
隨後,阿爾卡從一具屍骨的身下拿下了一件閃爍着藍光的物體。
隨着觸碰,藍光消失。
這是一把類似於飛刀一樣的刀子,只有兩指長,細小尖銳。
簡單的沖洗一下後,露出了這把飛刀的原貌。
外觀呈慘白色,上面還有着像是骨骼一樣的紋路,這居然是一件骨製品。
“好東西?”
阿爾卡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傑森。
點了點頭:“這應該是一把不錯的咒文武器,一把飛刀。”
說着晃了晃手上的小骨刀:“這裝備非常適合我,我就收下了。”
衆人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異議。
畢竟這一路的探索,阿爾卡似乎都沒有收穫,而且他們之中遠程進行投擲的,也就只有阿爾卡了。
就算給他們,他們也丟不準。
當他們來到上層甲板的時候,迎面走來的是一具有着構造體手臂的行屍。
實力達到了四螺旋,周圍有着血跡,但卻沒有屍骨。
阿爾卡不由得回頭看了看他們走上來的路。
原來如此。
之前那些還活着的傷員應該是爲了躲避這具行屍,紛紛的停留在了下層甲板。
怪不得下層甲板堆積瞭如此之多的屍骨。
這具行屍並沒有如他們之前看到的那樣,停在某處,而是在過道之中徘徊,並且背對着他們向前慢慢的移動着。
看着傑森舉槍準備動手,阿爾卡連忙按着他的槍。
看着傑森疑惑的眼神,阿爾卡舉起自己的手,晃了晃他剛剛獲得的骨刀。
“讓我試試。”
他已經簡單探測過了這把武器的使用方式,現在剛好有個敵人拿來試試手。
說着魔力順着手臂涌進了慘白色的刀刃當中,隨着魔力的涌入,刀刃立刻動了起來。
一根根細密的尖刺小點浮現在表面,阿爾卡用力的投擲了出去。
骨刀化爲一道白光,瞬間紮在了敵人的脊背上。
但並沒有將其穿透,隨着一半的刀刃刺進血肉當中,小小的只有兩指,長的刀刃瞬間擴展。
之前刀刃上面那些尖刺小點瞬間朝周圍突出,從脊背的一個小缺口擴展到了周圍各處。
這些骨刺從背面穿透,將整個行屍的背部紮成了蜂窩。
波羅羅勾着腰走過去,看着那具屍體的樣子。
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手臂上面已經起的雞皮疙瘩。
“這武器,真殘忍。”
衆人看去,只見那具行屍的正面已經被至少二三十根的細白骨刺穿透。
這些骨刺從他的胸膛中突刺出來,密密麻麻看着異常的滲人。
阿爾卡走了上去將屍體翻了過來,隨後手扣在了背後凸起的小刀柄上。
魔力輕輕地涌入,這些骨刺瞬間回收,重新變成了之前細小的刀刃。
清水涌出,將上面的污垢洗去甩了甩。
阿爾卡看着手中的骨刀異常的滿意。
“以後,你就叫骸骨穿刺了。”
說着阿爾卡的手上出現了精密之手,快速的在骨刀上刻上了4個字。
滿意的將其收回了口袋戒指當中。
“走吧,我們繼續。”
然而他們纔剛剛行進兩三米,茱莉亞便立在了原地,眉頭緊皺。
“怎麼了?”看着突然立在原地的茱莉亞,背後的阿爾卡和傑森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周圍。
前方兩人也成戰鬥狀態。
茱莉亞指了指斜前方:“哪裡,那裡有着一個高能量的物體。”
衆人轉頭看去。
阿爾卡輕輕的晃了晃肩。
兩個小小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旁邊的陰影當中,快速的偵查過去。
在這樣狹小複雜的廢墟當中,兩人是最好的偵察兵,能夠從各個縫隙角落進行移動,還能夠潛藏在陰影當中,不被發現。
並沒有等待多久,零就一個人回來了。
“是一個人,一個活着的人,主人現在在他的旁邊。”
聽到這話,衆人瞬間就想到了,還活着的那麼極有可能是那夢境泡泡的主人。
“帶路。”
阿爾卡說着,便和衆人一起跟在零的身後,朝前走了過去,他們翻過了一塊碎金屬板來到了一處房間內。
隨後零指了指前面倒塌堆積擠壓的牆面說道:“在這後面,周圍都被堵上了,只有一些小縫隙。”
阿爾卡在周圍看了看,對着面前的金屬廢墟敲了敲,確定了一個處薄弱地方。
切割後不會讓周圍二次垮塌。
手中出現了一張銀色的卡牌,隨着魔力的涌入,卡牌被使用,周圍閃爍出了鋒利的銀色光芒。
阿爾卡在面前緩緩的割出了一個小門,隨後將鐵門朝側邊搬開露出了通向裡面的道路。
首先走了進去,衆人緊隨其後。
這是一處狹小的房間,通往這房間的大門已經完全的扭曲封閉,旁邊的牆面也因爲倒塌下來的東西被堵塞。
隨着提燈的光芒閃爍,阿爾卡看清了這裡的情況。
一位渾身血污的男人正躺在牆角,左臂從肩膀的部位完全缺失,右臂手肘向下的地方,也就是整個小臂已經完全變成了肉沫,只剩下一節突出的骨渣和一些皮肉還粘連在上面。
這人的雙手基本上已經是廢了。
此時他正緊閉着雙眼,中長的頭髮披散着,蓋住了他的臉頰。
身上泛着一層淡淡的灰白色薄膜,這層薄膜將他的整個身體就都包裹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那種將他狀態凝固的咒文。
這男人的面容阿爾卡見過,就是西蒙。
看着這情況,阿爾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居然還保持在被凝固的狀態,他並沒有騙自己,但是這是怎麼辦到的?
他的所有隊友全部都因爲沒有魔力的供給,導致這種咒文的效果消失。
偏偏他的還一直保持着,保持瞭如此之久的時間,長達10年。
屬實不能理解。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傑森看着面前的這位悽慘的男人,忍不住問道。
他記得阿爾卡說過,那位活着的男人狀態不好。
而面前的男人已經不是狀態不好能夠形容的了,基本上瀕臨死亡。
阿爾卡點了點頭。
隨後走了過去,當離得足夠近時,阿爾卡終於感覺到了有一件物品正在散發着魔力。
歪頭看去,在他的背後,靠牆的腰部有一條縫隙,一個手指狀的構造物正抵在他的皮膚上,爲他供給着魔力。
所以就是這東西,在維持他身上的咒文效果。
什麼樣的東西能維持10年呀?
想到這裡,阿爾卡不由得微微眯起了雙眼,開始仔細的從外表的細節查看起來。
這東西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