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樹林裡,我們升起來篝火,我特意看了一下腕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這個時候遇到襲擊,而且據老甘他們說,是遇到了人類的襲擊,這個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了,那這些來襲擊的人類到底是哪方面的?我們一概不知,只有藏獒“貢布”嘴裡叼着的這塊布頭才能辨認。
“老甘,你講講剛纔的情況,我們大夥兒聽聽。”我急切的問老甘道。
“這還是“貢布”先發現的情況,當時它就叫了一聲竄了出去,我一看,是三四個黑影,還以爲是野人,剛想開槍射擊,但卻聽得那些黑影發出來聲音,我當時就覺得那些東西不是野人了,便讓多吉留在原地,我緊跟上去,但那些黑影跑得相當快,一會兒就沒影子了,從他們的體型來看,個子不高,後來多吉追上來了,吹唿哨喚來了藏獒,我們發現“貢布”嘴裡叼着這麼一塊布。”
我和“秀才”拿着那塊藏獒嘴裡叼來的那塊布頭反覆的看着,這是一塊土黃色的不料,有些像抗戰時期小鬼子軍服上的那種,我想到這個,心裡突然一愣:難道我們碰到了傳說中的日本鬼子?
“不管碰到什麼?咱們要小心了,從這塊布頭上來看,可能就是日本鬼子的,老甘你看我們怎麼辦?”在做出重大決定前,我覺得還是先徵求一下些老甘他們的意見。
“能有怎麼辦?現在夜裡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周圍地勢咱們又不熟,追上去肯定要吃虧的,不如呆在河谷這裡,等着他們過來,要是那些傢伙果真是小鬼子,那咱們就在這裡附近收拾他們。”老甘打算以靜制動,夜裡頭黑乎乎的,周圍的情況又不熟悉,萬一追上去中了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埋伏,那豈不是要全部死翹翹?
我點頭同意,老甘急忙與老魏一起在河谷營地邊上佈置起陷坑和陷阱來,手雷和手榴彈幾乎沒有了,白天從那些遠征軍骸骨下面起出來的都是生鏽的步槍和手槍,還有子彈,就是沒有手雷,老甘他們在附近的樹林裡砍來了一些樹杈,用匕首削成了尖尖的形狀,插在那些陷坑內,上面鋪上茅草,並且用藤蔓做的繩子佈置了一些機關,這個東西多吉比較在行,他自幼在高原上以打獵爲生,幹起來這個得心應手,很快就在我們營地周圍佈置起來了一圈圓弧形狀的防禦陷阱,一旦再有什麼野獸或者東西闖進來,那這些陷坑就夠它們喝上一大壺的。
我們七個人全部移到了下面的河谷裡來,燃起來篝火,還是兩人一組站崗警戒,我特意吩咐站第一班崗的老魏和多吉他們:“咱們的子彈不多了,但碰到緊急情況,不要吝嗇子彈,趕緊開槍示警!”
“我們不是從這裡起出來了一些彈藥了嗎?”多吉不解問道。
“這些彈藥我們的半自動步槍用不上,起出來的那些步槍大多都鏽蝕壞了,沒有幾把能用的,有彈無槍
也很麻煩的。”我耐着性子對這位藏族同胞解釋。
我和老甘是值第二班,被剛纔的那些黑影這麼一鬧騰,當下睡意全消,便坐在篝火邊上聊了起來。
“連長,你說我們這次要是真碰到了二十年前留在這裡的小鬼子的話,我們這幾個人能幹的過他們嗎?”老甘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問得我一時間語塞,竟然支支吾吾了半天。
“這,這得看他們有多少人馬?這種到處都是猛獸毒蟲的鬼地方,即便剩下來幾個日本鬼子,我看也不會太多的,估計也就是跟我們差不多的幾個吧,你想想我們進來這個地方纔兩三天吧,就弄得身上幾乎沒有什麼衣裳穿了,那些二十年前的小鬼子要是能在這裡呆上二十年的話,那我看就都變成野人了!”直到此時,我還是認爲不可能會碰到大批鬼子的,因爲在我看來,這裡這麼惡劣的生存條件,日本鬼子雖然兇惡,但也跟我們一樣的,都是扛不住這裡的環境的,其實我當時完全沒有料到,那些小鬼子竟然會以那種方式在這裡生存着,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這是後話,以後會說到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竟然睏意上來了,看看離換崗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鐘,便趕緊打個盹,凌晨時分,天似亮非亮的時候人最困,打個盹等下好有精神站崗,要不然在站崗放哨的時候迷糊起來可就麻煩了。
突然間,我懵懵懂懂中覺得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剛開始我還以爲是河谷這裡起風了,是風吹樹葉發出來的聲響,就在翻了個身,繼續打盹瞌睡的當口,旁邊的老甘喊道:“快起來!有蛇!”
一聽這個,我立馬跳起來,“秀才”和小蔡他們也趕緊起來,大家手中的手電筒打開來,我當時就看到了營地四周全是爬過來的蛇,那些蛇不大,也就兩根手指頭粗細的樣子,但數量密密麻麻,看得我頭皮都發麻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孃的果然是遇到敵手了,他們竟然知道我們這裡挖有陷坑,竟然用這麼多蛇來對付我們!
正在哨位上的老魏和多吉他們也發現了這些爬過來的社羣,藏獒“貢布”挺勇猛的,一個虎躍,便跳到了那堆蛇羣裡,用爪子和鋒利的牙齒對付它們,我和老甘對視了一眼,急忙撲倒篝火邊上,拿來兩個正在燃燒着的樹枝,對後面的小蔡和小邱他們喊道:“快拿火把和樹枝,朝那些蛇身上敲!”
很快,一羣蛇迅速爬到了我們腳邊,我們這才完全看清楚了這些東西的真面目,大多是小蛇,跟火赤鏈差不多的那種蛇,顏色多種,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有沒有毒?
我和老甘急忙抽出匕首和刺刀,朝最靠近自己的那兩條已經豎起來準備要攻擊的蛇削去,當時就手起刀落猛將那顆蛇頭削掉,隊伍裡的步兵匕首質量相當的不錯,削蛇這種東西簡直是小菜一碟,但我個老甘他們發現了一個
缺點,就是匕首太短,如果削蛇的時候位置掌握不好,要有被蛇咬着手臂的危險,但不知道我們先前塗在身上的那些用來防蚊蟲的野生薑汁起了作用,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些蛇竟然只是只是圍着我們轉圈,昂着腦袋,吐着蛇信子,發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我們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老魏和多吉他們兩人在藏獒”貢布“的開路下,跑到了我們這裡,老魏嚷嚷道:“連長,太他媽多了,外面全是蛇!”
“這個我們知道,別廢話了,趕緊打啊!”
“這麼多蛇,打不過來啊,哎,沒有手雷和炸藥了,就這樣刀削樹杈打的什麼時候才趕得完?”老魏還是牢騷不斷,嘴上雖然嘮叨着,但手裡卻沒停,他可是雙手都沒閒着,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自動步槍上的三棱刺,左砍右劈,不一會兒便弄死了不少小蛇。
老甘突然停下來,從地上拿來一根兩米來長的樹枝,用藤蔓綁上那把匕首,當長槍使起來,果然夠爽,長槍所到之處,那些小蛇便紛紛被削掉腦袋死翹翹。我們也有樣學樣,弄來樹枝,綁上刺刀和匕首,這樣一來,就沒有被那些蛇咬到手臂的危險麼了。
但小蛇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潮水一般涌來,老魏和多吉在藏獒的幫助下,用火把圍了一圈,我們這七個人就像孫猴子給唐僧畫的那個圈一樣,躲在火圈裡,總算有了喘氣的機會。
那些蛇圍在外面,雖然怕火而不敢近來,但周圍窸窸窣窣聲好像更多了,這時候,小邱大喊一聲:“你們看,那是什麼?”
我急忙回頭,朝着小邱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那邊的蛇羣裡過來一條大蛇,這條大蛇竟然有我們的大腿般粗細,身長好幾米,昂着三角形的腦袋,兩隻眼睛就像兩盞小燈籠,吐着蛇信子,那些小蛇看見它一來,立即便朝兩邊分開來,估計這條大蛇就是蛇王了。
老甘一看那大蛇,急忙扭頭對我說道:“連長,正主兒出來了,我們殺掉那大蛇,說不定能夠逼退這些蛇羣!”
“我看沒那麼簡單,這麼多蛇一下子過來,肯定是有人操縱着這條大蛇的,我們先等等,估計背後的那個主謀要現身了!”我急忙對老甘說道,在我們的營地遭遇不明人羣襲擊後,僅僅過來一個多小時的工夫,我們就遭遇了這麼多蛇羣的襲擊,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對,連長說得沒錯,我從書上看到過的,有一些人是專門馴蛇養蛇的,只要控制住了那蛇王,這裡附近密林裡的所有蛇都會跟着來的,天就要亮起來了,我們的火把也馬上就要熄滅了,這樣一來,我們就要失去屏障了。”“秀才”喪氣的說着,言語中透露出來一絲悲涼,想想也是,自從咱們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不是被野人襲擊,就是遭遇食人蟻的追擊,現在他孃的又碰到了羣蛇的圍攻,難道就這樣要命喪蛇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