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 交流(上)

對於危地馬拉礦山開採方面的事情處理告一段落之後,樑恩他們就搭上了飛機返回了愛爾蘭,然後爲接下來的一系列學術交流做準備。

因爲他知道那一類與經濟有關的重要的事情最好交給尹麗莎白這位專業人士並給予全部的信任,而不是讓自己這樣的外行人隨意插手。

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很難確認那些專業人士是否忠誠,所以經常會導致某次行動在反覆權衡之中無法展開。

但是這一問題對樑恩來說是不存在的,畢竟歷史隨從不可信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可信的人了。

交給這方面更有經過了這幾年的時間之後,樑恩之前提出的那些論文也逐漸的被人接受,因此這段時間他需要進行一系列的交流活動。

實際上如果換成一個白種人的話,他可能在一年前就受到大家的廣泛肯定了,但是因爲人種問題他還是隱隱約約受到了歧視。

尤其是他找到的那些文物與歷史遺蹟在西方文明的歷史上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有些人一想到是一個非白種人找到了這些東西后從骨子裡就在排斥。

只不過他拿出的那些學術文件實在是太紮實了,外加上還有黃金黎明與杜麗絲先生那邊的幫助,所以有些傢伙哪怕再不樂意也只能給出認可。

不過認可歸認可,但是那羣人也能把認可的流程弄得非常複雜,以至於拖了這麼久纔給了樑恩公開的認可以及承認。

這也是人文社科方面的一個特點,它不像理工科的知識那樣指向性非常明顯,而是需要其他人進行認可的。

也就是說,對於那些歷史猜想或者古代文字翻譯來說,那些學者們完全有足夠的理由反對其他的推斷,同時雖然要搞清楚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也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認證。

所以和那些理工類的知識相比,人文社科類的研究試驗成本比較低,但是整體的複雜程度可不比理工科差的哪去,甚至更復雜一些。

更重要的是,這類研究中客觀的因素要小於主觀的因素,因此爲一個問題大家爭論很長時間是非常常見的一件事情。

還好樑恩取得的成就並不只是在那些學術上,還有不小的一部分來自於考古,相對於那些不太好說清的學術問題,考古這邊反而比較容易搞清楚情況。

畢竟遺蹟就在那裡,哪怕大家對於這些遺蹟的具體情況有所爭論,但是對於那些遺蹟的重要性並沒有多少人反對。

所以在接下來的交流之中,樑恩重點講的是那些沒有多少爭議的考古學方面的知識,只有在大家主動提出的時候才和大家在歷史,古代語言等方面進行交流。

這種交流是全方位的,除了和那些學生們交流以外,還有一些和教授與學者們的學術交流,互相交流這方面最前沿的知識。

通過交流,樑恩得知在自己弄出來那些有關於古代文字翻譯的詞典大大推進了對於古埃及以及古希臘黑暗時代之前的歷史記載,尤其是在古埃及研究方面。

這主要是因爲古代埃及人喜歡把文字書寫或者凋刻到各種各樣的地方,比如說你走進任何一座神廟之中都能看見整牆整牆凋刻出的文字。

只不過以前大家不認識那些文字的原因,所以這些文字對於考古學家們來說和那些凋刻在牆上的裝飾畫沒有什麼區別。

這也就是爲什麼樑恩破譯了古埃及文之後那些古埃及研究者們一片歡騰的原因,因爲語言的翻譯代表着一把打開通向古埃及秘密寶庫的鑰匙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手中。

於是這兩年時間中前往埃及研究作者幾乎相當於之前半個世紀的總和,因爲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片新的藍海,隨便研究一下都能夠搞出一些重要的研究成果出來。

事實也是如此,至少這兩年所有和考古以及歷史有關的雜誌基本上每一期都會有和古埃及有關的研究報告或者論文出來,而且每一篇都頗有價值。

畢竟和古埃及時代認識文字的人並不是普通人,所以能夠記錄下來的東西肯定也不是像今天網上那些垃圾信息一樣幾乎毫無價值。

因此從那些被記錄在紙莎草紙或者重要建築物牆上的文字上,人們所得到的信息必然是書寫人所需要記錄的最重要的信息。

比如說在這段時間之中,人們已經通過對那些記錄的翻譯搞清楚了古埃及時代一系列有關於宗教,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情況,並搞清楚了一堆以前沒有掌握的謎題。

甚至因爲某些文字被破譯的原因,大家找到了一些過去從來沒有被人們發現過的遺蹟,比如說位於尼羅河上游那些瀑布區的古老堡壘。

這也是樑恩在巴黎第一大學交流的時候所選擇的課題,因爲巴黎第一大學這段時間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方面的研究中,並通過遺蹟找到了大量的資料,然後進行了現場勘查。

按照勘察的結果,遺蹟位於尼羅河流域第二瀑布附近,是由大量要塞建築組成的要塞羣,除了常見的防禦功能外,還肩負着埃及與努比亞之間經濟、文化交往的重任。

努比亞是一個同樣誕生於尼羅河流域的古代文明古埃及文明在尼羅河流域最大的競爭者。既然是競爭者,摩擦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而這些尼羅河流域的南部要塞就是這兩者相互之間交流、產生摩擦的相互往來的時代的縮影。

古王國時期,厄勒凡汀與布亨兩座要塞,構建了古埃及最初對抗努比亞的探索根據地。隨着古王國的滅亡,埃及人對於外族人的警惕與防禦觀念迅速提升。

雖然從最近破譯出的各種銘文記載中古埃及人大肆宣揚自己的強大以及對敵人的蔑視,但是中王國時期很多軍隊和物資調動顯示他們面臨的敵人顯然不如他們吹噓的那麼弱嗯。

這種情況下一系列的防禦用要塞普遍建立起來。尤容納提——鎮壓努比亞、東塞姆納——防禦弓箭、薩法克——打擊外國等等一系列要塞的名字,足以說明他們對於外族人的防禦心與警惕心。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的局勢。”站在黑板前的樑恩對着一張照片講到,這是在一座神廟前發現的,上邊寫的是一位法老的公告。

“如果翻譯過來的話這個石碑是這樣寫的:我使我的邊界向南推進,已經超越我的父親時代……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我的任何一個兒子都將確保我的君主設定的邊界……

我真正的兒子會擁護他的父親,守衛他父親創立的邊界,如果他遺棄了邊界,失敗了,那他不是我的兒子,他也不是我所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