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樑恩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被一羣尋寶人圍在中間的拍賣會組織者。在這邊等了半個多小時後,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
因爲這不是正式的拍賣會,所以各種流程自然也不怎麼正規,一次在人到齊之後,對方纔宣佈了有關拍賣會的規則。
可能拍賣會一方希望能夠在這次拍賣會上多賺到一些錢,所以這次拍賣會選擇的是暗標而不是明標。
根據規則,主辦方會帶着他們依次從那些房屋前走過並在每座房屋門口停上五分鐘,然後大家一起投暗標,最後價高者得。
“這能看出什麼啊!”聽着主辦方宣佈完規則之後,範猛一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這排小樓,在他眼裡這些危房雖然樣式有所區別,但根本就看不出哪個更有價值一些。
“當然能看出很多東西。”因爲以後雙方可能要搭檔很很長的時間,所以樑恩小聲的對範猛想起了一些有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你看,這些房屋都是獨棟帶有花園的房間,所以和那些市區常見的聯排房比起來,這種地方往往住着的都是一些高級白領或者小商人。”
“明白了,也就是說因爲這個地方的人比較有錢,所以容易在房間裡找到有價值的東西。”範猛只是對這些方面不太熟悉而已,所以樑恩一解釋就搞明白了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沒錯,雖然昂貴的盒子裡面未必會裝值錢的東西,但是值錢的東西裝在那些昂貴的盒子中的概率總要比裝在破盒子中大的多。”
既然說到這了,樑恩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點。“但問題是,你能看出的東西很多時候別人也能夠看出。”
這些小樓看上去都差不多,斑駁的油漆和破碎的玻璃顯得有些悽慘。不過保存的情況要比之前樑恩見到的那些連房頂都塌下來的建築要好的多。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種房間裡面能保存到今天的東西也會很多,對樑恩這樣的尋寶者來說就和寶藏一樣。
不過今天這些寶藏吸引過來的人實在是有些多了,甚至有好幾個在尋寶界比較有名,自己擁有公司或者俱樂部的大佬。
所以哪怕樑恩佔着自己手頭流動資金寬裕給這一排16棟房子全都投了標,最後還是隻中了一間房子。
“那些老手的眼睛實在是太尖了,我最看好的三間房子都被他們給拿下來了。”交完錢拿到鑰匙之後,樑恩一邊走向房間一邊對範猛說到。
“還好這間保底的房子沒失手,不至於兩手空空的回去。”
“那爲什麼我們不多加一點錢專注投標那些你看好的房間呢?”範猛有些不解的問道。“如果繼續加碼的話,我想我們應該能夠拿下那三間房間中的一兩間的。”
“這可能是因爲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樑恩走到了房間的門口說到。
“我不太喜歡冒太大風險,所以每次出價的時候我都會設定一個最高線,超過最高線哪怕再有吸引力我也會選擇放棄。”
說着,樑恩用那把古銅色的舊鑰匙擰開了房間的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就在兩個人剛把門打開的時候一陣風吹了進來,捲起了走廊上的灰塵。
“好了,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找?”看了一眼被放在破碎的玻璃窗邊以至於徹底爛掉的傢俱,範猛轉頭向身邊的樑恩詢問的。“還有——我們尋找的目標是什麼?”
“我們尋找的東西那就多了,一切值錢的東西都是我們搜索的目標。”樑恩掃視了客廳一圈,然後說到。“不過具體目標上從各種小的裝飾品到傢俱都可以。”
“明白了。”範猛點了點頭,然後和樑恩開始以客廳作爲起始點尋找了起來。很快,樑恩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客廳裡那個被破爛桌布蓋着的茶几上。
“這個茶几有什麼不對嗎?”把上面蓋着的那塊破布掀開之後,範猛看着那個帶抽屜的茶几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因爲在他眼裡,這個茶几灰撲撲的,上邊沒有任何的裝飾,銅鑄的把手和拉環也上了一層綠色的鏽,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
“這個茶几應該是維多利亞時代留存到今天的一個橡木茶几,而且保存的非常完整。”樑恩輕輕地敲了敲茶几的桌面後說到,“如果把這個東西弄乾淨的話,賣個一千英鎊左右難度不會太大。”
“就這麼一個茶几值1000英鎊!”範猛掙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個毫不起眼的茶几,如果讓他一個人來的話,肯定不會意識到這個茶几居然值這麼多錢。
“別忘了,爲了買下這棟房間我可是花了2150英鎊,所以房間裡能出現一個價值1000英鎊的茶几。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樑恩看了客廳一圈說到。
“不過看來這間客廳也就只有這個東西值錢了,至於其他的傢俱我覺得甚至用來燒壁爐都不合格。”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這個房間裡剩下的那些傢俱除了松木就是膠合板,這麼長時間之後全都開裂了,甚至有的還在發黴。
本來樑恩還覺得靠近房子裡面的那個羊毛地毯花紋看上去有點意思,準備把那個玩意捲起來回去清洗清洗,說不定還能賣個幾十一百鎊。
結果用手揪着往上一擡後,一塊巴掌大小的地毯直接被從地毯主體上撕了下來。湊近一看,樑恩才發現這個地毯雖然看上去不錯,但基本上已經爛完了,甚至連揭都揭不起來。
客廳檢查完後是廚房和餐廳,可惜這座房子一直用到六七十年代,所以裡面的東西全都換成了那個年代的物品,因此沒有多少價值。
不過就在樑恩看完了廚房那一堆破爛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範猛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盯着房門的上方,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麼東西。
“你發現了什麼東西?”樑恩走到了範猛身邊問道。
“我覺得那個正中央可能藏着什麼東西。”範猛墊起腳尖看了看後說道。“因爲那個門框的橫樑下壓的有些嚴重,整個橫樑都彎成了一個弧形,而正常情況應該不至於如此。”
“的確是這樣。”站在廚房裡看了看後,樑恩也意識到了這跟門樑的不對勁。
於是他讓範猛出去把車上的手鋸拿來,而他自己則在房間裡找了個比較結實的木頭凳子試了試,然後爬上去用手鋸鋸起了橫樑。
很快,他就發現橫樑的中間居然是空的,裡面的空間則用發黃的報紙包好的一個又一個近乎方形的報紙包所塞滿。
“這東西挺沉的,應該是硬通貨。”等樑恩從椅子上跳下來之後,範猛一臉笑意指着桌子上的六個方形的小紙包說到。“我想不會有人無聊到把鉛塊放在門框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