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演講(中)

對於今天的聽衆人數樑恩還是非常滿意的,畢竟這可以看做是一個很專業的講座,能夠把這麼多人湊過來聽講座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時候他也無比慶幸自己在學術方面取得成就不是數學方面的,不然的話,現在在這裡的人數可能會要打個骨折。

很快,亨特教授就走上了臺子對樑恩開始簡單的介紹了起來,作爲樑恩的老師,他介紹起來自然很貼近現實,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現在,請樑先生爲我們做精彩的發言!”簡單的介紹完之後亨特教授帶頭鼓掌,立刻帶動一片掌聲。

雖然說一百多個人聽上去的確算不上很多,但是在所有人聚集在一間規模不算大的房間裡的時候,他們的掌聲聽上去還是非常熱烈的。

“大家好,我是樑恩,一個幾年前和你們一樣的學生,現在我來到這裡給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經歷——”上臺之後,樑恩很快入了狀態之中。

“實際上線形文字b在我大規模發現並翻譯之前就已經有很多的人發現了,只不過當時的記錄很多都是零散的,所以大家無法獲得足夠的樣本並進行分析。”

“如果你獲得了足夠的樣本,那麼就會發現這種作爲整個歐洲語言體系最開始的語言實際上和今天的語言有着不小的繼承性——”

樑恩用繪聲繪色的語言,深入淺出的講解這這種可以稱得上是歐洲語言始祖的語言,其中還穿插着些和考古有關的有趣的小故事,場上越來越安靜,大家都被這些內容所吸引。

“——最後,感謝大家能聽我說那麼多,同時我感謝亨特教授以及這次邀請我的院長他們,謝謝!”一個半小時後,樑恩按照計劃做了結束語。

這一類演講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如果太短就會講不出關鍵點,讓演講的價值大量貶值,但如果太長的話大家可能聽到,最後就因爲太累而實在聽不下去了。

結束了演講之後,在場學生都是意猶未盡的樣子,還有的舉手想要提問,這實際上是對樑恩天天演講的一種認可,因爲如果演講很糟糕的話大家現在肯定就直接跑路了。

大家是同專業的,所以提出的問題大部分也都是非常專業化的問題。畢竟這所學校算得上是本地的一座知名大學,提出的問題自然也有着不小的專業度。

不過這些問題都難不倒樑恩,畢竟他這幾年也絕對不是在那裡白白浪費時間,很多與古代文明有關的內容他都能完美的回答出來。

講臺下邊的亨特教授這個時候也感到有些心驚,因爲同學們提出的有些問題自己都很困擾,樑恩的回答卻能夠點醒自己,點出關鍵。

有些自己都得翻一下書本看一下問題詢問的是哪個相關研究,樑恩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就能夠開始解答。

這知識面實在是太廣了,能夠回答出這些問題明顯凸顯出了樑恩深厚的學術,這也讓教授覺得樑恩在離開學校之後應該把大量的時間精力用在了學習上。

這點也讓教授對樑恩非常滿意,因爲他見過太多年輕但又功成名就的人在成功之後停止學習了,所以他自然欣賞樑恩這種常態化學習的人。

雖然說作爲一個以理工科和商科爲主的大學,科克大學在考古學與歷史方面水平只能說是很一般,但是大家仍然能夠站在研究的前沿。

只不過和那些在這方面比較突出的學校相比,他們缺乏足夠的人員和設備,因此研究的範圍比較窄。

所以學生們對於現在樑恩這歷史學方面最重要的研究古埃及文的破譯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是把興趣集中在了有關於線形文字b的翻譯上。

這主要是因爲歐洲,尤其是西歐今天的語言受到古希臘語的影響很大,而這種線形文字b實際上就是最早的古希臘語。

“——是的,這種語言的破譯也和希臘語有關。而且和之前破譯古埃及語的時候一樣也是從發音開始破譯的——”在同學們的詢問之下,樑恩開始講解起了自己破譯的思路。

雖然樑恩的翻譯是通過卡牌直接注入知識的做法做到的,但是在他發表論文之前還是按照腦海中的一些記憶外加自己的發現重新走了一遍另一個世界那位發現者的流程。

這是一個必須的過程,因爲論文想要說服別人就必須有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而不是直接說我就是認識這個文字,不然論文根本不可能通過。

只不過樑恩着手寫論文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對於這種文字的研究程度也僅僅推進到了知道線形文字B是一種音節文字,但也有少數表意的符號。

同時通過考古現場的判斷,大家知道一些石板記錄的是物品清單,並且知道其中一些文字代表的是數字。

幾乎所有的語言學家研究這方面的時候都在努力的猜測這種文字到底對應的是哪一種語言,問題是一種語言可以對應好幾種文字,以至於幾十年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而樑恩面臨的困難比其他人就要小多了,一方面他通過卡牌知道了這種語言文字的真正情況,另一方面是他記憶中有另外一個世界重要的破譯者Kober在這方面如何做的記憶。

所以他也模仿那位學者準備了三篇論文來全面講清楚這件事情。

第一篇文章中,她認爲線形文字B是有詞形變化(inflection)的。漢語是沒有詞形變化的,不過很多文字中有這種變化,以英語爲例,英語內的詞形變化分爲變位和變格。

變位是指動詞根據人稱、時態、單複數等的不同產生的變化(比如work, works, working, worked)。

而變格指的是名詞、代詞、冠詞等因爲格、數、性等產生的變化,比如(he, him和man, men)。

這個結論的得出,是因爲發現的線形文字b很多詞詞頭相同而詞尾不同。緊接着根據這個結論,樑恩又發表了第二篇文章。

第二篇文章中,他根據詞形變化的詞來猜測哪些音節有相同的輔音。以日語來舉個不是很恰當的例子。

比如日語works發音可能是ヲクス[wo ku su],working,可能是ヲキン[wo ki n],worked,可能是ヲケト[wo ke to]。

根據第一篇文章的結論,如果我們認爲這三個詞是由同一個詞變位而來,那麼我們則可以猜測ク、キ、ケ這三個音節有相同的輔音。

當然這是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選擇更長的詞彙的話會發現這種趨向就更爲明顯。

這兩篇論文可以說是爲整個研究打開了一個新的開始,因爲這擺脫了原來有太多猜測的部分,而進入了有跡可循的研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