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昱已經提前到了歷都,宮裡的諸葛嘉並不知情,一直以爲還有兩天納蘭昱才能到歷都。
“娘娘這是您吩咐宮人準備的衣服。”
諸葛嘉看了一眼郭公公手裡捧着的服飾。
伸手接了過來,這衣服曾經是她與納蘭昱第一次見面時所穿,可惜當年的那件已經不在,如今這件看着一樣實則已經變了味了。
“娘娘這衣服……。”
“放這吧。”
“是。”
郭公公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放在牀榻上後,站在一旁。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小公公,走到郭公公跟前送上一封信伐。
“公公,這是給太后娘娘的。”
郭公公看着上面的屬名,眉頭輕蹙,斥責道,“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這是你能送進來的嗎……。”
“發生什麼事了。”
諸葛嘉淡淡的撇了一眼喧鬧的地方。
郭公公給那太監一個眼色,隨後走到諸葛嘉身邊。
“回太后娘娘,宮外來信了。”
“什麼信。”
郭公公把信遞上來,諸葛嘉一眼就撇到了那落款上。
拿過信封打開一看,眉眼中帶着一抹欣喜,可是片刻後諸葛嘉臉上便揚起一抹怒意。
“哼,他倒是來的早,給他回個信,告訴他這幾日本宮身體不適,沒有時間去見他。”
“哎,奴才這就去回信。”
諸葛嘉離開前廳,郭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
剛剛走出長春宮,正好撞見向這邊走來的納蘭慧。
“奴才見過公主殿下。”
納蘭慧看了一眼郭公公,居高臨下道,“母后呢,本宮要見她。”
“回公主,太后有旨,暫時誰都不見,請公主回去吧。”
依照他對太后的瞭解,此時太后一定在自己的房裡挑選要去見納蘭昱的裝扮,這個時候肯定誰都不會見的。
納蘭慧眉頭輕蹙,她來這就是想要告訴母后,她有喜歡的人了,可是每次母后都不見她。
“慧兒妹妹。”
納蘭慧正愁怎麼才能讓母后見自己時,旁邊聽見熟悉的聲音。
回頭望去,納蘭慧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雲姐姐。”
諸葛芸帶着自己生的女兒,本想去皇上哪裡看望一番,沒有想到每次去皇后都在那裡如孝子一般伺候着,因爲皇后的深情做作,哪裡早已沒有了她們母女的地位,於是諸葛芸帶着孩子來到長春宮,想要聽聽太后的意見。
“慧兒妹妹怎麼不進去。”
“雲姐姐怎麼也過來了,母后誰都不見,雲姐姐白走一趟了。”
諸葛芸不解的看了一眼郭公公,郭公公回道,“太后有旨誰都不見。”
諸葛芸臉上露出淡淡失望,“這樣的話,本宮就不打擾太后了,慧兒妹妹,你也好長時間沒有去我那裡坐坐了,若是沒事去我那裡玩玩吧。”
納蘭慧神色不佳,本想拒絕掉,可是忽然想起若是把自己的事跟從小就與她交好的雲姐姐說,也許她會給自己一些建議的。
臉上揚起一抹微笑,上前挽住諸葛芸的手臂,“好啊,正好我也想雲姐姐了。”
——
海冬最近總是被夢境困擾,臉色發白十分憔悴。
“公子,門外有人求見。”
海冬聲音有些發軟,“誰啊。”
“是突厥公主,她說是特意向您來辭行的。”
“讓她進來吧。”
海冬起身披了一件外套。
這時阿史娜突然跑進來。
“海冬,聽說你生病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阿史娜一進門就看見海冬蒼白的一張臉,滿臉的擔憂。
“謝謝公主關心,下官已經好多了,聽聞婢女說公主是來向下官辭行的。”
阿史娜眼神微暗,“是啊,皇兄聽聞大曆皇帝出事,命人送來了信,催促我們回去了,海冬我們的婚事可能要推上一段時間,皇上昏迷無法在談論我們的婚事,不過你放心,只要皇上一醒來,我會馬上命人來歷都接你的。”
額……。
海冬心裡發毛,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有些擔心眼前這個善良的姑娘,萬一耽誤了她一輩子該怎麼辦。
——
海府大門外,無名和蒙姬來人攜手來到這裡,皇上突然一倒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可是唯獨無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狩獵的時候他親眼所見皇上撲到了海冬,躺地接吻,明明都沒有受傷的倆人,卻在轉眼間傳出皇上中毒,昏迷不醒。
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有何目的,但是之前的倆人接觸,他發現皇上不是庸人。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敵對面,大曆皇帝也不例外,他身爲外人更加無需去摻雜別人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個和西夏王長相類似的那個年輕男子。
“無名,我有些緊張。”
蒙姬輕輕依偎在無名的懷裡。
無名淡笑,“有我在怕什麼,若他不是,已經失望那麼多次了,還在乎這一次嗎。”
蒙姬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緊張的很。
“喂,你們是誰啊。”
突然傳來少年的聲音,打斷蒙姬的思緒,倆人回頭望去,追月懷裡抱着一口罈子,一臉疑問的看着眼前穿着奇裝異服的男女。
蒙姬心口猛地被撞擊一下。
眼前這個少年,果真長得和父皇很像。
追月抱着罈子走到門口,斜眼看了看眼前的倆人,“你們找誰?”
蒙姬有些激動,視線一直看着追月的臉,僵硬的說不出話來,這邊無名挽了挽蒙姬的肩膀。
嘴角含笑道,“聽聞海大人生病了,我們是來探病的。”
“探病。”
追月挑眉,兩隻眼睛如黑溜溜一般來回的轉悠,臉上寫滿了防備。
一旁蒙姬突然笑出聲,眼睛忽然涌出淚水。
還用仔細查嗎,她敢用性命擔保,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她弟弟,剛剛那個動作和她父皇如出一轍,每次父皇對於一件事充滿懷疑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追月看見那個女人又笑又哭,心裡有些淡淡不喜,這人真奇怪。
“進來吧。”
蒙姬強忍着心裡的激動,和無名牽着手一同跟着追月走進去。
一進門海嬸圍着圍裙走出來,“呀,你這小子,讓你去打些醋,醋瓶子都不拿,你去買什麼了。”
追月一臉傻笑,“海嬸你先別罵我,看我抱回來一個罈子呢。”
海嬸有些呆愣,隨後笑罵着追月,“你這傻小子,抱回這麼一大罈子,得吃到什麼時候去,快送去廚房裡。”
“哎。”
蒙姬看着眼前一老一少的互動,心裡有些心痛,若不是因爲當年的事,弟弟一直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現在卻親自跑去買醋。
海嬸這時纔看見院子裡面多出兩位穿着奇裝異服的陌生人,“這兩位是?”
“他們是來看冬瓜的。”
“海冬。”海嬸眼眸中略帶防備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無名和蒙姬對望一眼後,無名上前以西夏禮節對着海嬸行禮。
“我們是西夏使臣,在臨行之際特意來拜別海大人。”
西夏使臣,“哦,這樣,快這邊裡面請,追月,快帶着二位去見冬吧。”
“恩。”追月轉頭撇了一眼蒙姬和無名,“跟我來吧。”
——
海冬房中,阿史娜當着海冬的面,哭的梨花帶雨,滿眼的不捨海冬這位佳婿,心裡暗恨皇上病的不是時候,若不然這次回去定能帶着海冬一起。
“冬瓜,有人來看你了。”
海冬看向門口,不管是誰來,真的是救了她了,若是阿史娜在這樣哭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無名和蒙姬一起走進屋內,驚訝的看着突厥公主阿史娜正坐在那裡哭訴。
一旁追月有些不耐煩道,“冬瓜,這倆人是來看你的。”
阿史娜聽見有人,連忙擦了擦眼淚,對着海冬道,“海冬,我這就走了,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送我了。”說着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柄匕首。
“這個你拿着,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到時大曆皇帝身體一好,我就來接你。”
恩?
追月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把漂亮的匕首,太過分了,這突厥公主到底有沒有臉,追男人都追到家裡來了。
再說,冬瓜將來是要嫁給他的。
海冬本意婉拒,可是耐不住阿史娜眼淚如穿線的珠子往下掉。
無奈只好結果匕首,等待納蘭川來讓他自己解決這件事。
阿史娜離開,海冬命追月替她去送送人,當然都離開後,海冬纔看向無名和蒙姬倆人。
“公主駙馬請坐。”
蒙姬坐在一旁,淡淡一笑,“海大人真是年少有爲。”
海冬有些不好意思,“讓公主見笑了。”
丫頭春暖端着熱茶走了進來。
“公主駙馬,請用茶,暖暖身子。”
春暖退出房門後,海冬淡淡問道,“不知公主和駙馬這次來下官府邸是何事,應該不會是要離開特意跟下官辭行的吧。”
無名擡眸淡淡打量着海冬,心想,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會讓堂堂大曆皇帝喜歡,不顧那射過來的箭的危險,撲向此人。
“海大人,這次我與夫君來着海府是有一事相求。”
海冬有些不解。
無名代替蒙姬解釋道,“不滿海大人,我與公主曾多次來到大曆,有個重要原因,就是爲了尋找當年西夏丟失的皇子蒙軒。”
“西夏皇子。”
“是的,我弟弟今年已有十五歲了。”
十五歲,海冬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已經十五歲的追月。
“你們懷疑追月?”
門外追月送完阿史娜後,又從新回到海冬的院子,那兩個奇怪的傢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他要去保護冬瓜才行。
可是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說什麼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