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鬼新娘九

096鬼新娘九

“但本官還有另外一人證,來人帶富夫人莫氏上堂。”

“帶莫氏上堂。”

很快富夫人被帶到大堂,看着雙眼有些空洞的夫人,富民一怔。

“夫人你……。”

富夫人眼神微閃,跪倒在地,“民婦參加大人。”

“富夫人。”

“民婦在。”

“你知曉關於富民一下陳年舊事可否與今日本官要審理的案子有關。”

富夫人頷首,“有,民婦所指正是關於富生和富民替換族長一事,還有富瑋不是得疾病而死,而是富民買通了爲富瑋治病的徐大夫,那徐大夫爲富家看病多年,富生父子在最後都不想到害死他們的人正是他們最信任的人。”

富民雙目瞪大,“你胡說什麼,大人,我夫人因爲小兒去世,所以得了失心瘋,她的話不能作數。”

富夫人看着海冬,“我是不是失心瘋,大人那徐大夫如今也在,把他帶上來問問就一清二楚了。”

轉臉冷眼看了看富民,隨後哈哈大笑,“你害死我兒,而我這做母親的又沒有用,讓我兒一人孤孤單單在下面,到時大家一起死我們都去陪着他。”

富民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瘋了,這個瘋婦,他自認待這女子不薄,如今竟然要栽倒她的手上。

富夫人提供的線索,那被買通的徐大夫也被帶上堂來。

深夜還在家裡就寢的徐大夫,在睡夢中被人叫醒,衣服還沒有來得及穿,人就被給強抓到縣衙大堂上。

看着大堂上跪着的人,徐大夫心裡咯噔一下。

“大……大人。”

海冬瞧着堂下跪着的人,“徐大夫,有關兩月前,因病去世的富老爺和富家公子,你可認得。”

徐大夫臉色微變,聲音微顫道,“小人記得。”

“富夫人舉報你曾與富民共同謀害富家父子。”啪,海冬用力摔了一下驚堂木,“你可認。”

一聲驚堂木響,嚇的徐大夫身體一顫,“大……大人。”眼神輕輕撇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富民。

看着倆人互動,富夫人冷哼一聲,“大人,就是他們二人所爲,還用在審嗎。”

啪,一巴掌。

富夫人整個臉頰歪倒一邊。

“你這個毒婦,我帶你不薄,你爲何要這樣對誣陷我。”

富夫人捂着自己的臉頰,一臉無畏的看着富民。

“我誣陷你,哈哈,到底是不是誣陷大人一查便可知曉。”

富夫人冷着臉看着富民,“我不像你,小兒子死了還有一個對你孝順有加的大兒子在身旁,春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他年紀還那麼小,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作孽害死別人,報應怎麼會發生在我兒身上,我兒已經不在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我可以依戀的,我要去陪我的春兒,你身爲他爹當然少不了你。”

荒謬,富民此時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愚蠢的婦人,他的確有兩個兒子,長子乃是原配所生,次子富春是繼室所生,雖然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確實性格品性截然不同,大兒子沉穩懂事,小兒子卻玩世不恭,當初族老們提議把小兒子送走,他也是有些不捨,可是要是讓小兒子連累到大兒子的名聲,這怎麼可以,所以她便狠下心讓小兒子離開,只是沒有想到小兒子會半路逃走,還送了命,這一切都怪那個鬼新娘。

“大人,富民交代徐大夫下毒的時候,民婦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不僅如此,民婦還有一個物證要呈給大人。”

說着富夫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信封。

“大人,這便是徐大夫所寫的藥方。”

藥方。

徐大夫聽着富夫人的話,額頭上的汗珠如豆子似的往下滴。

信封呈到海冬手中,打開信封看着裡面的藥方上,確實記載這各種草藥。

“富民,徐大夫,你們二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徐大夫轉頭看了一眼富民,當即給海冬磕頭,“大人,小人是受了富民指使,小人只是開了藥方,下藥之事都是由富民一手辦的。”

富民猛然擡頭,“你胡扯……。”

“富老爺,事到如今你就別隱瞞了,是你給了我銀子讓我寫一劑藥方,其他的事都跟我沒有關係,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肅靜……。”

“富民到了現在你還不認罪嗎,這本族譜記載了你的身份,還有在富生遺留下的遺書裡面,清楚的寫了你的罪行,在富生彌留之際,你應該不會忘記富生對你說過的話吧。”

富民渾身一震,富生彌留之際。

那天下人來叫他去見富生,他一進富生的房裡,就遭到富生的咒罵,說他害死了他的兒子富瑋,當時他並沒有隱瞞,直接承認是他做的,這一切都怪富生,原本他說好族長讓他來做,也答應了富瑋身體不好要過繼他的兒子,這樣他的大兒子可以繼承族長之位,小兒子便可以繼承富家的潑天富貴,結果兩件事他一件都沒有做到,到頭來還宣佈富瑋的身體大好,還娶了一房媳婦,倘若讓富瑋生下孩子,那他的兒子怎麼辦,所以他才痛下殺手。

富民謀財害命,被海冬判一極刑,而徐大夫身爲醫者,竟然開害人毒方,被海冬判以收監十年。

胡秀被平反,胡秀身爲富家嫡媳,肚子又有富家骨肉,所以富家全部家財歸還於胡秀。

富家一案結束,海冬命人帶下富民和徐大夫以及其他有關聯的人,唯獨留下剛剛受益的胡秀。

——

“胡秀,本官念你身體有孕,免你跪拜,來人,賜坐。”

胡秀面上一喜,連連道謝,“民女謝大人。”

“來人,帶魯大娘上堂過審。”

“帶魯大娘上堂。”

很快還是一身黑衣裝扮的魯大娘被帶上堂來。

平城的百姓幾乎都認得她,一直神出鬼沒,住在密林裡,不願與人接觸的魯大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魯大娘怎麼會在這,還穿成這樣。

不知道啊。

一旁坐着的胡秀見到魯大娘後,心裡一緊,一臉的擔憂。

海冬看着堂下面無表情,完全沒有之前在密林裡那茅草屋時,那慈祥婦人模樣的魯大娘,眼神略帶複雜。

今天在街上去看富春的屍體,之後被花世纏着說了許久的話,最後和雷鳴一起往客棧走時,雷鳴發現後面有人在看他們,當時她也回頭看了去,很不巧,當時她看到了一個身影,繼而回到客棧後便設下這個陷阱,等着那人來。

她原本以爲是花世發現了她的身份故而派人查她,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另有其人。

“魯大娘,你爲何要刺殺本官。”

魯大娘淡漠的臉,轉過來看着海冬,冷笑一聲,“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她進入客棧被人抓住,這還不夠說明,他們早知道自己會去嗎。

海冬微微蹙眉,“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悅來客棧的。”

她之前可是一直是女兒身來着,這魯大娘竟然準確的找到她住的地方,還要殺她,莫非上一次她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了。

魯大娘視線一直目視前方,對海冬的問題不屑一顧。

“你知不知道刺殺朝廷命官是犯了多大的罪。”

“之前以鬼新娘身份擄走吳家少爺的人是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魯大娘,本官既然問你就是想要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本官把案件全部說出,到時重判你時不要怪本官,畢竟富民之子富春是在密林裡被嚇死。”

一旁胡秀一臉擔憂,突然發聲道,“大人,這一定是誤會,魯大娘根本就不是什麼鬼新娘,這鬼新娘一直是民女裝的,還有那天富春死時,大人不是在茅屋裡面見過我和大娘倆人嗎,而且平時我總是和大娘在一起,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娘晚上單獨出去過。”

轉頭看向魯大娘,“大娘,你說話,跟大人解釋清楚。”

魯大娘一臉慈愛的看着胡秀,“丫頭,別擔心我。”

“大娘。”

魯大娘轉頭看向海冬,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這鬼新娘確實是我裝的,但是民婦從未殺過人,那富春的死跟民婦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今天爲何會到客棧來殺我。”

“民婦沒有打算殺大人,只是想要嚇一嚇你們,讓你們不要管這件事罷了。”

嚇唬她。

這麼說她是要嚇女兒身份的她。

看來當初在密林裡的茅屋裡時,這魯大娘就有了這種想法。

“你爲何要裝鬼新娘嚇人,還有當初爲何擄走吳家大少爺吳良。”

聽着海冬的詢問,魯大娘把頭低下,眼淚一點一點溢出。

一時在場的人驚慌了一下。

“大娘。”

魯大娘伸手擦了擦眼淚,看着胡秀,“大娘沒事,丫頭,大娘對不起你,是大娘利用了你。”

胡秀一驚,“大娘,你說什麼啊,當初要不是您救了秀兒,秀兒早就死了。”

“魯大娘,如今你能否把事實的真相告與本官。”

就在海冬詢問魯大娘之際,縣衙門口突然傳出一陣騷亂。

“讓開……。”

一個穿着華服的少年,衝進大堂,直接跪倒在魯大娘身側。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