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她是女人十

115 她是女人(十)

孤名山上,那離家幾個月的明之,此時揹着藥簍坐在大樹下,吃着饅頭,收集了幾個月的藥,眼下還差最後一味,名爲烏蛇嘴的藥,這種藥材,長的像蛇頭,其實是一種草菇,有劇毒,但是和其他幾味藥配合起來又能解奇毒。

這種藥十分難踩,雖然能適應各種地方,可是卻又很難生長,這種藥一但長出,特別能招惹一些毒物過去把它吃掉,這藥還有另外一個特性,只要踩下就必須入藥,要不然就失了本身的藥效,他已經在這孤名山上轉悠了三天了,只希望在被吃掉之前找到那烏蛇嘴。

密佈的樹林裡,天空時不時飛過鳥羣,打開隨身攜帶的水壺,喝口水解解幹。

忽然聽見一聲怒吼,明之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總是上山採藥,聽見幾聲野獸的叫喊也屬正常,可是剛剛的聲音是老虎嗎。

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藥筐,背起直奔山下走去,就在擦肩而過時,一個白影突然出現。

明之一怔,一隻全身通白的大老虎,一般花虎居多,全是通白的老虎倒是難得一見。

明之就像看見奇珍異寶似的盯着這老虎看,完全忘記了那老虎正衝着他張牙舞爪,並且還發出吼叫。

老虎渾身都是寶,一隻老虎夠他做出許多的藥材,若是把它帶回去做藥引。

“啊。”

明之還沒有想出該怎麼把老虎弄死,然後屍體帶回去,那老虎就已經撲向了他,剛剛感受到害怕,發出驚聲尖叫,隨後整個人便都暈了過去。

太陽如平時那般高高升起,照耀整個府邸,可是府裡的氣氛卻異常詭異。

海冬詫異的看着飯桌上圍着的人,程玉如平時那般忙忙碌碌,把飯菜擺放好拿着托盤便慢慢站在一邊,就像一個下人似的。

雷鳴臉色冷毅,端起酒壺自斟一杯。

一大早起來就喝酒的雷鳴,還是第一次見。

另外一邊閃電不言不語,自從她從考場回來後,就發現閃電莫名的話少了許多,對她也有些疏離。

整個飯桌上,唯有彩雲和追月倆人一如既往那樣打打鬧鬧。

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遲遲不過來的程玉。

“小玉,怎麼不過來吃飯。”

被點到名的程玉一怔,擡起頭看着海冬,尷尬的搖了搖頭,“冬哥哥你們先吃,我還不餓。”

海冬眉頭輕蹙,“怎麼會不餓,快點過來吃。”

程玉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拒絕好,眼神看了看一旁自飲自酌的雷鳴。

注意到程玉的視線,海冬推了推雷鳴的手臂,“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雷鳴轉頭看了一眼程玉,冷冷道,“過來吃飯。”

程玉一怔,聽着雷鳴的冷聲,鼻頭一酸,眼淚直在眼圈打晃。

“老大你怎麼了,這麼兇做什麼。”

彩雲揚聲道,“小玉過來啊,你今天怎麼了,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好像誰欺負你似的。”

程玉一臉緊張,“不,沒有人欺負我。”感覺臉頰微燙,尷尬異常,剛剛她不該待在這裡,擺好飯後就應該直接退出去。

現在,咬了要下脣,腳步有些沉重的走過去坐下。

“你怎麼了,你害怕雷鳴嗎,平時的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程玉端起碗筷低着頭。

經過一個晚上,她已經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至於那份喜歡放在心裡就好,不在表現出來讓他知道。

魁中客棧,在沒有發放皇榜之前,學子仍然衆多。

花世看着朝陽站在門口。

“怎麼還站在這他還沒有起”

朝陽點了點頭,“還在睡着。”

其實他也不確定主子到底醒沒醒,他站在這多時,也沒有聽見主子叫起,可是他卻能聽見裡面主子說話的聲音,時不時發出笑聲。

“太陽都曬屁股了,他也能躺的住。”伸手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屋裡躺在牀上安睡的納蘭川,此時正夢見自己到了一處寬廣的大草原上,微風拂面,視野寬闊,一望無際看不到邊。

納蘭川獨自一人在這草原上游走,走了許久也不見一個人影,忽然在前面不遠處看見有個黑影。

走過去才發現,那是一個女子,那女子披着黑色斗篷,手中拿着一顆青草,正細心的喂着小兔子。

納蘭川一臉詫異,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女子出現,要知道越是平靜的草原越是危機四伏,這樣的草原很容易竄出狼之類的野獸。

不過這到底是哪裡的草原,納蘭川慢慢的朝着那女子走過去,想要詢問那女子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結果人剛要走到跟前,卻發現那女子的衣着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倏地想起他從地上拾起那破碎的綠色裙子。

心頭一動,是她嗎。

快速走到跟前輕聲詢問,“這位姑娘。”

那女子一愣,隨後慢慢轉過身。

這邊納蘭川呼吸一窒,她就要轉過頭來了,那天晚上的親暱,倆人有了最親近的關係,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真正的模樣。

從花世畫給他的畫像看,她的側臉確實很漂亮,那正臉呢。

女子慢慢轉過身,納蘭川小心翼翼期待她的面容。

可是下一刻納蘭川有些失望,那女子竟然戴着面紗。

“這位公子,你叫我。”

好聽的聲音突然闖入他的心間,和那天晚上,向他求饒的聲音如出一轍。

心裡有些悸動,“那晚的人,是你嗎。”

那女子羞澀的點了點頭,隨後直接撲進納蘭川的懷裡。

“公子,妾終於等到你了。”

納蘭川一愣,等他。

女子抿了抿脣,“公子,妾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會給我名分嗎”

納蘭川不假思索應聲,“當然會,我會給你名分。”

女子的一雙秋水明眸,直直的望着納蘭川,“真的。”

“君子一言。”

“公子。”

懷裡柔軟的身體,讓納蘭川想到那天晚上倆人之間的事,頓時火氣上升,有些心猿意馬。

伸手捏起女子的下顎,隔着細紗印了上去。

藍天白雲,一片綠海,萬綠從中有那麼兩個交頸的人兒。

女子穿着紅色肚兜依偎在納蘭川懷裡。

納蘭川笑的如沐春風,摟着懷裡的人兒,柔聲道,“可以掀開你的面紗”

女子點了點頭,“當然,只有公子想要的妾都願意給你。”

納蘭川伸手去掀女子的面紗,心裡有些期待,不知道那面紗之下會是怎樣的面容。

當手碰到那面紗用力一扯時。

一聲聲討厭的聲音傳入耳中,“起來了,起來了,已經正午了,太陽都照到屁股了。”

納蘭川一怔,遂而睜開雙眼,花世那張放大且令人十分討厭的臉就在自己眼前。

眉頭緊蹙,“你怎麼進來了。”

花世呵呵一笑,“當然是叫你起牀啊,看看這日頭都已經正午了。”

納蘭川強壓着心裡的不快,閉上雙眼,剛剛就差一點,他就要看見那女子的模樣了。

在睜眼時,眼底儲滿怒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

花世詫異的看着納蘭川,隨便進房,就算是他的後宮,他都能隨意走動來着,這麼一個小小的客棧廂房,怎麼又進不了了。

起牀氣,不能啊,他記得納蘭川沒有這毛病來着。

忽然想起剛剛他進屋的時候,納蘭川那發騷的模樣,不會是。

眉頭一挑,“呵呵,剛剛是不是做夢了。”

納蘭川坐起身,拿過衣服直接穿上,臉色臭的很。

花世走到椅子旁坐下,一臉痞子相,“我說對了,讓我猜猜你剛剛做的是什麼夢,莫不是春夢”

納蘭川的身形一頓。

一邊花世哈哈大笑了起來,“別害羞,你這剛剛破身的人做夢啥的也正常,怎麼樣今天兄弟再給你物色一個。”

納蘭川摸起軟枕,直接摔到花世身上,可是花世一個轉身,躲開了襲擊,跑到門口笑盈盈說着,“這種事千萬別憋着,時間久了對你的身體不好,搞不好還會影響你下半輩子。”

“滾。”

難得到客棧樓下吃飯,納蘭川臉色極其難看,一旁花世卻暗自偷笑,唯獨朝陽臉色平常如木頭似的規矩站在一邊。

“小二,點菜。”

“哎,來了客官。”

花世撇了一眼納蘭川,一字一句的對着店小二道,“先來一個薑汁菠菜,再來一個老醋蟄頭和蒜茸絲瓜鮮蝦盅,最後再來一個涼拌苦瓜。”

店小二笑眯眯道,“客官真會點,這天熱,多吃一些敗火的菜好。”

花世不以爲意,揮了揮手,“快快。”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一離開,花世就對着納蘭川道,“特意爲你點的,都是去火的菜,如果不夠,回頭在讓店小二準備一些去火的涼茶,保證你。”

哐噹一聲,納蘭川拍着桌子,猛然站起身,一個拂袖轉身走出客棧。

朝陽一急,直接埋怨道,“公子,你太過分了。”

花世有些呆滯,他怎麼過分了,不就是要了一個敗火宴嗎,小氣鬼。

納蘭川賭氣離開客棧,走在大街上。

該死的花世,千萬別讓他捏到尾巴,到時別怪不留情面。

大街上,納蘭川漫無目的的走,直到看見一處廢墟。

“這個地方。”

“這裡可是有名的妓院,誰知道怎麼發生了火災,那麼多漂亮姑娘,通通燒死了。”

燒死了。

納蘭川眼色微眯的看着這片廢墟。

這裡好像是那天他們來過的金鳳樓。

忽然想情一件事,納蘭川嘴角輕輕勾起。

花世的手段他是瞭解的,這混蛋討厭是討厭了一點,可是做起事來乾淨利落,從不留下後患,想必這樓子被燒,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一想到那個給他下藥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若是沒有那個女人他也不會遇見那晚的女子。

轉身回頭,感覺大腿被撞了一下。

“哎呀喂,我的腰啊,天啊,我的面啊。”

眉頭輕蹙,納蘭川看着眼前頭髮有些發白的老婦。

“你沒事吧。”

老婦睜開那雙渾濁的雙眼,直指納蘭川,“你這人怎麼撞我啊,看看我這精細的面,這可是我攢了好久才攢出這點精細的面,本想着給我大孫子做頓好的補一補,這下全毀了,我的天啊。”

納蘭川有些窘,這輩子他都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壞了人家的東西應當賠償,伸手在荷包裡摸了一下,糟了,他出門從來沒有帶銀子的習慣,這可怎麼辦。

轉頭看了看自己處在的位子,忽然發現不知何時周圍已經聚滿了百姓,並且對他指指點點的。

老婦坐地半天也不見那人說話,於是哭聲更大。

“我的佛祖爺爺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老天你不睜眼啊,這有錢人家的公子隨意欺負人啊。”

納蘭川臉色難堪的很,他幾時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了。

“你別哭了,毀掉的東西,值多少錢,我陪給你,你跟我走一趟,我回家拿來給你銀子。”

“哎,好我跟你走。”老婦重複一遍。

忽然人羣中走出一個人,“老大娘,你可不能跟他走啊,要知道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人有沒有一副壞心腸,若是把你帶到沒有人的地方,把你打一頓然後走了,到時你追都來不及了。”

納蘭川眉頭一擰,“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打一個老婦呢。”

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納蘭川,“這年頭什麼事沒有啊,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啊。”

“大娘,你看他身上有玉佩,讓他拿這個東西低。”

納蘭川一怔,低頭看着自己腰間的玉佩,這乃是父皇當年給他登基的信物,唯有天子才配擁有,怎能給一個老婦低消二斤面。

“不行。”

“你看看,你看看,只是抵押,又不是真的要,他都不同意,這人說不定有什麼壞心眼呢。”

人越聚越多,罵聲也越來越大。

納蘭川的臉色越發難堪,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百姓說成是一個欺凌弱者的無恥小人。

“這位大娘,多少銀子我替他給。”

納蘭川一愣,好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海冬一身青衣從人羣走過來。

老婦一愣,擦了擦眼淚,“就二斤面。”

海冬從兜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老婦,“給,這些銀子就當我買你的面了。”

老婦眼睛方亮的看着海冬手中的銀子,足足一兩,還是銀子,她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眉開眼笑的老婦接過銀子,對着海冬連連說道感謝。

人羣漸漸散開,納蘭川看着眼前的人,“海愛卿。”

海冬一怔,心裡籌措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納蘭川。

她原本是出來查處關於褚文的事,沒有想到在路上竟然看見了這樣戲劇的一幕,原本就像站在旁邊看看熱鬧,想要看看這位高高在上的大曆皇帝,面對民間常有的事該如何處理,所以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一直站在一邊沒有過來。

而且納蘭川這混蛋,是奪了她清白的人,她根本就不想在看見他。

原本就想看着納蘭川無措對應老百姓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走出來替他解決這件事。

聽着納蘭川喚她,海冬微微施禮,“微臣參加皇上。”

“海愛卿免禮。”

納蘭川沒有想到在這裡能看見海冬,她到底來多久了,是剛剛纔看見自己,還是在旁邊看許久熱鬧了。

不過先前他一直在暗,海冬在明,可是現在他暴露了。

海冬看着納蘭川那張臉,就想到那天晚上她被他壓在身下,做着那樣羞恥的事,臉頰微微漲紅。

心裡嘔的要死,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她還得裝的若無其事。

海冬鄭重其事道,“皇上怎麼會在此。”

納蘭川挑眉,看來她是真的沒有見過自己

“找個地方坐坐。”

海冬硬着頭皮跟着納蘭川進入一間客棧。

二樓雅間內。

納蘭川和海冬坐在正對面,誰都不吱聲。

“那個。”

“臣。”

輕咳一聲,納蘭川直言道,“朕此次微服出巡,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海愛卿最好保守這個秘密。”

海冬俯首,“微臣遵旨。”

“恩,之前吩咐你做的事,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

額,海冬心裡腹誹,有什麼進展你能不知道不是早就來這了嗎。

“回皇上,根據微臣查處,今年科舉沒有任何異常,就連舞弊的事也沒有發生。”

“屬實”納蘭川挑眉道。

“千真萬確。”

納蘭川平靜的看着海冬,撒謊,不,也不能算她撒謊,今年科舉確實很老實,做的很乾淨。

可是她以巡按的身份,是怎麼進入考場考試的。

海冬對上納蘭川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唯有心裡十分尷尬。

那天晚上,納蘭川爲什麼要把她擄走,最後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是臨時起意,還是預謀已久,前者差不多,後者不可能,納蘭川又不知道她是女子。

難不成他堂堂一個帝王,宮裡的後宮佳麗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所以跑到民間來強搶民女來了。

色中惡鬼嗎

她無辜被擄還失了身,算她倒黴,明明都已經扮作男人了還遭此一劫。

可是一個皇帝竟然禍害良家婦女,她不能原諒。

倆人互相看着對方,彼此心裡各打着自己的算盤。

“朕來之前聽人議論,上屆科舉發生過舉子鬧事,你去查一查是什麼原因。”

“皇上說的可是上屆舉子褚文的事”

納蘭川臉色平淡,“朕不記得了。”

海冬一噎,不記得,呵呵,現在滿大街提的都是今年科舉,只有他一見面說的是上一屆的,這也叫不記得。

陰險,狡詐,臭不要臉都已經形容不了眼前的人了。

倆人不說話,空氣中蔓延着尷尬的氣氛。

納蘭川看着海冬,海冬則低着頭,她現在無法在看納蘭川的那張臉,她害怕一衝動,把那張臉抓花。

不知道老天爺到底是怎麼安排的,爲什麼會發生那麼荒謬的事。

對了,那天晚上,他見過自己真面目,眼下會不會認出自己,不,應該不會,當初在平城的時候,他們曾經面對面過,他都沒有認出來自己。

納蘭川平淡的看着海冬,只見她那雙眼珠子來回轉動,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心想這個小白臉,一定在想什麼壞主意。

那天在考場她到底有沒有看見自己,首先她從考捨出來的時候自己是擋着臉的,確定她沒有看見自己,可是她後來回來的時候自己也擋了一下,可是再後來自己偷吃了她的粥,她又出來一次,那次,那次。

海冬心裡極其彆扭,她可以站起來直接走嗎,她不想在面對納蘭川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了。

門突然被拉開,“呼,終於找到你了。”

花世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倆人的僵局。

海冬投以感激的目光,而納蘭川則臉色僵硬的很。

“你說你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玩什麼離家出走啊,剛剛我可是聽了暗衛的話,你被一個老太太給纏上了,怎麼樣沒被傷到吧。”

噗呲。

海冬一時沒有忍住輕輕的笑出聲,這個花世就像一個老媽子似的。

“咦,這不是海大人嗎。”

海冬微微一笑,得,又來一個能裝蒜的。

站起身對着花世見禮,“見過花世子。”

“海大人請坐,咱倆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別這麼拘束,真巧啊,竟然能在這碰上,海大人現在住在哪裡,我和皇上現在住在客棧,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海大人那裡居住。”

“不方便。”

沒有一絲猶豫,海冬直接拒絕掉。

速度快的讓納蘭川和花世一愣。

“額,那個,能讓皇上光臨寒舍是下官的榮幸,只是,微臣租住的地方有些小。”

“沒事的,朕不怕擠。”

恩花世有些詫異的看着納蘭川,他只是客氣一下,他怎麼還當真了。

納蘭川挑眉,他也是剛剛覺得,花世這個提議挺好,“就這麼說定了,海大人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朕就去你那。”

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花世對着納蘭川笑了笑,“海大人就好好準備一下吧,我們人少,就三個人。”說完轉身跟了出去。

海冬僵硬在原地,先拋去幾個人不說,她能和納蘭川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嗎,若是不知道那人是誰也就罷了,可是一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納蘭川的臉,如今在住在一起讓她怎麼辦。

花世追了出去,趕到納蘭川身邊,“喂,你怎麼和海冬見面的,爲什麼要搬她家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忽停下腳步,納蘭川慢慢轉頭,平淡的看着花世突出幾個字,“臨時起意。”

原本他沒有想過住到海冬家裡去,可是聽見海冬嚴厲的直接拒絕,他就想到了與其讓人每天報告海冬的信息,不如住到一起要來的更加清楚海冬的動向,誰讓今天和她撞上了,順便嘛,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海冬垂頭喪氣的回到府邸,把家裡的人通通聚到一起。

“皇上要來。”追月一聲驚呼

“恩。”

雷鳴眉頭微蹙,“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突然要住在這裡。”

海冬把今天發生的事和大家解釋了一遍。

“那怎麼辦,家裡一共才四個院子,我和程玉住一個院子,二哥和追月住一個院子,老大單獨一個院子,冬哥哥單獨一個院子,他們要來怎麼辦。”

“每間院子都有一個正房和兩個偏房,我的院子空出來,雷鳴我住你院子裡的偏房。”

雷鳴淡淡說道,“正房給你住,我住偏房。”

“不用了,我住偏房就好。”

“不行,正房給你住,我住偏房,就這樣決定了,一會就收拾東西過來吧。”

額,雷鳴離開,程玉偷偷的撇了一眼雷鳴的背影,冬哥哥和雷哥哥住到一起,雷哥哥心裡應該很高興吧。

次日納蘭川和花世還有朝陽三人,早早出現在海冬家門口。

看着那緊閉的大門,納蘭川臉色不善道,“怎麼沒人出來接”

一旁朝陽一頭冷汗,主子咱們出來的會不會太早,看着天色,應該是剛剛纔過破曉,這個時候誰能想到您能來。

“去敲門。”

花世打着哈欠到,“這府邸有什麼吸引你的嗎,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往這來。”

大門很快的被打開,程玉第一個出來迎接納蘭川。

“民女見過皇上,世子。”

怎麼是一個小丫頭。

“你們家大人呢。”納蘭川睨視眼前的小丫頭,這小白臉明知道今天自己要來,不親自出來迎接,竟然讓一個小丫頭來。程玉不卑不亢的看着納蘭川等人,“民女還沒有來得及去通報。”

花世和朝陽看着納蘭川,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先進去,一會兒讓你家大人來見我。”

程玉默默站在一邊,心想冬哥哥昨天說,這位皇帝性格不好,還有那個世子是個色鬼,唯有一個正常的侍衛,性子卻有些像冰刀子,不過冬哥哥說這個侍衛和雷哥哥的性格倒是有幾分像,現在看來冬哥哥說的都是真的。

一見面皇上就在生氣,還有那個世子眼睛總是往她身上瞟。

直到納蘭川三人進去後彩雲纔跟進去。

程玉把人帶進原來海冬住的院子裡。

“就是這裡,這間院子一共有三間房,正房和兩個偏房,民女去通知老爺。”意思是你們自個分吧。

程玉離開,納蘭川打量這這間院子,“這倒是佈置的不錯。”

“反正比客棧強。”花世一臉睏意,“我困了,得先睡一覺,兩個偏房我住右朝陽住左,正房給你了,哈欠,沒事別叫我。”

“主子。”

納蘭川揮了揮手,“把東西放下,你也去休息吧。”

“是。”

皇上突然住入,海冬等人全部聚集在納蘭川的院子裡。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川坐在上首,“免禮。”

納蘭川看着下面的人,以海冬爲首,雷鳴爲輔,接着閃電彩雲追月,還有那一個小丫頭,呵呵,人還挺多。

“朕此次微服出巡,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各位日後稱呼我爲蘭公子。”

“臣遵旨。”

納蘭川忽然淡淡一笑,“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勞煩海大人了。”

“微臣不敢。”

家裡忽然多了三個人,本來很熱鬧的小院忽然冷淡了起來。

程玉擺完飯後,撇了一眼早早就坐在正坐上的納蘭川。

納蘭川一個人坐在上首,他不發話其他人都不敢入住,原本想着兩院分開,納蘭川三人待在他們院子裡面吃,而他們六人待在自己的院中吃飯,可是納蘭川竟然主動上他們這來。

“大家都做啊,別拘束,就當我是普通人好了。”

睡了許久終於睡飽的花世,抻着懶腰走了出來。

“好香啊,吃飯怎麼不叫我。”大大咧咧的走到納蘭川身旁坐下,“大家都坐啊,別客氣了。”花世就像待在自己家一樣,拿起筷子第一個用了起來。

衆人見此也無需在尷尬站在一旁,各自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海冬見大家有些拘束,坐在納蘭川身邊淡淡道,“這位是蘭公子,是我們的朋友,日後住在這裡就像普通人一樣就可以了。”

海冬轉頭對着他笑了笑。“是吧,蘭公子。”

納蘭川一怔。“對,日後大家就當我是普通人。”

既然冬哥哥都這樣說了,他們就不怕了。

“吃飯,吃飯。”

果然態度明確,大家的反應都不一樣。

納蘭川本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在這裡好好整治一下海冬,可是現在,大家自顧自的吃飯,完全沒有人在理會他。

茅草屋內,明之慢慢睜開雙眼。

“這裡是哪裡。”

“你醒了。”

如磨砂似的沙啞聲音,在明之耳邊響起。

身體一動,劇烈疼痛傳遍全身。

他記得之前在山裡採藥,之後遇見了一隻白老虎。

脖子很痛,微微轉頭忽然看見地上躺着一個巨大的白色屍體。

眼前一亮,那隻白老虎死了。

“我怎麼在這裡。”

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之前被老虎襲擊,之後從山下滾了幾圈,我看見了就把你帶回來了。”

明之用力一動,希望自己能坐起來,可惜身體太痛。

“別動,腿有些骨折,腰部撞到石頭,身上多處擦傷,你需要休息。”

“謝謝你救了我。”

那人站起身走動,明之纔看見跟他說話的人長什麼樣。

辛虧他是醫者,見過不少奇難雜症,要不然真的會被眼前的人給嚇到,他若是沒有看錯,那臉上的傷疤應該是被燒的,還有他說話聲音沙啞,應該是活燒壞了他的喉嚨。

那人起身離開,走路一拐一拐的。

啪,一個物體搭在明之的身上。

“吃,好了後趕緊離開這裡。”

明之吃力的動了動手,把身上的東西拿過來,是一塊燒熟的肉。

就這樣,明之在這茅屋裡躺了半月,今天終於可以下牀活動幾下。

下牀後走出茅屋,看着外面的景色,原來他還在山上。

轉頭忘了一眼他身處的茅屋,搭造的極其簡單,院中還壘了兩個籬笆,籬笆前放着幾根樹樁,不知道這人到底爲何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裡。

夜裡,明之吃了一些東西后,獨自躺在牀上,已經很晚了,那個奇怪的男人竟然還沒有回來。

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他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該出去找藥了。

深夜,明之熟睡時,忽然聽見門被用力撞開,接着咕咚一聲,一個重物跌倒在地。

猛地睜開眼,回頭望去,發現那個奇怪的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起身走過去把人扶起,伸手搭在那人手腕上的脈搏。

中毒了,還有外傷。

吃力的把人扶到牀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針包,在那人身上封住幾個大穴,用銀針把那人中的毒素逼了出來。

那人猛地吐出幾口鮮血後,明之才放心的把銀針收回。

打了一盆水,投溼一塊帕子,把那人身上的血跡清理了一番。

很快那人的臉暴露了出來,若是那人臉上沒有拿燒傷的疤痕,相信這人是個美男子。

真的奇怪,好好的一個人,非要打扮的跟個野人似的。

不過他不是多管閒事的那種人,今天醫治他也是因爲他救了自己一命,現在他又救了他一命,兩相抵消,互不相欠。

明之護理這人,直到天色大亮。

那人清醒之後,就看見明之正在熬藥。

昨天他去山裡砍柴,沒有想到被巨蟒給纏住,爲了掙脫出來,從山上滾到山下,最後還是被蟒蛇給咬了,身體受傷嚴重,但是憑藉毅力,拖着受傷的身體回到茅屋。

沒有想到自己救回來的那個人,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你醒了,藥煮好了,趁熱喝。”

明之扶起那人,照顧其把藥喝下,只是碗剛剛落下,那人忽然爬下牀跪倒明之面前。

用沙啞的聲音道,“謝謝你救了我。”

這人突然的舉動,嚇了明之一跳,隨後立即扶起他,“快快請起,你也救過我一命,我又怎能受你的禮。”

“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明之。”

“神醫明之”

“不敢當,請問閣下叫。”

“在下褚文。”

------題外話------

更新晚了,家裡突然來人了,結果沒有時間寫,明天估計也會晚,明天要出門。今天更新九千,少的一千明天補上。

另外,謝謝大家,昨天發的那個東西,就是一時有感而發,壓抑太久了不知道和誰說好,還有這個文我是不會棄坑的,這一點請放心。愛你們哦,麼麼噠。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