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大人求您辭官吧 114 她是女人 (九) 天天書吧
海冬裹着納蘭川的衣服從樓上走下去,因爲一大早正在客棧內打掃衛生的店小二,忽然看見一個穿着男子衣服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一臉詫異立即走上前,詢問,“這位客官有什麼需要。”
海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現在這副模樣,要是回去一定會嚇到他們,“給我一間空房間。”
“哎好。”
海冬被店小二帶進一間空房間,“麻煩小哥,給我打一些熱水上來,我要洗下澡,另外去買一些……,。”
“好的,客官您稍等。”
熱水準備好後,海冬泡進水裡,這一身青紫,都是納蘭川造成的,咬着下脣緊緊閉目,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底閃過一絲清明。
洗完澡出來時,眉頭微蹙,她竟然忘記讓店小二重新準備一套衣服了,時間不早了,拿起納蘭川的身衣服再次套在身上,用吩咐店小二買回來的東西,在臉上塗抹了一番,隨後把頭髮高高束起。
海冬再走出房門時,從女子又變回了一個翩翩少年,店小二又迎了上來,“客官。”
海冬淡淡說道,“銀子都記在住在二樓天字號客房裡的人身上。”
店小二一怔,“這些都記嗎。”
“對。”
“客官怎麼稱呼,若是那客人問起來?”
“你就說穿走他衣服的人。”
海冬離開客棧,店小二一臉詫異,剛剛還是一個姑娘,怎麼才一會變成了少年了,若不是那一身衣服熟悉,他真要懷疑了。
——
這邊納蘭川坐起身,忽然發現牀上多了一塊紅印,百年不變的冰臉突然爬上一絲紅暈,伸出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塊血漬。
篤篤……,門外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打斷了納蘭川的思緒,“主子,您起來了嗎。”
納蘭川回神,準備穿衣服,結果發現地上除了那件被他撕碎的裙子外,他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莫非那個女人是穿着他的衣服走掉的。
高喊一聲,“給我拿件衣服進來。”
拿衣服,屋裡還有一個女子呢,主子就讓他這樣進去會不會不好。
再三猶豫,朝陽拿着納蘭川的衣服走進來時,屋裡面散發的氣息讓人臉紅,強忍着尷尬把衣服送了過去。
“主子。”
納蘭川看着朝陽把頭側向一邊衣服都遞過頭了。
輕斥道,“做什麼呢?”
朝陽一愣,把頭轉過來,結果視線還是撇了一眼牀上的情形,恩?怎麼就主子一個人,那女子呢。
納蘭川接過衣服,淡淡問道,“你在外面有沒有遇見什麼人。”
“什麼人?”朝陽一臉詫異。
“你剛剛沒有在外面嗎,這屋裡出去一個人你沒有看見?”
朝陽一怔,“主子恕罪,屬下剛剛出去了一下,所以沒有見到。”
納蘭川把衣服穿上,繼續問道,“昨天晚上那個女子怎麼來的。”
“是世子帶回來的。”
“花世?”
“是。”
“你有看清她的臉嗎?”
朝陽搖了搖頭,“沒有,昨天世子把人放牀上,我們就出去了。”
“花世他人呢?”
額,“公子從昨天出去就沒有回來。”
“哼,去找他,讓他快一點來見我。”
和那個女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卻沒有看清她的臉,剛剛他是有機會的,可是他卻退縮了,他要把昨天的事問個清楚,這個女人是在哪裡找的,叫什麼名字。
“是,屬下這就去找。”
——
海冬回府後,悄悄的避開家裡人,直接往自己的院子走,只可惜剛剛進院門,就被等了她一夜的雷鳴給攔住。
“冬,昨晚你去哪裡了,一夜沒有回來。”
海冬有些心虛,低着頭不敢去看雷鳴,“我昨天遇見了一點事,那個什麼,我以後在和你解釋,我累了,我想先去睡一覺。”
雷鳴一臉緊張,“冬……。”
海冬轉身快速離開,這時雷鳴才發現不對勁,昨天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女裝,眼下怎麼變了一身男裝回來,還有這麼不合身的衣服,哪裡來的。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海冬急匆匆走進房裡,三下兩下脫掉衣服換上自己的。
一身疲憊的躺在牀上,蓋着被子,閉着眼睛休息。
本想休息,可是腦子裡面總是劃過昨天晚上的事,太過羞恥,她都已經這副模樣了,爲什麼還要讓那些畫面,時不時的出現在她腦子裡,“啊……。”
屋裡突然傳出尖叫聲,門外站着許久的雷鳴一愣,轉身走到門口用力敲門,“冬,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雷鳴的聲音,海冬突然收了聲,聲音有些悶悶道,“我沒有事,我要睡覺了,飯也不吃了,到時你們別叫我。”
用被子捂住嘴,伸出手一個勁的敲打自己的頭。
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她和男子做了那樣的事,會不會有身孕?
手下意識附在肚子上,這裡會有孩子嗎。
隨後又搖了搖頭,不,不會的,他們才睡了一夜,不會有身孕的。
昨天被納蘭川折騰一個晚上,躺在牀上胡思亂想一會兒,海冬就沉睡了過去。
屋外雷鳴臉色暗沉,昨天晚上海冬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會穿着男人的衣服。
此時雷鳴十分後悔昨日把海冬一人留在那裡,可是在日後得知那日的真相後,讓他更是痛不欲生,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事,他會是海冬的第一夫婿人選,只是錯過一次便是錯過一生。
——
花世嬉皮笑臉的坐在那裡,等候納蘭川的訓斥,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納蘭川開口質問他。
擡起頭看一眼,忽發現納蘭川竟然在發呆。
“喂。”
“發什麼呆?”
納蘭川一臉正色,“我有事問你?”
花世心裡嘆息,真是該來的總是會來,躲是躲不掉了。
還是主動一點好了,“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讓人有機可乘給你下了藥,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報仇了。”虧得下的是媚藥,若是毒藥後悔都來不及。
“雖然害你保留二十年的純情一遭盡喪……,不過爲了不埋沒你的清白,我還特意找了一個無比漂亮乾淨的大美人給你,應該抵消了吧……。”一個純情小處男就此消失。
納蘭川越聽花世的話越覺得不對勁,“夠了,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叫保留二十年的清純一遭盡喪,清純能用在他身上嗎。
花世一怔,“怎麼了,你不是爲了昨天失身的事質問我。”
“我幾時質問你了。”
“那你要幹什麼?”
納蘭川輕咳一聲,“我問你,昨天那姑娘……。”納蘭川眼色隱晦,“是你……在哪裡帶回來的,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做什麼的。”
“哦,原來你問的是這個。”
花世呵呵一笑,忽然收斂笑容,“我不知道哎!”
“不知道。”納蘭川突然拔高聲音,“你怎麼會不知道,那女人不是你帶來的?”
“是我帶來的。”花世伸出食指,摳了摳鼻子,“只不過是從大街上擄回來的。”
“擄回來的。”
花世嘿嘿一笑,“昨天事發突然,那個看病的老頭說你中了飄香媚,並且無藥可醫,必須找個女人才行,人家還說了,若是不趕緊給你瀉火,也許會斷子絕孫毀了子孫根。”
花世說的自白,讓納蘭川臉色一變,接着又聽到花世說道,“我一想你保留二十年的童子身,怎麼着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讓一個女子給糟踐了,於是我就跑到大街上,尋摸了一下,就發現了那個女子,看那女人的氣質容貌都挺上乘的。”
花世疑狐的看了一眼納蘭川,“怎麼了,你不滿意,我可是聽着朝陽說,你功力不錯連着一晚上,就聽見那女人求饒的聲音來着。”
恩,納蘭川眉頭一蹙,冷冷的看向旁邊無辜中槍的朝陽。
朝陽猛翻個白眼,花世子你一定要這麼說嗎,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主子降罪於他,所以才拐到他的身上。
大街上擄來的,怪不得她那樣生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無緣無故被人抓去,還失了清白,換做誰,誰都會生氣,被打兩個巴掌也說的通了。
不過那個女人,他要去哪裡找,才能找到她。
花世呵呵一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不一樣,當初就和你說了,這世間除了舞刀弄槍還有其他樂趣,尤其是這閨房之樂,哈哈,你現在也開葷了,以後定會常想的,怎麼樣,要不要兄弟給你找幾個漂亮的姑娘來。”
納蘭川狠狠的白了一眼花世,他又不是餓中色鬼,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好看的脣角輕輕勾起。
“她的臉你見過,給我畫一張畫像出來。”
“畫像?這個可能有些難啊,昨天晚上我也只見過她一面而已,不過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確實很漂亮,但是具體什麼樣我也不太記得了,不過昨天你們都那樣,那樣了,你還沒有看清人家的臉嗎,不是吧,跟我說說,昨天你到底都幹啥了,連臉都沒有顧得上看。”
納蘭川淡淡睨視花世那張欠揍的臉,從他嘴裡說出的能是什麼好話。
心裡想着,若不是現在用的上他,真想一腳踢死他算了。
“少廢話,趕緊畫,記多少就畫多少。”
花世呵呵一笑,走到案桌前,提起筆在雪白的宣紙上輕輕溝壑。
——
到了晚上海冬都沒有從房裡走出來。
“怎麼回事啊。”
彩雲望了望海冬的房門,“冬哥哥怎麼還不出來啊。”
轉頭看到程玉正支起烤架,把木炭點燃,並且把肉一盤一盤的給端出來,“今天吃烤肉嗎。”
程玉笑眯眯道,“是啊,之前聽雷哥哥說你們在無花縣總是這樣吃,所以今天弄了一些。”
彩雲走過去坐下,“好懷念啊,確實好久沒有吃了。”轉頭看了看海冬的房門,“冬哥哥最喜歡烤肉了。”
“雷哥哥之前說了,冬哥哥特意交代吃飯的時候不要叫她,想必是累到了吧。”
屋裡海冬已經醒來,她們在外面說的話她都聽得十分清楚,又在房裡窩了一天,她這副模樣要怎麼出去,萬一被看出點什麼該怎麼辦。
“好香啊,是什麼東西。”追月和閃電也一起走了進來。
“是烤肉。”
閃電撇了一眼海冬的房門,“冬還沒有出來?”
“恩,也不知道冬哥哥怎麼了。”
“你們先坐下,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去叫雷哥哥過來。”
程玉一離開,追月就興致沖沖的跟閃電說,“地方我已經找好了,爲了找這麼好的地點,害的我跑了好多地方,累死我了都,不過還好,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一下,順便讓老大瞧瞧,人你找的怎麼樣。”
閃電勾了勾脣,“還沒有找,等你地方弄好再找也不遲。”
彩雲先把肉放在爐子上烤,肉被烤的茲拉茲拉響,連帶着香味一點點飄出,“好香哦。”
雷鳴和程玉一起走過來,視線撇了一眼海冬的門,便走了過去。
擡起手剛要敲門,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你……。”
海冬淡淡一笑,“被香味饞醒了,吃的是什麼,烤肉嗎?”
“是啊,冬哥哥,你快來,給你留了座位。”
海冬走過去,雷鳴站在後面,他總覺得海冬有什麼事瞞着他。
六個人坐在外面,由程玉動手烤肉,烤好後放到桌子上的盤子裡。
“冬哥哥,這烤肉的方法好奇怪,咱們大曆好像沒有這種吃法的。”把木炭放在鐵盒子裡,上面還特製的一張特製的簾子,然後把肉先醃製一下,隨後在放在上面烤。
海冬淡淡一笑,“不記得了,只記得小時候爹孃還在時總是這樣吃。”
“不過這樣吃真的很好,如果拿來做生意,想必生意一定非常火。”
彩雲輕斥道,“你這個小財迷,好東西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告訴別人,要知道,人人都吃過就不覺得新奇了,不過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商量一下咱倆可以合資。”
“多吃一點。”
雷鳴夾了一塊肉放在海冬碗中。
海冬頷首接下,自發生了昨天的事,海冬有些害怕與人太親近的接觸,就像雷鳴坐在她旁邊,總是有些不自在,生怕被他發現她身上有那種氣息。
——
吃過飯海冬回房,程玉端着茶水走了進來。
“冬哥哥喝些茶水解解膩。”
“謝謝。”
程玉放下茶水後,端着托盤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這海冬。
“那個冬哥哥,你和雷哥哥生氣了嗎。”
恩?海冬一愣,“沒有啊,怎麼會這麼問。”
“那個剛剛吃飯的時候,雷哥哥和你說話,你總是小心又防備的,我剛剛有看到,雷哥哥有些難過。”
小心又防備,她做的有那麼明顯嗎。
“冬哥哥,我知道雷哥哥他喜歡……。”
“程玉。”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程玉嚇的一愣,轉頭就看見雷鳴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
“雷哥哥。”
“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冬哥哥談。”
程玉臉色有些難看,“是,我知道了。”
程玉走出去,把門直接關上。
海冬輕聲說道,“你吼她幹什麼。”
“昨天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我……。”海冬有些尷尬,她該怎麼解釋,她能說自己被人擄走,還失了清白嗎。
“我昨天看見我大哥了,於是追了上去,最後最丟了,一看天色太晚我自己又不敢回來,所以在就近的客棧睡了一晚。”
“真的。”
海冬心虛的點了點頭,“恩。”
雷鳴站在一邊,伸手摸了一下衣襟裡放置的簪子,猶豫了幾分。
“海冬。”
“恩。”
“我有東西要給你。”
雷鳴把手伸進衣裡,剛要把那早已買好的簪子拿出來,門外就傳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篤篤篤……。”
“冬瓜。”追月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門而入。
“咦,老大也在。”
雷鳴把手拿出,沒把簪子拿出來。
“你來幹什麼。”
追月走到海冬身邊直接坐下,“二哥讓我送東西進來。”說着拿出信伐遞給海冬。“吶,這個。”
“什麼信伐。”海冬接過打開一看,“閃電哪裡來的。”
“不知道啊,二哥沒有說,不過上面寫的是什麼。”
海冬眉頭微蹙,“是關於上屆科舉的事。”海冬收起信伐淡淡問道,“雷鳴你要給我什麼東西。”
“沒什麼,下次再給你。”
——
走出海冬的房間,雷鳴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大哥,你幹嘛去,你的房間在這邊。”
雷鳴沒有理會在後面叫喊的追月,繼續走,直到走進程玉的院子。
屋內程玉把頭髮放下,準備休息,忽然聽見門口傳來用力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啊。”
“是我。”
是雷哥哥,臉色一喜,遂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走到屏風處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去開門。
“雷哥哥。”
雷鳴抓起程玉的手,走進去把門關上。
感覺手腕吃痛,程玉臉色糾結喊道,“雷哥哥,你弄痛我了。”
“說,剛剛你想要對海冬說什麼。”
程玉不解,“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要說什麼啊。”
海冬已經把程玉也知道海冬是女子的事告訴了他,他原以爲程玉知曉也好,畢竟他是男子,有些事女孩子照顧要比他好得多。
雷鳴冷冷一笑,“想要說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告訴你,沒有人可以隨意談論我的事,更不要在海冬面前胡說八道。”用力一甩把程玉整個人甩到一邊。
有些吃痛的程玉明白了,雷鳴爲什麼這麼生氣,聲音有些哽咽道,“我只是以爲你和冬哥哥在生氣,所以,所以就問了一下。”
“你以爲,你以爲什麼,就算我和海冬生氣,那也是我們倆人之間的事,你憑什麼插手。”
眼淚從眼角溢出,心裡默默回答,我只是喜歡你,不想看見你難過。
雷鳴看見程玉的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心裡浮起一絲漣漪。
撇了一眼程玉,“以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轉身走到門口,忽然聽到程玉問道,“你那麼喜歡冬哥哥,爲什麼不告訴她。”
“那是我的事。”
走出門用力把門關上。
屋裡心裡吃痛的程玉坐在地上,頭伏在腿上嗚嗚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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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花世手執筆勾勒出最後一個線條。
“畫好了。”
恩,納蘭川猛的站起身走過去,“拿來我看看。”
納蘭川伸手搶過畫像,一旁花世努起嘴,真是第一次吃葷,這麼急。
花世的畫工很好,這一點納蘭川很清楚,只是這畫上的人……。
“這是什麼。”
花世撇了一眼,“我見她第一面就是這張側臉,深深烙印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怎麼樣,有味道吧。”
“正臉呢?”一個側臉要他怎麼看。
“正臉我是不記得了,側臉你倒是可以對付用用,”
納蘭川氣結,眯了眯眼看着這畫像,這個女人他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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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這章寫的好糾結,又不知道糾結的地方在哪,本來可以早點更新的,結果改了好幾遍,頭都大了,。